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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学‖黄河滩头弄大潮

黄河滩头弄大潮

——济南市长清区孝里街道姚河门村侧记

王守学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回还。

……

“乌云翻滚,旌旗猎猎,一支精干的农民武装从山东肥城(元朝至民国孝里属肥城辖区)段大清河岸边出发,迤逦东行,越过陶山要去攻打肥城县城,想不到反动官府早得到消息,连夜调动肥城、长清、平阴三县官兵和民团等地方武装,把起义军围困在齐长城起点附近的陡岭子山北的峡谷中,因双方战斗人员力量悬殊,一场恶战之后,八百多名起义军壮士除数名侥幸突围外,其余的都壮烈牺牲……”

评书一般的声腔跌宕起伏。这是在长清区孝里街道黄河岸边姚河门村一个叫作“巨富庄园”的新兴农庄,一所饶有民族风情的木板房里,我们几个人围桌而坐,手捧茶杯,氤氲的茶香袅袅侵入心扉,抽动一下鼻翼,聆听着对姚河门村掌故颇为熟悉的安绪同、安兆志、张学辰三位老人的讲述,茶香、故事意味也浓,不知不觉就完全沉浸在老人们绘声绘色的讲述中。

“要说咱村子的历史至少要追溯到宋朝,临河而居,是人家姓姚的建立的村庄,当时因临近河边码头,所以命名“姚家渡”,只是后来清朝光绪年间在咱村北边修排水沟,孝里南部、东部的洪水都从咱这里入河才改称“姚河门”一直到现在称呼再没更改。只不过现在这个村子千把号人却没有一家姓姚的,这是为什么呢?主要原因就是我们身边所处的黄河所致。只不过黄河那时候河水是清的,应该称'大清河’才对。”

俯瞰姚河门(曹建民摄)

说这话的是姚河门村87岁高龄的安绪同老人。两道花白的寿星眉几乎遮住了双眼,额头堆累的皱纹布满了岁月的沧桑,做为一名拥有六十余年党龄的老共产党员,耳聪,目明,叙事条理清楚,立场鲜明,对新中国各个时期所经历的特殊事件儿都分析的客观而精妙,不时赢来大家的一阵阵喝彩和掌声。1955年任农业生产合作社副社长,1958年任生产大队大队长,1961年任党支部副书记,1973年任革委会主任。新中国成立后姚河门村每一个历史时期都有老人踏实肯干的足迹,他见证了新中国姚河门村发展的全部历程,由他讲解姚河门村的历史也最具权威性。

“什么权威不权威,俺仨里边我年龄最大,他弟兄俩让着我,那我就抛砖引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哥俩再纠正!”老人谦虚一番后,便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一段段精彩的历史故事就像寒冬冰封的黄河,遇到春天来临,河面复苏,河水冲破寒冰的禁锢倾泻而出,一发而不可收。

  

安绪同

“老姚家具体是从哪里迁到咱这一带定居就说不清了,他们世代在这片土地上耕种过活,在大清河的滋润下,一辈又一辈人烟旺盛,逐步成为成当地一大家族。话说着就到了明朝中叶,由于大清河疏于治理,水患时有发生,眼看快要成熟的庄稼被泛滥的河水淹没,一年的汗水成了泡影,封建官府不问百姓死活仍然横征暴敛,激起了广大劳动人民的愤慨,大清河沿岸抗争官府的起义军此起彼伏,给晚明政府造成了重创。”说到这里,老人压了一口茶,看大家听得入神,神情也愈加兴奋,就接着话题继续讲述。

“要说中国历史上反抗封建政府压迫的农民起义军哪个朝代也有,秦朝的陈胜,吴广,明朝的刘六,刘七兄弟,这都是载入史册的农民英雄。近的要说发生在咱姚和门一带姚家八兄弟所发动的'姚家反’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豪情壮举在孝里一带广为流传,足以载入咱姚和门的史册。

