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连载】藻子|| 我的婚姻之路:16.工作生活从头越 上班辛苦不觉累
我的婚姻之路
文/藻子
16.工作生活从头越
姐姐的一位学生家长在市教育局当普通干部，他打听到我们区教育科并没有将我的离职之事报告上去，市教育局并不知道此事。说明我的教师编制指标还存在。当姐姐告诉我这一好消息时，我真感到高兴。恢复工作肯定有希望。两年前当我因躲避前夫追杀逃往广州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一位学生家长，她是另一学校的老师，把我的工作业绩和呼吁我回来上课的文章，发表在株洲日报上。曾经引起教育界不少的人关注。我估计，区教育科领导可能见到这篇文章时认为我肯定还会回来的，所以没有及时向市里汇报我打报告要求离职的事。我非常感谢这位学生家长又是当老师的人对我的信任支持鼓励和帮助。果然没多久复职文件下来了。文件中，除了恢复我的工作岗位外，要求从我原来的工龄中减去两年的时间计算工龄，我没有意见。盼星星盼月亮，我终于盼到了这一天。用最好的词语都难以形容我当时高兴的心情。儿子比我还高兴，他在同学面前为当老师的妈妈而有自豪感。在校长大会上，区教育科领导把我的情况做了简单介绍。征求大家意见，哪个学校要我去呢？干什么工作合适？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就“弃职逃离工作岗位"这几个字就足以抹杀了我当教师的形象。校长们认为，我不适合继续当老师了。“让她来我们学校搞校办工厂吧！"两年前曾经和我在同一学校任教导主任，现在另一所学校任校长的她对大家表态说话。话毕，下面一阵喧哗。为这位校长的大胆行为感到吃惊。校长她很了解我，知道我的工作能力和责任感，更知道我是因为婚姻的不幸才出事的。她很同情理解我的遭遇。学校将两间分别约为六平方米大的旧木板房分给我住，让我和儿子有了栖身之地。我不胜感激校长对我的关怀备至。在逆困环境中生活的人，对生活沒有奢侈要求，更不会抱太多的侈望。当我提着行李站在老汉床前，挥手向他告别时，他才意识到我要走了。他又聋又哑我们无法用语言交流。突然他哭了起来眼泪直流，口里不断呀呀呀喊叫。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一阵他突然转过头眼睛望着桌子，用力抬起右手指着那方问，我以为他要吃药，忙拿药，他摇头。我又拿起桌子上放的杯子去倒开水，以为他要喝水，他继续摇头。然后用右手指着我的行李包，示意要把杯子放进去。他要送杯子给我？真有点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会要这杯子呢？于是他又哭又叫身子不断晃动。他女儿对我说：“家里还有杯子，你拿走吧，免得我爸爸生气。"说完，她将那老汉躺在床上唯一能看到的最值钱的他每天用来喝水的白瓷杯硬塞进我的行李包。我百思不得其解。过了约十来天，我将那瓷杯用旧报纸包好想退还给老汉家里。想去看看他家又请了保姆沒有。门上挂着锁。人呢？我有点不安了。邻居老婆婆伤心的轻轻的告诉我，自我走后，老汉就开始绝食。不到一星期时间，他就无声无息的平静的自己走去了天堂。随后他女儿去了婆家准备待产。怪不得他要将杯子送给我，原来他潜意识的告诉我他准备再也不用杯子喝水了。而我却丝毫也没有察觉意识到。我反省自己：在这里当保姆的几个月里，是我的私心作崇，生怕他突然死掉我没地方住了，也怕儿子感到恐惧。所以才精心照顾他。让他对生活有了希望。我突然又走了，让他对生活又失去了信心，对继续生存下去不抱幻想了。原来我想延长他的生命结果反而缩短了他的生存时间。从此我不敢再望一眼那瓷杯，用旧报纸包好再也没有打开过。因为那里面包着让我感到很痛楚的极极伤感的故事。与其躺在床上艰难地熬着相当痛苦的度日如年的凄惨生活，倒不如象这老汉一样平静地选择安乐之路，自已走向幸福的天堂。我又侧隐甚至认为老汉选择了摆脱躺在床上极端痛苦的生活是明智之举。听说要我当校办工厂的厂长时，我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份好像由囚犯一下变成了富翁一样。异常兴奋，激动不已。好几晚都做美梦笑醒来。在学校勤工俭学学工教室里的墙上挂着市工商局颁发的校办工厂营业执照上，法定代表人（厂长）一栏里写着我的名字。