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快乐源泉是《脱口秀大会》,之前还被程璐那句「吵赢了,家没了」逗笑,没想到他和思文居然真的离婚了。仔细想想,脱口秀演员挺难的,生活再苦,舞台上都要当笑话讲出来。
今天的姐姐有料栏目,四月决定写一写《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原型,背后的真实故事,远比剧里更残酷……
《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大概是每个女孩梦想活成的样子。高学历,衣品棒,举手投足散发着优雅,在舞台上风趣又可爱。
她坚持等丈夫睡着后才卸妆,帮他的脱口秀想段子、找门路,一心扑在丈夫身上。即便这么努力,他还是出轨了。伤心过后,麦瑟尔夫人选择离婚,走上自己热爱的脱口秀之路,拥有了自己的节目,开启全美巡演,人生从此开挂。你知道吗?麦瑟尔夫人的原型——琼·里弗斯(Joan Rivers),被誉为「脱口秀第一夫人」「美国最幽默的女人」,她的真实经历比剧里更惊心动魄。回到五、六十年代的美国,社会风气保守,男性负责工作,女性做家庭主妇,琼却在舞台上抛头露面,大声谈论着男女、恋爱、婚姻,每一句话都辛辣狠毒,尺度惊人。台上闪闪发光的她,却在50岁跌入谷底,丢了工作,丈夫自杀,负债千万,被女儿厌弃,绝望之下差点饮弹,最终用幽默化解这一切。
这个81岁的老太太,活过,爱过,骂过明星,见过总统,这一辈子称得上是酣畅淋漓,逆风翻盘。
和麦瑟尔夫人一样,琼·里弗斯也生于犹太家庭,只不过身材矮胖,长相一般,在聪明伶俐的姐姐的衬托下,扮演着丑小鸭的角色。她心里埋下了自我厌恶的种子,即使成名后,也常常吐槽自己不够漂亮。
二十多岁时,她顺从父母的期望,嫁给了富二代,才半年就离婚了,「他一顿饭都没做过,整天躺在床上混吃等死。」离婚后,她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就想去俱乐部试试脱口秀。父母知道了,整整两年没有和她说话,唯一一次联系她,是父亲要送她去精神病院。
她去《今夜脱口秀》试镜过七次,无一例外都被拒绝,连经纪人都说她「年纪太大,段子不好笑」。接不到工作,挣不到钱,只能饿着肚子,苦苦支撑。刚进入脱口秀行业,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六年。
直到1965年的一天,《今夜脱口秀》的嘉宾临时缺席,琼作为替补登台,从明星到总统都被吐槽个遍,啥都敢说,毫无禁(底)忌(限),逗得主持人和观众哈哈大笑,就此一夜爆红。她结合自己的经历,变着花样讽刺男女不平等现象,在当时的美国掀起不小的波澜,以至于当局禁止她使用「怀孕」一词。一个女人30岁没结婚就是剩女,一个男人90岁没结婚却是钻石王老五。
我以为婚姻和电影一样亲亲抱抱举高高,两个人手牵手爬山看夕阳,你知道山那头是什么吗?是一池子脏盘子脏碗,还有臭袜子!