“'姚家反’的故事发生在明朝后期。姚河门村姚老汉有八个儿子。姚家八兄弟生的身强体壮,一家人勤于耕作,在咱村子附近是出了名的本分人家。姚家虽弟兄众多却不欺强凌弱,平时还经常周济贫困人家,因此在孝里清河岸边美名远扬。当时大清河经常闹水患,没粮食下锅,管饱肚皮实在成了问题,偏偏这个时候官府对老百姓的死活不管不问还要催粮逼债。眼看实在没了出路,八兄弟一商量决定纠集众劳苦乡亲攻击官府,劫财抢粮,接济穷苦百姓。动员令一发起在大清河沿岸很快形成了一份令官府闻名丧胆的农民武装力量。因为饱受农民军的打击他们恨恨地称姚家八兄弟的队伍是一伙打家劫舍的'老搉’(当地方言,即贪得无厌的强盗),贫苦百姓心明眼亮,则赞誉他们是劫富济贫的好汉。'姚家军’纪律严明,无论走到哪里对穷苦百姓秋毫无犯,所以得到广大人民的普遍拥护,一些受够了封建豪绅压迫的青壮年纷纷加入到起义军的阵营,队伍的迅速扩大让统治阶级感到万分恐慌,他们勾结地方民团要把起义军消灭掉。姚家兄弟得到消息后就把缴获地主老财的粮食全部分发给老百姓,他们轻装上阵,准备先下手为强,一举拿下肥城县。

姚家反东风电灌站三级扬水站

“就在起义军离开姚和门村十数里地,行军至东障庄东南的山谷时,遭到明朝官府纠集三县官兵的围剿,起义军将士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同仇敌忾,可惜因双方力量悬殊实在太大,姚家军终因寡不敌众导致全军覆没。八兄弟有六名被俘,坚贞不屈,被解到鹁鸽山北凌迟处死。突出重围的姚氏二兄弟身受重伤,在东障当地老百姓的掩护下疗伤隐蔽下来,因躲避官府通缉再也没有回姚河门,这就是姚河门村虽以姚姓冠村名,现在全村村民却没有姓姚的来龙去脉。

“姚家八兄弟带领穷人造反反抗压迫的故事虽没有写进史册,可是当年他们与官兵浴血奋战的地方被命名为'姚家反’,其位置就在东风渡槽东去二百余米处,是通大峰山的必经之路;在龙泉官庄以东与方峪村搭界的地方有个地名叫作'杀人场’,这就是姚家六兄弟殉难的地方。姚家八兄弟为劳苦大众谋生存,人民就不会忘记他。距故事的发生时间虽已数百年,直到现在,姚家反的故事在孝里地区仍盛传不衰!”

听着老人的讲述,在被故事中英雄事迹感动的同时,不由想起了两句诗“把名字刻入石头的,名字比尸首烂的更早;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到处是清清的野草” 。

 

黄河里上水浮两崖啊,

哎——哎嗨,哎嗨哎呀——

二姑娘的绣鞋往一顺里歪呀。

哎嗨呀呀……

世居黄河边,最熟悉不过的是河面上穿梭的帆船,悲凉的船工号子,响彻云霄,那是命运向苍穹不屈的宣战;住在河滩上,河水一次次把房屋冲倒,垫房台建新居,豪迈的打夯号子与河面上随风吹来的船工号子互相唱和,那是一辈辈黄河人心酸的控诉。

“近水识鱼性,近山知鸟音”。姚河门村人虽祖祖辈辈居住在黄河边却没有总结出一套有效的方法去驾驭这条桀骜不驯的黄龙。一次次黄河决口,房屋倒塌,庄稼淹没,河水退去,固执的黄河人返回寂寥的家园,支起箔幛子围成院墙,平地挖出灶台,当黄河滩上升起一道道炊烟,这昭示着不屈服于大自然侵扰的滩区人民又在黄河滩上重新站立起来了。

姚和门街区一隅(曹建民摄)

沙滩上建房堆土夯台是黄河滩区的一大特色。每每秋冬两闲,滩区的人民或是夫妻,或是弟兄,买一头毛驴,驾起地排车,大约两三个冬季,备土、托运,居然堆起了一道面积可观的房台。房台备土第一道工序完毕,接下来便是灌水洇实。而最为壮观的场面当属打硪(e)夯实地基了。所谓的“硪”也就是夯土杵头的一种,这其中“硪”又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经过石匠精心雕琢的方形石硪,上面的一侧开一道装木柄的竖槽,周身刻一道拴绳子的石槽,一人掌把,周围有四五人扽起绳子,随着高亢的号子声把石硪升入半虚空,再重重落下,把地基夯实。另一种石硪也是由石匠把精心雕琢成石鼓形的硪头周遭拴上绳子,以人数众多为宜,一声号响,石硪升入半空,随即重重落下,其夯实效果优于木柄的石硪。因鼓形的硪头操作灵便,当地人称之为“蹦硪”。

打硪夯实基础,打夯号子自然是施工中的重中之重,它能起到提神,烘托气氛的作用,随着喊号人雄浑跌宕的音拍,硪头重重的拍打在潮湿的地基上,那是美好精神希望的寄托:把房基夯的实实的,任它多大的洪水也冲不垮。

“起地高来落得稳!”

