老兵传奇（十一）

作者　||　杨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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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到达朝鲜新义州车站，由于前方铁道遭敌机炸毁，部队改乘汽车，连夜向南进发，天亮时分，部队于雪林中埋伏，汽车团分散隐蔽，这时候为了防范敌机空袭行军与运输大多乘夜晚行动。

其时落雪正紧，奇寒无比，部队连续两夜的急行军到达位于三八线以北两公里的黄茂稍作休整，埋锅造饭，战士们吃上了自出发以来第一顿热汤面。

整个战局形式由当初敌我双方在三八线南北的拉锯战逐渐转为我方以坑道，战壕等简易工事为依托的攻守战，由于气候寒冷，我军由于冻伤而造成较大的局部减员，美军乘此机会，企图从居仁里这个洋溢着中国儒风意味的小镇上撕开我军防线，向纵深发展，敌人为了加强冲锋力量，前方由三十多辆坦克与战车开路，后续部队由五个陆战团跟随出击。在三八线东部也有相当兵力的突击，是谓敌人的“二指禅”。我军高层决策，坚决拧下敌人的这双牛耳朵!

我军西线防守策略是:改横向防守为纵向进攻，汉牛所在的十五团接受了从侧翼深入三八线以南五公里的河口，放过敌坦克炮车以及半数敌兵，将敌军拦腰截断，兵分两路向南北突击，扩大战果，向南将敌人压制到河口南山谷之中，不让它北犯一步，向北的部队迅速出击，汇合居仁里以及东西防线上的志愿军与人民军围歼来犯之敌！至于坦克炮车，我们的策略是一路放行，由黄茂的重炮团来对付。

在夜暮当中，突击团向南急速挺进。山路崎岖，冰冻雪滑，干部战士前拉后扯，相互搀扶着向前行进，至午夜，部队隐蔽到河口西侧的高地上，山下蒙胧之中，依稀可见村落和向北延伸的公路。

汉牛所在三营和二营在全团突击切断敌人阵线之后的任务是向南压制敌人，不让后续敌人越过河口一步。目前部队要立即休息，遍山积雪，战士们将背包放到雪地上，背靠背蹲着曲背蒙头睡一会儿。天气太冷了，连长要大家把枪抱在怀里，不然湿气会冻结了枪膛会误事。

睡梦中，突然听见连长压低声音命令道：“快！各排注意！各就各位，子弹上膛，敌人来了！”接着听见排长班长们的指挥口令，汉牛和曲礼兵迅速背包整装，随班长一同俯身雪地上，枪弹上膛，心里一阵紧张，他向阵地上望去，战友们都严整以待，心里稍稍平静一些。

东方微微有了曙色，山下的村落公路静静的，南山崖口里传来隆隆的马达声，敌人来了，这是坦克和战车的声音!

注：本文写于2014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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