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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书生涯——东岔湾私塾读书回忆 || 作者 潘涌昌
我的读书生涯
——东岔湾私塾读书回忆

作者  ‖  潘涌昌


作者潘涌昌先生

作者往期部分文字链接:

《赴皋兰大炼钢铁纪实》《会宁县建置沿革》《靖远、会宁两地战囯时为北地郡辖境吗? 》《1994年版〈会宁县志〉评审材料》《关于会宁县建置沿革问题与某教授的几次角逐》《会宁明清进士考略》《会宁明清民国时期有作为的县官》《近现代重大历史事件中的会宁人》《红军三大主力会宁会师旧址和战斗遗址简介》《1994年版〈会宁县志〉历代州县长官名录增删说明》《当年为1994年版〈会宁县志〉发行准备的征订启事》《对新编靖远县志建置沿革之浅见》《对白银市志〈关于建置沿革中的几个问题〉的不同意见》《白银市文物志第六编民族民俗文物》《喜怒哀乐  随感而发——歪诗顺口溜多首》《祝贺高三学子上大学——歪诗顺口溜数首(作者自谦语)》《三言两语说三国(上)》《三言两语说三国(中)》《三言两语说三国(下)》《我的读书生涯——口子川私塾读书回忆》


我在学校读书仅六年多时间,其中在私塾三年半,小学两年半,简师不到半年。私塾是两个地方一一口子川、东岔湾。在私塾里读完了“四书”(《论语》《大学》《中庸》《孟子》)、 《幼学琼林》《论说文范》三部儒书。小学是青江驿完小。五、六年级的主要课程是《国语》《算术》《历史》《地理》《自然》《公民》六项主课。我以录取 100 名学生中之第六名的优异成绩考入会宁师范后,不到半年即因故辍学。四角未踏到,无话可说。

2.东岔湾私塾读书回忆

1944年春,有一乡绅来村上串联,说是口子川的学坊不办了,要在东岔湾另请师傅教书,当然还是私塾,看我们村里去念书的有几人。经过上门询问,我们原在口子川私塾念过书的3人中,我决定去念,他们两人还在犹豫。另外也没有增加新的学生。

这个乡绅,其实还不是要办学这个村上的人,他是另一个村的甲长,不过这个甲长是周围四五个村的甲长中在地方上比较能带起土的一个。他经常接近保丁、保长之类地方上的上层人士,好像扮着这几个村的甲长中“常务甲长”的角色。正如副市长、副县长中的“常务”一样。正因有这个身份,所以他才有资格和号召力去各村联系动员念书的学生。

这个人我认识,他叫邵某某,有一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时候,去离家不远的杨家湾龙王庙嘴上看社戏。社主在戏场中摆上桌凳,桌上摆着瓜籽、糖果、茶水、香烟之类,邀请地方上乡绅就座。附近各村甲长中唯一能被邀请的只有这一个人,其他的一来资格不够,二来恐怕经济实力也不行。个甲长当然也就很神气地和众乡绅坐在一起,磕着瓜籽,唾着瓜子皮,自我感觉挺不错。不过那时的人整个生活水平很低,我看他比别人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突出的是,将一条皮裤带头故意露出上衣左插,以示比别人突出,俨然他是个“常务”甲长。老百姓给这种摆阔的情形送了一个不雅的名号叫“捉鱉”,因为你上了那个桌面,就得按社规给演戏的人赏赐,就得自己掏腰包。这个不雅的名号自然是人们对这种“阔人”的一种蔑视,可是这个“鳖”一般人是没资格当的。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这次去学坊是父亲领我去的,因为本村其他两个学生还没有最后决定念还是不念。所以家里人还不放心叫我一个人去上学,我也一个人不敢去,因为东岔湾距我们家10多华里路,我从未去过,路径不熟不说,据说路上还要通过几个庄口,恶犬是很难对付的。再者,这是新学坊,父亲也想去认识一下新的师傅。到学坊后,父亲和师傅坐了一阵就回去了。师傅问我念什么书,念到什么地方了。我一一回答后,便到院子里和其他同学(大部分是口子川一块儿的同学)一起念书了。

临时学坊就在东岔湾东山脚下一农户宋福财家的院子里。南面一间小房是师傅的住所,北面是一孔土窑,里面用破砖旧板搭一个平台,是学生放书笼、写字,或者风雨天读书的地方。不吹大风或不下雨时,学生都坐在院子里顺墙根下读书。西南角上有一间高房,是东家两口子住的地方。

