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文/曾艳 家，一个充满爱的地方，可以让人放松身心，休憩灵魂，回归自我，耍赖、撒娇卖萌，共享天伦之乐。 国庆，我、妹妹和弟弟，又相约回到了洪泽湖边的老家。 一到家，身心皆愉悦，连一棵小草看着都是那般亲切可爱。孩子们久居城里，更是对老家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老妈说带我们去看看家里的菜地，我和妹妹赶紧从凳子上爬起来跟着老妈走，两岁多的小侄子、小侄女一蹦一跳地跟在奶奶身后。 满满的泥土清香扑鼻而来。菜园里有青菜、萝卜，绿油油的一片，叶片发亮，汁液似有溢出之感。小侄子、小侄女顺着奶奶的手指方向找到宝贝——红萝卜，粉粉嫩嫩的模样很是惹人爱，奶奶拔了几个鲜嫩的萝卜，掐了萝卜缨，让孩子拎着萝卜尾巴，又薅了一大把小青菜，摘了根，让孩子们抱着，准备晚上回家炒吃。 老少一大群人高高兴兴从自家的菜园出来，路过别人家的菜地时，小侄女嘴里嘀咕着：这是辣椒，这是毛豆，这是山芋……呵呵，黄土地原来还是孩子最好的认知乐园。 早上，我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来，弟弟冲着我说：“呀，大姐，你妆缷了啊？怎这样丑啊？”刚才还在朦胧睡意中没有完全醒来，这会，立马精神抖擞地飞起一脚，向弟弟踢过去，弟弟咧着嘴笑笑躲开。我们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那个长着一棵石榴、一株月季、一丛无花果的小院子，和弟弟妹妹整天打打闹闹，狠话说着，心是柔的，抬起的手，总是轻轻地放下。 我和妹妹都是属于那种不会化妆的人，弟媳略懂些，拿出她的化妆包，将精华、水、乳液、眼霜、面霜、隔离、气垫、散粉、口红，按顺序一字排开。大早上三个人凑在镜前，涂啊，抹啊，三个人对着镜子端详着，看看自己脸上是否有变化。勤快的小侄子不会说话，不停地把东西往我们手里递，意思是用他手里的这个。还没等我们化完妆，他又急不可耐地将其一个一个往化妆包里收拾。 我一向怕吵，小侄女和小侄儿早上的二重唱，听起来竟像仙乐一般，一点不觉得心烦。一会到这个房间看看小侄子，一会到那个房间看看小侄女。小侄子皮肤黑，看着阳光帅气。小侄女皮肤雪白，美丽可爱。不管黑还是白，都是一样爱。小脸，小腿，小屁股，还有那小脚，摸手里软软的。一把拉过小胖脚，没忍住亲了一下，哈哈，奶香味的。 秋天的阳光是和煦温暖的，不像夏日那般毒辣，也不像冬天，假假地挂在空中，完全感受不到它的温度，也不似春天的阳光总夹着些寒意。妹妹坐在左侧，弟弟坐右侧。弟弟递一块萝卜给妹妹，又递了一块给我：“大姐，给你，皮被我削了，我对你好吧？”我接过萝卜，妹妹说：“大姐别吃，肯定辣！我才不会上弟弟当呢。”我将萝卜肉外一层皮全部剥干净了，心想：还能辣哪儿去？一口咬下去：妈呀，怎么还这么辣，伸着舌头，看到弟弟在不怀好意地笑。 爸爸在门前大水缸旁笑眯眯地剥毛豆。毛豆是邻居刚从地里拔的，枝叶鲜活，豆粒饱满。我手里拿着柿子挨在爸爸身边吃着。 弟弟、弟媳、妹妹、妹夫带着孩子们在打理螃蟹回来。弟弟看着吃着柿子的我兴灾乐祸般笑：“中午你不能吃螃蟹啦。”我不解，他说：“你看，百度上有为什么。”我一搜，果然，二者皆为大寒之物，不宜同吃。想起昨早上说我丑，这会又不让我吃螃蟹，我嘟着嘴，赶紧喊我妈告状：“妈，弟弟说我长得丑。”妈妈一个劲说：“不丑，不丑。”闺女也连说：“我妈才不丑呢！”我得到了支持，得意地冲弟弟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一时忘了中午不能吃螃蟹的茬。 金风送爽，气候宜人，这样的天气不冷不热正适合打麻将呢。和妹妹一拍即合，拉着弟弟、弟媳坐下围成一桌，妹夫、老妈、老爸作替补，谁有事，后面拉一个人替上。牌被替补的人看过无所谓，牌好与不好也无所谓。牌好的时候瞎打瞎抓，也能成牌。牌差时捡熟出，争取不让别人胡牌，拆了家里连着的顺子也不出生张。哈哈，只为家人在一起的这份开心。 麻将哗啦哗啦地响，几个小家伙也学样。瞧，几个小家伙地上围一圈，一会摸这张掼出来，一会拿另一张扔出去，玩得不亦乐乎。 我们边打麻将，边吃零食，瓜子壳啥的就扔地上，麻将完了一起打扫。爱干净的小侄子受不了啦，放下麻将，拖来扫帚簸箕认真打扫起来。我有意逗小侄子，嗑完瓜子壳继续往地上扔。小侄子起先还一扫帚一扫帚扫，过会儿，忍不住了，拖着扫帚，手指地上嗯嗯啊啊。他的意思一定是：大姑，你不能再往地上扔啦。我笑着答应不往地上扔了，小家伙又继续扫地去了。 点点滴滴的温暖与爱盛放在家这个容器中，我们沐浴其中，让温情淡化平日的忧伤。也终于明白了父亲当初为什么执意一定要在老家买房子了。 彼时，我刚换了房子，弟弟也刚买房不久，妹妹手上也不宽裕。父亲为了供我们上学，之前一直是欠着外帐的，也就刚刚好点儿，但父亲手上并无多少余钱。儿女们各自有房子了，老两口买不买房感觉是无所谓的。但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在老家有自己的房子的想法。最后，我们姐弟三人每人挤出一点钱，弟弟当时还是借了他大学老师的几万块钱，这才圆了父亲房子的梦。现在想来，父亲的选择是极明智。我们爱父亲给我们的这个家。
曾艳，从事图书销售，爱好文字，喜以文字温暖自己，温暖他人。愿花长开，愿心向阳。漫漫人生路，有文字相伴，不再迷茫，不再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