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桃记

□如琴

       睡意犹存，我便听到楼下婆婆的一声吆喝，去桃花岛摘桃子去喽！

       拉开窗帘，微风徐来，抬眼间，云似白纱飘走，顿时晴空万里。院子里的三轮车上已经坐好了几个阿姨，像赶集似的那般开心。

      桃花岛其实便是淮安的“桃花坞”，本地人都喜欢叫它桃花岛。每年春天，四面八方的人们会来踏青赏花，这里桃树多，花开得也多，到了七八月份，这里的果子自然也多。

        今年桃花岛的果子可以自由摘？我砰然心动。手机铃突然声响了。低头一看，是母亲的电话。“二姐啊，（我排行第二，母亲习惯这么叫）回家来摘桃子啊，再不回来，桃子熟过了，就不好吃了啊。”

       今天是个摘桃日！

       在母亲的催促声里，我们一家人不去桃花岛了，踏上了回家之路。今天虽然是立秋的第二天，但天气还是那么炎热，难怪人们都说秋老虎，果然不假。半小时的车程，我们便从县城回到了老家。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院子外的那棵大桃树了，它有2米高左右。家里的这棵桃树是棵黄桃树，是我多年前从野地里挖来的。最近几年，一到七八月份，它便果实累累，缀满枝头。

      那一年，我的家里养了几头猪。母亲常常带着我去几里外的地里割些山芋藤子回来拌着米糠喂猪。一天，我闲着无聊，正好在草丛里发现了一棵桃树苗，便兴奋地带回了家。我把它栽在门前的小路旁，后来，父亲把桃树移到了我家院墙外的东南角。没想到，多年后，它竟如此惹人喜爱。

       下车后，母亲便迫不及待地带我欣赏这棵成就颇高的桃树，脸上充满了阳光。小桃灼灼柳鬖鬖，秋色满枝头，我被震撼了。

        浓浓绿叶意，颗颗真果情。这些果子有的悄悄地躲藏在叶子下面，有的害羞地躲藏在密密麻麻的枝条下，有的昂首挺胸绽放在我眼前。熟透的黄桃金灿灿中带着一点儿红，像戴了顶红帽子；半熟的黄桃颜色看起来和芒果的颜色差不多；还有一些青绿色的，看起来像一个个绿色的小皮球，摸起来硬邦邦的。多么可爱的桃树啊！

        母亲摘桃子，我拿袋子，就这样不一会儿，我们便收获了一大袋成熟的桃子。

       母亲把摘下来的桃子分了一些给邻居后，便把剩下的桃子放进盆里，洒上一些面粉，用清水洗掉绒毛，又用刨刀削去外皮，然后放进盘子里，请全家来一起品尝。

        削好的桃子鲜黄透亮，水润饱满，令人垂涎。今年春天雨水少，桃子格外酸甜。咬一口，我便再也舍不得放下，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女儿说:“姥姥家的大黄桃真好吃，吃过桃子，我再也不想吃其它口味的桃子了。”

        下午回城的时候，母亲又摘了满满一布袋子成熟的大桃子，让我们回城品尝，自己只留下一些小果，她又开始唠叨了反复叮嘱我们:“过两天，等下面果子再熟的时候，记得回来啊……”

       我提着满满的布袋子，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孩子说:“妈妈，老家的桃子虽然成熟得晚一些，但最甜了，明天上学，我带几个给同学尝尝。”

作者简介：席芹，女，笔名如琴，淮阴区小学语文老师。词穷在一瞬时，忘我于山水间，芸芸众生皆苦，悠悠然同游一醉。因豁达而悠闲，爱自由而逍遥，视学生如己出，敬本职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