东岔湾是一个东西南三面环山的大湾。民国9年(1920年),海源发生特大地震,余波所及,会宁东南部多处受损,死人亦多。致使东岔湾东山部分山体崩裂,使这个村庄呈现既不平坦,也没有深沟的面貌。在当庄有一块长约50米,宽约30米的地方,由于两边多年被洪水冲刷,形成一块三面临悬崖,一面连平地的椭圆形的平地。村里人早就沿崖边一转筑起了围墙,连平地一面墙更高、更宽,还筑有平台。看样子,这是全村人准备集体防避匪盗的地方。现在这个地方被选定建立学坊,由学生家里出料出力修建。箍了两孔土窑,土窑上面修了一间瓦房,在靠平地围墙平台一角修了一小间高房。快放暑假时我们就搬到了新学坊。两孔土窑作学生避风雨、写大小楷用,上面的一间瓦房是师傅的卧室兼学生背书认字的地方,师傅在门外一边墙上写着两行字:“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似乎在反映着师傅的精神境界和品格的清高。

师傅名叫吕仰贞,年龄二十二三岁,静宁县干沟儿大柳树岔人。此前在离这里南面二三十里地的一个叫刘家嘴儿的地方教书,也是私塾,念古书。他和我等一样,算是个新旧交替时期的读书人,开始读私塾,后来也上洋学堂,大概也就是个完小程度。不过彼时完小程度非此时完小程度可比。他在私塾教书,而且接收的大部分是在私塾念过几年书的学生,面对的是“四书”、“五经”、文范、古诗、杂字,没有一定的学识功底,这碗饭是不好混的。

师傅和我等都是私塾和官学新旧文化交替受教育的人,这个学坊也就成了过渡形式的育人所在。它不像此前我读过书的口子川私塾,是一所完全灌输封建旧礼教的学坊,它已是半土半洋,土洋结合传授知识和思想教育的学坊。说它土,因为学生念的书还是“五经”、“四书”,教学模式还是旧的一套,给学生灌输的基本还是封建旧礼教的思想;说它洋,因为师傅已不是留发辫,戴瓜皮帽的“清朝遗老”,而是巳成为出外穿蓝衫,套青褂,挂眼镜,戴礼帽,手拄文明棍,与乡绅还能搭上界的“半绅士”一流。同时学坊也受到新潮流,新思想的影响,实行升降民国国旗,唱民国国歌,唱抗日救亡歌曲;教学生以鞠躬,敬礼,代替作揖,磕头;教学生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左右转,齐步走,跑步,喝一二三四等。

师傅教书对学生很严厉。自然戒尺是必备的教书工具。师傅在戒尺上写着:“这个板子教训弟子一打一记之不打不记之教不严师之惰”的字样。学生因背书被挨板子,比我们在口子川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严师出高徒”,师傅教出来的学生确有真才实学。师傅原在刘家嘴教的学生中后来上青江驿小学,初小毕业后先后来我们学坊给师傅送喜报的有贾思敬、张文选、刘万仓、刘怀仁、宋生贵等人。当时我们从心里十分羡慕,盼望着自己将来也会有这么一天。

说到临时学坊主人宋福财,这人曾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里不得不对他多赘几笔。他年龄30岁左右,夫妻两口人。一个男孩,听说是从亲房过继来的侄子。以务农为生。早年曾在国民党部队当过兵,墙上贴着一张黑白的二寸三人当兵时的照片,很陈旧。这人待人和气,态度温和,就是见了我们这些小学生,脸上也经常带着微笑的表情。他识字不多,可是旧小说看的却不少,脑子里装的故事特别多。农历八月二十七日是孔夫子圣诞纪念日。1945年秋天这一天,按常规,要买些果品之类供献孔夫子,同时也要给师傅送礼。我是学生级长,这事就由我负责办理。在学生中收了一些钱,和几个同学去界石铺买了瓜果之类,摆放在师傅房子里后墙上挂着写有“至圣先师”孔子像下面的桌子上。那几天不知师傅到那里去了,晚上看学坊门的是宋福财、我和另外一个叫赵明相的同学。我们一同睡在师傅的房子里,知道宋福财肚子里装的故事多,就要求他给我们讲故事。我们都睡下了,他顺手从桌子上取一个果子吃着,说润一下嗓子了再说。他给我们说薛仁贵征东,说一会,说口干的很,我们就取一个果子让他一面吃,一面说。他连说了三夜,还没有说完。每晚我们都熬到大半夜,往往中间我就睡着了,赵明相硬是将我推醒叫继续听。后来我特意看过《薛仁贵征东》这本书,真佩服他的记忆能力,几乎和书上说的没有多大区别。比如说,唐王梦见他在茫茫江海边信马由缰,被一黑人黑马追赶遇险时,从江中腾跃一白人白马救驾后说的四句诗:“家住逍遥一点红,飘飘四下影无踪。三岁孩童千两价,保主跨海去征东。”他说的就和书上一模一样。