“吆好——”

“落地稳来,砸地准!”

“呀好——”

一人起号,众人接声,雄浑的号子声把劳动现场的热闹场面推动的一浪高过一浪。抑扬顿挫的号子声令河面上来往的帆船落下桅杆,飘荡在河面上久久不忍离去,令芦苇荡里的游鱼依偎在漂浮的水稗子上把人们劳动的欢乐分享!

当时,喊号子的人一般有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他不仅要求喊号者有丰富的阅历,能够根据施工现场的情况即席编夯土号子,还需要有一副好嗓子才能胜任。时下流行的夯土号子喜庆一些的有《祝英台下山》:

太阳出来(那个)慈歪歪,

从山上走下两个学生来:

前边儿走地是梁山伯,

后边跟地是祝英台。

……

日子虽苦,编几首文雅的打夯号子给悍畅的劳动现场注入丝丝柔情,让旁边围观的孩子觉得即热闹又好玩儿,有时也禁不住随着大人的号子声咋呼乱嚷一番。

当然,为了活跃现场气氛,调皮的小青年也会撺掇那些能胡啦八侃的二牤蛋子光棍儿汉去喊号子。这些民间歪才本来嘴上就没把门的,一遇到有施展本领的地方便都施出了他的绝活儿——荤段子:

二娘开店十字坡,

遇到好汉武二哥(武松)。

二哥高大又威猛,

二娘瞧着心起火。

斟上酒,端上菜,

不着老娘的道儿才叫怪。

……

日子虽苦,掺入几许笑料也是农家人自寻开心自娱自乐的一种方式,虽缺少了几点儿正经,却也无伤大雅。

黄河下游的沙滩上,一阵阵雄壮的夯土号子声,是对艰难岁月的挑战,那永远编排不尽的打夯号子,是滩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渴望和憧憬。

姚和门古渡(曹建民摄)

哗啦啦的黄河水,日夜奔腾不息,浊浪翻滚的潮头涤荡沉淀的是泥沙,真正流入大海的才是经过千转流回澄澈纯净的河水。

河水经常泛滥成灾致使庄稼歉收,滩区群众吃饭着实成了问题。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为求生存几家有点儿经济头脑的人挖窟窿借债合伙爿下一条木船在河面上跑起了运输:把河东的石料运到河西,再将河西的白菜运到河东;把东昌府的郭氏米酒运到济南府,再把泺口醋捎回东阿镇。长途托运,短途中转,姚和门曾一度成为泰山西北大清河东岸著名的繁华渡口。

人常说“宁爬千座山,不涉一道水”。常年在河面上飘泊,平静的水面底下暗涛汹涌的浪波时时危急着黄河人的生命安全。

每年岁尾,也就是大年三十儿是各家船工排摆香案祭祀河神的日子,为得到河神的庇佑,平时这些在河面上与浪涛搏击惯了的“船花子”,一改往日的放荡不羁,神情庄重的把三炷香高高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那严肃的神情令旁观者都有点儿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

 

安兆志

能不笑么?顺河道的风可不是尽遂人意的。当船满载货物扬帆顺流而下的时候,那叫个顺风顺水,撑船人只需手拄船篙如蜻蜓点水一般掌握以下方向即可,兴致来时还会忍不住嚷上几声,虽不合辙押韵,却也豪情四射,收获的是满满的好心情。有顺心,就会有不如意。如果是在河下游满载货物逆流而上,再赶上诸葛亮借来的东风就别提多晦气了。这时,船花子便打扮起来:身披鹤氅,双手差在胸前,披头散发打坐在船头,口中发出一种令人惊悚的怪叫声,这就是旧时滩区盛传的“叫风”,意思就是船家在赶上行船逆风的时候祈求河神改变风向,以利于行船。可想而知,这种方式是十回九不应。眼看求神无望,货船在河心打转儿,船花子恼羞成怒忽的站立船头破口大骂:“什么破河神,一点儿也不灵,害的俺割不首(舍)的吃,割不首的喝,却肥羊、猪头大供年年祭你,关键时候求你把子力,你却一点儿也不领情,你太不是个玩意儿了!”想想当初撒泼骂河神的滑稽相,再看看眼前祭河神一脸的庄重,围观者只有用手捂住嘴,强忍着不笑出声。

真也罢,假也罢,其实谁都懂得,好日子是神灵赐不来的,求神拜佛只是一种万般无奈的精神寄托罢了。滩区人民就这样在漫漫长夜中摸索,漫无目标的前进。

大盖儿枪,吧勾儿吧勾儿响,

小鬼子抗战就发了狂,

……

听着安绪同老人即兴吟唱的小时候儿童团传唱的抗战歌曲,看老人全副投入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岁月。

