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昌||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

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

作者：朱永昌

 

“皮包水”是喝早茶,“水包皮则是泡澡。有些人会误解,以为“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是扬州人的“专利”,其实这个生活习惯,南京也有。

 

早上“皮包水”

 

“皮包水”的历史在南京颇久,且极具盛名,这在相关文献里可觅到踪迹。据吴敬梓《儒林外史》记载,旧时南京:“大街小巷,合共起来,大小酒楼有六、七百座,茶社有一千余处。不论你走到一个僻巷里面,总有一个地方悬着灯笼卖茶,插着时鲜花朵,烹着上好的雨水,茶社里坐满了吃茶的人……”可见南京茶馆业的繁盛。而据可考史料,民国时期,仅流经夫子庙的这段秦淮河两岸,就有茶馆二三十家之多,而这一地区总面积还不足一平方公里。纵观整个秦淮河畔,约略统计有300余家茶馆。所以,民国时期称“秦淮茶馆甲江南”,实不为虚妄。

在南京,喜欢喝早茶的人,选择的场所档次,因消费爱好及经济能力而各不相同。档次高的早茶馆(楼)不但有茗茶,也有早酒、名点、美味佳肴。档次一般的有“搭口”,就是瓜子、花生、干丝等。再普通的纯品早茶,肚子饿了可以买个“烧饼包油条”等。

20世纪五六十年代,高档次荼馆少了,但普通茶馆依旧存在。他们基本不挂牌,只为老顾客服务。像老南京大街小巷都有“老虎灶(卖开水大灶)”,也称茶馆。此时,在汉中门的城门口,就有一个老虎灶,是自来水站,供应周围居民用水。老板在家里摆放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坐五六个人,泡一壶茶5分钱,大家在一起聊天,天南海北,张家长李家短,想聊什么就聊什么,一个比一个开心。

而到了20世纪80年代左右南京热衷早茶的景象复又出现,各色茶馆也复兴起来,如翠香阁、奇芳阁、安乐园等。其中,翠香阁(中山大厦)算是南京最早恢复的早茶店,直到现在还生意兴隆。安乐园早茶生意,亦是日日爆满。

 

晚上“水包皮”

 

南京的澡堂子文化更是历史悠久,老南京有个顺口溜:“穿的是威风,嫖是一场空,吃才是真功,赌是对冲,泡澡最轻松。”旧时南京的澡堂子,上面是圆形顶(与蒙古包类似),下面是大锅灶用木柴烧水,开水锅上是木头花格式架在水上,防止烫伤,开水池和温水池下面有孔相通,保证温水池的水温适合人体洗澡温度。

老南京有城南瓮堂、三新池、大明湖、健康池等浴室。这些老澡堂,水泥地、白瓷砖、木质躺椅,要洗澡前先买竹筹牌子。澡堂内,一般分雅座和普通(干澡)。雅座叫中华厅,一角二分(等级最高的一角七分是大明湖浴室),内有躺椅很舒服，可以喝茶聊天睡小觉,衣服会帮你叉挂到房顶边上,自己带茶叶可以帮你泡茶。老熟人如果没有带茶叶,还可以喝别人走后的“二壶汤”(前面的人喝了一开二开,再喝三开四开也很好)。同时,配有吃食,一包花生米五分钱,一小份干子四分钱。 

普通的叫大众厅(干澡，又称光蛋澡),洗干澡七分钱,纯木板柜子,衣服放在柜子里,快洗快走。洗澡回到座位,服务员用热毛巾帮你大概擦一下。冬季或逢年过节,客人排队多时,服务员的毛巾送的特别勤,是暗示客人抓紧时间走,谓之“前客让后客”。

澡堂还提供不同的服务,搓背、敲背、捏脚、修脚等都是八分钱。修脚行当主要有修脚趾甲、脚垫、老茧、脚茧、臢子、鸡眼、嵌甲等,主要服务售货员、拖板车、码头工人等经常站立行业的人们。

洗澡用水在当时也有讲究。比如20世纪六七十年代,汉中门外有个“建运浴室”,由当时建邺区的交通联社公办,其主要服务对象是码头装卸工人、拖板车工人、船民及附近居民。在澡堂有个老服务员(看澡堂子)陈姓老师傅,他从来不先洗新鲜干净水,就是因为他认为“硬水”(生水)天天洗会剐人(伤身体)。所以,他会选择在下班前,再到大池子泡一会,最后用水舀子冲一下。他说最后泡的是软水(熟水)“脏水不脏人”,有益健康。

 【作者简介】

朱永昌，75岁，老南京人，纺织企业退休职工，浦口区作协会员，中国风蓝墨轩文学会会员，退休后平时爱好捕捉社会热点，宣传正能量。现受聘江苏省人民医院浦口分院行风监督员。20世纪60年代曾经有南京水上运输工作史，退休后爱好中外旅游，平时还爱好写回忆录、老南京故事和生活小常识。作品多次被《老山》杂志《南京史志》杂志《浦口文艺》杂志《江城诗社》杂志和《金陵晚报》《中国风文学网》《今日作家》《苏北文学》《新长江文学》《北京文学传媒》《天下文摘精选》《新时代文学社》《浪花文艺》《六朝文学》《上海文坛》《北斗星文学网》《华文作家论坛》《金秋文学》《医院内刊》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