这个学坊虽说是私塾,传授的是封建旧礼教,但师傅毕竟进过洋学堂,接受过新思想教育,比较容易融入主流社会。坊里常有乡绅公务人员来往,他和他们很谈得来,吃酒猜拳也是常有的事。师傅还常出去参与别人的祭祀活动,或写祭文,或当礼宾。师傅有一件蓝衫子,青褂子,一顶黑礼帽,一付黑乎眼镜,每逢出外就穿戴起来,显得非常标致。学坊院子中间竖着一个长杆,早晚要集合学生升降中华民国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同时还唱中华民国国歌《三民主义歌》,其歌词:“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前锋,夙夜匪懈,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我是学生级长,升降旗集合学生,起初由我喊口号整队,后来师傅说我身体弱,气力不足,喊口号不宏亮,就叫嗓门粗犷的王嘉言替我整队。果然他喊一声,东岔湾全村人都能听到。

有一天发暴雨,洪水从大门冲进来,一刹时学坊院子里洪水遍地,水深至膝盖。两个土窑里也进去了水,眼看就要淹到学生念书写字搭的木板上,学生在水中抢着收拾书本书笼,特别严重的是土窑墙、堡子围墙泡软后,后患不可设想。师傅、学生都惊慌失措,有的哭着,有的喊着,乱成一团。看来堡门是闭不住的,大家唯一想到的是,立即将围墙挖开洞排水,但是又没有铁锨,怎么挖呢。于是只好收集来学生拿的棍棒,大家七手八脚地在一处趁水逐步泡进捣洞。这时有个学生小名叫庞寅卯,是我们村的,比我大4岁。他一面哭喊着,一面也用棍棒在墙上捣洞。不知他怎么忽然明白过来,立即跑远,两手左右挥动,高声哭喊道:“危险!大家快过来!”他还咬了“四书”上的一句文(好像是《大学》或《中庸》上的):“有人自有土,有土自有财。”当大家刚跑到水浅地方时,一堵围墙崩塌,洪水一泻而下,却留下了七八个学生,我也是其中之一。至今想起还有些后怕。

东岔湾学坊院子较大,学生共有30多人,念书可以散在各处。有的登高在堡墙平台上依次坐在小板凳上念,有的在院子里横七竖八垒着的待建学坊的土块前后念,有的在打土块时挖下的坑里念,也有的在土窑里念。好学生多时隐身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师傅也不追究;差学生只能在师傅一眼能看到的地方,一来怕师傅查究,二来也好向师傅表现。我在这里算是尖子生。是脑子比较聪明,还是自己刻苦用功?可能二者都有,我的认知更倾向于后者。每天晚上放学回家,这10来里路最快要走1小时。我从学校门出来,一边加紧步伐走路(如果是暖和天,就脱掉鞋装在书笼里,赤着脚走,那时实在连一双鞋都穿不起),一边默读第二天要背的书,恰巧快到家时书也默读完了。第二天早上上学去在路上又重复默读一遍,以保证第二天背书万无一失。所以,我每天早上背书就很顺利地通过了,从不因背不下去,退下再念,再背,更不会因背书挨师傅的板子。这里早上的背书和口子川私塾里的情况一模一样,照例是师傅端坐在炕上,前边放着炕桌,旁边放着板子;照例是学生掌着一摞书,倒着放在炕桌,不过以鞠躬代替原来的作揖;例是背不过书就挨板子,而且有些在口子川经常挨板子的学在这里也是经常挨板子;照例是师傅的斥责声,学生的背书声,板子打在学生手心上的声音,挨打学生的哭泣声等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这种混合吵杂声,给学坊早上制造出一种紧张气氛,甚至连从学坊门外路过的人也会驻足张望。师傅对好学生背书自然是很宽大的,每次背书也从来没有背完过。本应能背半小时时间的书,顶多背上10多分钟,甚至五六分钟。背书也不是每次都顺着次序往下背,师傅为验证你对读过的书的熟练程度,有时跨越式的提个头叫你背。比如这本书应背的部分还没背完,你正在全神贯注地顺着念熟的句子背,他忽然取过这本书,在下一本书里提出:“孟子曰……”你就要应声背下去,好像曹丕逼曹植应声作七步诗一样,要快。应声的快慢就说明你读书的熟练程度,如果你不熟读,就很可能被提得张口结舌,呆在那里。所以,虽然师傅对好学生背书优待多让,以节省时间,但他也有验证你是否经常保持熟读书的方法,你不能也不敢投机取巧。当然对于读书我是从来信奉老人说的话:“你不好好读书,就等于偷的馍馍在门背后吃一一自哄自。”“读书是给自己积攒私财。