即使备受争议,但没有人能否认,琼·里弗斯是当时最火的脱口秀女王,不仅打破了脱口秀的性别壁垒,甚至渐渐取代了《今夜脱口秀》主持人的位置,收视率轻松爆棚,掌声和笑声雷动。
在这里,她遇到了第二任丈夫埃德加·罗森伯格(Edgar Rosenberg),相识四天光速闪婚,一个是脱口秀演员,一个是幕后经纪人,夫妻档合作起来风生水起。事情的转折,是由于NBC电视台泄露了节目接班人名单,上面没有她的名字。竞争对手Fox借机抛出橄榄枝,说要为她打造一档专属节目。
琼欣然接受,给老朋友卡森(今夜脱口秀的主持人)打电话,却被拉黑了,随后被老东家封杀,双方就此决裂。
另一边,《琼·里弗斯的晚间秀》上线,她拥有了自己的脱口秀,成为第一个在电视上主持深夜脱口秀的女性。可惜,这边受众口味不同,琼的风格不被接受,收视率一路下滑。丈夫埃德加随她来到这个新节目,担任制片人,期间做过几次心脏病手术,再加上做节目的压力,不幸患上抑郁症,精神状态很不好。尽管琼吐槽了无数次婚姻,但这一次,她选择了回归家庭,专心照顾丈夫。于是,夫妻俩都被开除了。几个月后,埃德加不堪身心折磨,在宾馆里自杀身亡。听闻这个消息,琼犹如遭受雷击,15岁的女儿也失魂落魄。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由于丈夫投资失败,自己背负着3700万美元的债务,怕是一辈子都还不上。
50岁的年纪,失去工作,失去丈夫,身背巨额债务,连女儿看她的眼神都充满怨恨。
「无论从哪个领域来说,她都失去了一切。众所周知,娱乐圈对衰老的女性并不宽容。工作电话再也没有响过,甚至社交生活也消失了,没有人邀请她参加任何活动。」55岁生日那天,琼坐在公寓,膝盖处放着一把枪,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突然,家里的小狗跳上来,坐在那把枪上。她看着自己的宠物,心想「如果我离开了,谁来照顾它呢?小家伙嘴那么刁,就爱吃牛肉三明治,却不吃蛋黄酱,谁会有耐心来喂它啊?」收拾心情,从头做起,大小节目来者不拒,一点一点找回舞台。「有人想毁掉我,我告诉你,你毁不掉我的,我一定会更强大、更有趣,你们不得不让我回来。」她把这些悲伤的经历,变成一个个好笑的段子,在舞台上勇敢说出来。就像贝壳,经过大浪淘沙的磨砺,终于把痛苦孕育成珍珠。下面这段视频,是她回忆丈夫自杀后,自己和女儿如何走出阴霾的,这是她为数不多在舞台上哽咽的时刻:琼·里弗斯人生中第二次高光时刻,是担任《时尚警察》主持人。当时好莱坞开始流行红毯秀和颁奖礼,她露出毒舌皇后的本色,辛辣点评明星们的穿搭和妆发,令无数观众捧腹大笑。
毫不夸张地说,走红毯这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产业,全凭这位脱口秀演员带火了。年纪愈大,愈发沉迷于整容,大大小小动过739次手术,始终没能克服对外貌的自卑。但她从不避讳谈论这个,自嘲起来一点不嘴软:我做过太多次整容手术了,等我死了,就把遗体捐献给特百惠(塑料制品公司)。我希望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这样我就能知道自己不整容是什么样子。
直到70岁,依然活跃在脱口秀舞台,把衰老当成段子来说:
(有人问她是否害怕老去,她回答)我的遗愿清单第一项是:起床!
我有一个超棒的医生,但我一年只去一次,因为他在电视上就能看到我发疯。
2014年,81岁高龄的琼·里弗斯,因为一次声带手术,意外离世,离开了这个她用力笑过哭过的人间。等我死了,我的葬礼必须是轰动娱乐圈的大趴,闪光灯、摄像机、狗仔队都搞起来,怎么好莱坞怎么来。我才不要牧师在旁边哭唧唧,我要梅姨用五种口音给我哭丧,我要打扮美美的,比活着的时候还好看,我要穿着华伦天奴的晚礼服下葬。我还要鼓风机,哪怕在棺材里,我的头发也要在风中飞扬,和碧昂丝一样美。
事实上,她几乎实现了这个愿望,她去世的消息引发了轰动,许多明星都出现在葬礼上。天堂的她看到这一幕,八成会吐槽谁谁谁的眼泪过于虚假。生活远比美剧要真实,琼·里弗斯本人充满复杂的矛盾性。她声讨女性遭遇的性别歧视,却没能逃脱对外貌的苛求;她吐槽婚姻和家庭对女性的束缚,却在工作和丈夫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生于这个时代,却对抗着这个时代,你可以说她不完美,但她依然是乘风破浪的勇者。最后用她自己说的话来总结她的一生,「我的段子来源于我的不幸,观众听我讲脱口秀,就是一种集体疗法。」「我享受生活,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意味我还活着。」世界以痛吻我,
我却报之以歌。
没有麦瑟尔夫人的美丽和优雅,
琼·里弗斯大起大落的一生,
对得起「努力活过」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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