“咱们滩区老百姓一辈辈受尽了黄河水的侵扰不说,封建统治者的苛政真是比洪水更可怕。纵使历朝有志之士反抗不断,由于缺少明确的组织纲领,全都失败了,最后还是孙文先生领导革命志士把封建皇帝赶下了台,实现了民主共和。本以为没有了封建皇帝的剥削以后的日子该好过了,谁知道军阀迭起,生灵涂炭,孙文先生除了给广大人民剪去一条辫子之外,老百姓的生活从根本上没有发生大的改变,人民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外国的舰船可以在中国内海,江河上肆意闯荡,他们强迫晚清政府划出的租界,中国人被禁止入内,四大家族强敛民财,所谓的'民国’根本不是为人民着想的政府,就在我们的国家一步步走向被外国人奴役的殖民地的时候,苏联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为中国送来马列主义,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打倒帝国主义,打到封建买办卖国贼的呼声觉醒了社会各阶层的有识之士和广大人民群众。就在反动势力对我正义的社会各团体展开疯狂镇压的时候,盘踞我国东北的日本鬼子借机挑衅,攻破山海关,蒋介石实行不抵抗政策致使日本人长驱直入,北京、天津失陷,很快济南、长清也相继沦为敌占区。就在这关系民族危亡的紧要关头,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战军民众志成城,就像黄河里逆流而上的航船,乘风破浪成为领导全国人民积极抗战的中流砥柱。

“就在长清中共早期共产党员魏金三、张耀南等仁人志士的率领,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19381月,中共长清县第一个临时党支部在南坦山村成立,它标志着长清县的抗日战争正式步入有组织领导的正规化和条理化,有了党的领导,有了明确的组织纲领,革命队伍一天天壮大,相继发动了长清党史上著名的'马湾起义’。随后部队加入到肥城张北华领导的山东西区抗敌自卫团,直到进驻大峰山开辟抗日革命根据地,成为鲁西大地上的坚强的堡垒。因为有了正确的革命导向,全国人民响应党 '保家卫国,抵御外侮’的号召纷纷报名加入到革命的队伍,成为一名光荣的八路军战士。当时咱姚和门村是积极参军的模范村,一次性报名参军者就有三十余名,这其中就有新中国中共姚河门村第一任党支部书记张庆翟,在革命队伍中历练一生的师级干部张学道,南下至贵州,在1955年军队大授衔中被授予中校军衔的王润华,还有一位曾荣任当时叱咤峰山县抗战疆场的峰山大队参谋长郭哲生秘书的安贵林等等,将自己生死置于度外,为革命不怕牺牲,为民族解放勇立潮头,他们永远是姚河门村人民的骄傲。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在长清党史上有记录的姚和门村革命烈士只有三名,其实无名的应该还有很多,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的名字没被记录下来,可是姚和门村的人民不会忘记他们,共和国的土地上也有他们血染的风采!”

姚和门走出的开国中校王润华

在讲到抗日战争时期的故事时,安绪同老人还讲了一个爱国儿童学习日语的小插曲儿,让人觉得十分有趣儿。

日本鬼子窜入长清县为镇压我抗日军民便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尤其是在抗日思想活跃的大峰山所在地孝里广大地区到处安插据点,企图消彻底灭我抗日力量。除在长(清)平(阴)公路沿线广布据点以外,在黄河岸边还修了袁道口炮楼,与河西沿儿的大窑据点互相呼应,成为我黄河两岸抗日交通联系的重要障碍,后被我泰西军分区司令员刘贤权司令员率领下的队伍在当地群众的协助下一举把敌伪炮楼摧毁,拔除了黄河岸边我抗日交通线上的一大障碍。鬼子除在黄河岸边重要地段安插据点意外,由于地形的重要,还在姚河门村安插了临时据点,它也是在本村群众的秘密协助下被我革命军队捣毁的。

敌人除在我们的国土上实行烧杀抢掠的“三光”政策外还不忘实行“攻心为上”的奴化教育。他们在伪统治下的乡村推行日文教学。

“敌人有政策,我们就有对策。我们一般是在村内的庙里上学,鬼子来了我们就上日文课,鬼子走了我们就上国文课,学唱爱国歌曲,《大盖儿枪》就是那时候学唱的,当时唱的可带劲来。为了应付敌人也学了一些日文歌曲。”我要求他唱一段小时候学唱的日文歌曲,老人哈衣、米道的唱了一段,倒也有板有眼,我问老人歌曲内容什么意思,老人回答不知道。当时学唱日文歌曲为的是应付鬼子的检查,至于歌词么意思才懒得去了解。老人的一席话逗得在场的人全笑起来。