我因读书没挨过师傅的打,但因师傅不在校,和同学打闹嬉戏,以致违犯纪律,师傅来后挨个儿打过板子。还有一次挨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次算是我无意中欺侮了师傅。情的经过是:同学们都在堡墙平台上挨次序坐着念书。师傅上堡墙来了,大家都站起来继续念书。师傅在平台上踱着步子来回走着,当从我面前走过时,我抬脚在其身后表示踢的动作,而且重复几次。这现象被前边几个同学看见,对着我笑。师傅意识到身后有什么事,猛一回头,我表示踢的脚未来得及收回,被师傅看见了。这下惹了大祸了。师傅立即上来先给我两个耳光,然后揪着我的耳朵,下了堡墙平台,走过院子,上了他在两孔土窑上边的住房,这才松手。我站在房门外一边哭着,一边很自然的向着房子里挂着孔夫子的画像跪下请罪,接受师傅教训责骂。

我在这里又读了两年古书。开始接着上个学坊念到的“四书”上孟子的第二册“天时”一册读起。开头就是:“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谿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这里有两处是人人皆知的名句,但不一定人人都知道这两个名句的出处。因此,我忽然心血来潮,把它顺便写出来,以增进人们认识我们国家在国际上一贯推行和平外交的深远意义。读完上孟子第二册,接着读了中孟子(离婁、万章两册),下孟子(告子、尽心两册)和《幼学琼林》(4册)、《论说文范》(4册)两部古书。

在这里读书的第二年,师傅挑了我们念完“四书”的七八个学生听讲了。先讲《论语》,从“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开始,一直讲下去。每天午休后,写完大小楷,别的学生开始念书,我们几个便听师傅讲书,约30分钟。每次听讲,大家手拿书本,按个头大小排好次序,走进师傅房子,先向后墙上挂着的孔夫子画像一鞠躬(不磕头,已与时俱进了),然后向左转,成前后两排,面向盘腿坐在炕上炕桌后的师傅再一鞠躬,接着打开书本,站着听讲。讲了,师傅先把这天要讲的领读一遍,他念一句,我们跟着念一句。这书是我们念熟的,并不是不认得字,而领读的目的是制造一种氛围。师傅在领读的时候,声调高亢,抑扬顿挫,摇头晃脑,甚至身子也微微地左右摇摆着,好像有些得意自豪的样子。他教我们认书、读书、背书、讲书,各有声调和快慢节奏,不能混淆。领读毕就开始讲,师傅讲的很细致,可以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拆讲。比如他讲“子曰”:“子是夫子(好像这是对孔子的尊称),曰是说,子曰者,是夫子说。”我们这一年讲完了《论语》和《孟子》里的《万章》一节。

在这里,我们还学会了珠算。先从加法学起,要学会“九九变”,就是在算盘上先立上123456789九个数字,然后再加123456789。这样重复加9遍,就会出现11111111101的数字。学会加法后,就学乘、除法。这就要念会乘除法口诀,学会“九归”的计算法,同样在算盘上先立上123456789数字,用几除,就称几“归”。比如拿2来除,就叫“二归”,其口诀是“二一添作五”,就象笔算商5一样。除完9个数字后,再用2乘回来,复原原数,进行“三归”,依此类推。这样乘、除法都学会了。至于减法,在上述学习过程中,只要弄懂5十5为10,2十8为10,7十3为10的规则,就自可领悟。

师傅还说,你们有些人将来要上洋学堂去,不得不懂些算术。于是,他附带着给我们教了算术的加、减、乘法的竖式计算,没教应用题,更遗憾的是没有教除法。这就给我后来到青江驿小学四年级时学算术造成了很大困难。起初我不懂除法的“商”是什么。以致同班同学大为惊奇。所以,我第一次考算术得分是63分。这是我永远记着的一个数字。

在这个私塾里的同学,除口子川私塾里的绝大部分学生外,现在能记起的新学生还有:刘永永、刘锐、刘刚、李有有、王丕臣、裴云章、裴生芳、张道道、何效禹、庞寅卯、王嘉言、马耀江、马长泰、朱瑞琪、赵明相、刘俊德等。

201067日于会宁县城教场西路 2 巷(武家巷)74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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