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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思达:清明千里三鞠躬

编者按:颜思达是中城中学退休教师,1936年3月出生在古蔺杨柳乡人一个书香世家, 1956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泸州师范学校,两年后因“整风”运动被迫辍学,回家后到黄荆搬运过木头。后自创职业,下乡印染苗家衣服“苗裙”为生,后进社办企业纺织厂工作十三年。

1978年党中央五十五号文件平反后,落实政策分配从事教育工作时年已经四十二岁,在中城区椒坪村小任教。1985年抽调中城中学试点班教学,1987年正式调入中城中学任教语文。

思达老师因家庭出身历经磨难,人生经历曲折,但因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落实政策改变了他的人生命运。至今,他所谈的得最多的话题是邓小平,他家里唯一所挂的画像是邓小平,他最感恩的人是邓小平。他有个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亲自去广安邓小平家乡拜谒邓氏先辈,感谢他们为中国人民养育一个伟大的儿子,在特殊的年代力挽狂澜,拯救国家,为很多无辜的人们平反昭雪,让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今年清明节,八十三岁的思达老师在家人的支持下完成了这个心愿,回蔺后写下《清明千里三鞠躬》,文章真实感人,细读后令人感慨万千。

清明时节三鞠躬

颜思达

四月一日上午,在家门口坐上外孙女开来的小轿车,向西出古蔺城上厦蓉高速,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北奔驰。车内一家人和和美美笑笑谈谈,不到两小时穿过纳溪。泸州,山美水美,自然风景感人心扉,让人舒适恬静。

轿车绕向东北,转上银昆高速,直往小平故里广安方向开去。穿过内江、资阳、遂宁地界,午后两点过进入南充。车窗外四野空旷,空气清新,远处不高的层层青山明净秀丽,让我联想起昔日曾有“南充地方多才子”的赞美。三点过,天公不作美,雨雾濛濛阻挡了视线。四点过天空放晴,远山渐渐地开始清晰。又过一刻,估计离小平故里还有二三十公里的地方,透过车窗望去,大约在视线五六公里之外,矮矮的远山绵长如带,波浪式起伏,一层层整齐地顺车行方向成弧形环绕。长长的弧圈内,一个接一个的圆拱拱小山包高低大小差不多汇连成串,紧随那如带的山势,在夕阳之下似一长串珍珠(还是佛珠?)。面对这样神奇秀美的山势地形,我推测在那弧形山脚下,大概还藏有视线所不及的水流,它甚至是条明镜般的大水流……,凝望大自然如此的造化,我预料到伟人的故居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邓小平故居

不一会,一块“邓小平故里”醒目的牌子跃入眼帘,外孙女如释重负般一声兴奋的慨叹,将轿车在一家农家乐旅舍门口停下。此时的“邓小平故里景区”已经下班休息,我们就此下车住进农家乐旅舍。

第二天上午,雨雾笼罩下我们去参观小平同志故居。这是一座较大的旧式三合院,木柱连列结构,粉墙黛瓦,青石坝子,左右两边绿树成荫。进到屋中,堂屋保存着旧时人家的神台标志设备。十多间居室内陈列的当年老家具不多,几张漆红色缕空的花架子床,现在年轻人是没能见到过的,别具特色。走出屋子向外眺望,绿树遮住了视线不见远山。

我展开广安地图,“邓小平故里”位置坐落在广安市属下广安区协兴镇牌坊村佛手山,正是在轿车内所见到的层层如带青山环绕的弧形范围内,而视线所不及的山脚下水流,左曰渠江,右曰西溪河,二水绕着青山朝向小平故居所在的佛手山环抱。四野广阔,环绕奇特。地图资料载:“广安”名称取自“北宋太祖开宝二年在侬洄镇置军”,取“广土安缉”之意命名“广安军”,“广安”一名遂由此始。又载佛手山为四川四大名山之一的华蓥山延伸地貌。此地如此优美天然大气的地理位置,融合悠远而厚重的历史文化,孕育了小平同志这样擎天的伟人!一位让国家走上富强,民族走向复兴,人民得到幸福的伟人!广安,人民心中崇仰的圣地!

进入小平同志数十载革命光辉历程陈列馆,深情缅怀他的丰功伟绩,特别是中央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小平同志所做的一切,所留下的永久性历史功勋,心里十分感怀。临出展厅向留言处走去,在留言簿上落下:“气释冰封开乾坤万载,德愈九重定伟业千秋”作为对伟人的留念。

行车三公里去瞻仰小平母亲淡氏老太君墓,公路两旁鲜花满树,墓地在佛手山公路下方,路边一块小小的“淡氏墓”牌子指引,我们沿青石板一梯梯往下走,我一只手拄拐杖,另一只手大女婿扶住。到了墓前见到墓碑上刻着“孝男邓先圣”(小平青年时期的学名),我心潮涌动,立时一个伟大母亲的形象在我心中升起,肃穆伫立,不禁将手杖递给身边的大女婿,捧起双手,向墓中的伟大母亲深情地三鞠躬,一边大声祝福:“邓老太婆,您老人家英灵安好!感谢您养育了一个了不起的好儿子!他拯救了自反右到“十年动乱”中千千万万无辜的家庭!我八十三岁了,我能活到今天,我对他永世感激不尽!全国十三亿人都感谢他的恩德……”站在我身后的人丛中响起清脆的掌声……

思达老师家唯一的一副挂像——邓小平

返程时,大女婿扶我回原路沿石板梯一步步往上走,心情一点也不平静。回首再看老太君坟墓前方那株巨大的黄果树:它神奇地生长在一墩两丈多高,足有六七十立方米体积大的巨石上。它三股三四十公分直径的根子,不可思议地从巨石顶部往下截入巨石,一大半边根子长在巨石内,与坚硬的巨石融为一体,然后直入大地的泥土,吸收营养滋润,枝繁叶茂,华盖清幽,就像一个孝顺的儿子撑起一把大伞,给地下安息的母亲遮挡着夏天西晒的烈日,寒冬的西风。如此神奇的大树,它顽强奉献的生命力,对顽石的穿透力,让我不禁联想起小平“三落三起”后力挽狂澜的伟大革命家气魄,主政改革开放坚毅顽强的伟大革命家精神和为真理为正义一贯不懈奋斗的崇高品格。

离开了广安,我像收获了一个满满的老年的生命的春天。

八十三岁翁于己亥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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