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名称时心里砰砰直跳。想不到我突然成了厂长。我掐掐自己的皮肤是不是在做梦？一下子我的头上有了耀眼的光环。校长在学工教室里交代工作任务时我才知道，除了这张纸上有我的名字和这间有十几个课桌的学工教室外其余什么都没有。既没厂房和工人，也没有资金，连银行账号都没有。在九十年代初期，国家教委号召地方教育部门都要走勤工俭学之路。提倡自措资金为国家节省教育开支，减轻国家困难。那时间各地方的大中小学校都创办了自己的校办工厂或者开商店等等。办得好的给学校里增加了经济收入很光彩。可是有相当一部分没有办好。后来只剩下空架子有名无实。我们学校就属于这种情况。过去几年我们学校校办工厂是搞食品塑料袋加工。小打小搞红火了几年。现在实行市场经济，国营食品单位都倒闭了，导致学校校办工厂的塑料袋没有了销路。原来的厂长已弃职。这时候校长把我请来了。不知内情的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了好几天。真不敢想象领导竟然要我来当厂长！当校长把工作任务交代完毕后，我头上被浇了一桶冷水一样从头到脚全身都凉透了。没有老师去光顾那张有我名字的营业执照。谁也不认可我是厂长。因为学校本来就没有厂了。只听说我是犯过错误的不适合当老师了，所以安排我来打杂的。谁也不知道我身上曾经闪耀的光点。一部分老师用藐视冷漠的眼光看我。我只当没看见一样。我决心象小草那样坚强活着，像马那样抓紧时间奔跑在生命之路上。学校的保险柜半年前被小偷撬开偷走了几千元现金。原来的出纳员提出不干了，她主要工作是上课，是兼职当出纳员。这时领导考虑校办工厂一时也沒办起来，所以叫我兼当出纳员工作。严格的按财经制度和规则来讲，厂长怎么能和现金打交道呢？当厂长又当出纳员是严重违犯财经制度和现金保管要求的。这不可思议的工作安排却发生在我身上。庆幸校办工厂是空架子，不然的话我可能会遇上牢狱之灾的。从此，我为校办工厂寻找塑料袋的加工业务而四处奔波。糕点食品厂，零售食品商店，食品加工小作坊和其他学校的校办工厂等地方都留下我的足迹。偶尔弄到一些订单，让老师们在学工课时手握小电烙铁吱吱吱的熨烫塑料袋时尽管一股烧焦的塑料味扑鼻而来，此时此刻的我心里得到一丝丝当厂长的满足感。其实，老师们在一节课里很卖劲的烫完几百个塑料袋时学校也就赚几块钱的利润。少得可怜的勤工俭学创收。我很想改变这种状态，想办一个真正的小厂。也寻找过项目。比如服装加工，袜子加工，小型印刷厂等等。可是沒有资金和技术力量支持？也沒有厂房。谈何容易？出纳员工作看似很轻松，进出银行，保管现金，给老师们发工资，（那时候还沒有银行存折，更沒有银行卡）做现金进出帐目等等。实际上还要管理学校近20个门面。以前沒有专门人管理，遗留问题不少。拖欠房租水电费现象很严重。有一户不交房租也不开门营业不交钥匙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我认为把门面工作管理好了和办工厂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学校增加经济收入。写诉讼书，上法院，找律师，寻找欠租费的人。我和总务主任一起陪同法院的人几次去欠租的人家里，没收那人的家电器，法院冻结了他的银行账号。我第一次代表学校和个人打官司，站在法庭上不畏惧恶人的精神感动了法官和律师，官司终于打赢了。把长期欠租的钉子户拔掉，收回一万多元的租金。结合广州的摊位租赁经验，我觉得学校的原租金定价位太低。把每户每月租金都至少增加了一百元不等。並且与所有租赁户全部重新签订合同。把所有门面按序编号，每月房租水电收入的帐目一目了然。出纳账目月月和会计清结，从不马虎错账。因为提高了房租，有些人不满就故意拖欠不肯交。上班时间找不到交租人，我就中午晚上休息时里不间断的跑去找人，催促他们交房租和水电费。几乎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天天忙碌在门面上，不光是收租金还要帮助租赁户解决许多实际问题。婚姻可能是幸福生活的安乐窝，也可能是没有死人的坟墓。我生活在沒有婚姻的日子里感觉不是很幸福，可是也沒有感觉到痛苦。（末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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