大峰山革命烈士陵园

古往今来,强盗的行径是不会长久的。日本鬼子凭着一时侥幸侵占了我们的家园,并想通过推行日文教学对我广大同胞进行洗脑,想永久盘踞在我们的土地上统治我们,奴役我们,他们实在是在做白日梦,中华民族有五千余年精神文明和灿烂文化,她是任何野蛮和镇压都不能征服的,中国人民在民族存亡关头都会自觉地凝聚在一起,众志成城抵御一切外来的侵略和干扰。从前,我们抵制洋教学是出于民族自尊;今天,我们学习外语是为了走向世界。

中国人民任何时候都不会屈服于外来的打压,只要各族人民精诚团结,时刻听从党的召唤,无论什么时候,中国都会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    

远眺孝兴家园

凤凰山下,一座座楼房拔地而起,马路宽阔无比,街区似花园般秀丽,一座现代化的文明社区已初具规模。作为山东省最大的黄河滩区迁建安置社区,孝里镇39个村庄整体搬迁,一百六十余座楼房计划安置三点儿一万余人。2018331日,安置工程正式开始,一年多的时间,一二三期楼房相继封顶。2020628日随着安置房一期项目安置居民的陆续进驻,正式拉开了孝里镇黄河滩区居民搬迁的帷幕。从工程施工开始到竣工入住也就短短三个年头的时间,奇迹般的开创出“孝里速度和孝里效率”。保质保量,有序稳步前进,当滩区居民从低矮的农家院儿搬进宽敞明亮的楼房,看似极为平常的一瞬间,有谁知道这其中倾注入了长清区委政府和孝里镇党委各级领导人的多少心血。一个个不眠之夜,一次次反复论证,当一个现代化的社区屹立在大山与黄河之间的时候,时代的弄潮儿留下了激动的泪水:无愧于世代,无愧于人民,在党的指导下踏踏实实处处为人民办实事,哪怕是付出的再多也毫无怨言。孝里镇黄河滩区迁建工程就是一座前无古人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广大党员干部带领全体黄河人竖起的一座时代的丰碑。

斗转星移,历史可以作证,这个千年古镇一切都在变,唯一不变的是受肆虐洪水侵扰,滩区人背井离乡,洪水退去,却又斗志弥坚,重建家园;孝堂山汉石室也可见证,俯瞰滩区秀丽的村庄一次次被洪水淹没,千百年来一幕幕上演,重复的依然是凄凉的景象。

巨富庄园

中国两千余年的封建统治,没有哪一个王朝为受河水迫害的百姓着想。当历史钟表的时针指向192171日,中国共产党诞生了,五千年陈旧的历史翻开崭新的一页,广大劳动人民终于看到新时代的曙光。反封建,反侵略,驱逐列强,面对手持屠刀的敌人我们毫不退缩,面对身边时刻威胁人民生命安全的黄河我们的党也从未放松提防。抗战刚刚结束,白色恐怖弥漫,19471月中共长清县政府急百姓所急,成立黄河修防段,委任前峰山县抗日民主政府八区区长优秀共产党员张元昌为段长,对19386月蒋介石以炸开河南花园口黄河大堤企图阻止日本人西进给黄河下游大堤造成的满目疮痍进行抢修。张元昌把人民利益放在首位,以身作则,带领全体工作人员日夜在黄河大堤上巡逻,想不到这位身经百战的抗日英雄却被卑鄙的国民党特务暗杀,呜咽奔腾的黄河水是倾诉,是对英雄的凭吊和抚慰。

新中国成立伊始,1953年到1955年,党中央毛泽东主席多次听取沿黄省份负责人关于治理黄河情况的汇报,提出了许多带有长远意义的意见,提出地方各级政府在工作中要坚持群众路线,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充分发挥人民的聪明才智,把治理黄河的事情办好。在党中央严密部署和地方政府的共同努力下,黄河下游堤防虽问题不断,却没有大的灾情出现。1968年冬季因黄河河面结冰造成河水排泄不畅,形成“激凌水”,河水携带冰凌冲破黄河大堤把黄河东岸长清县的孝里、归德、许寺(平安店)三个公社的沿黄村庄全部淹没,长清沿黄村庄首次遭遇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黄河决堤灾难。生产力的低下,使黄河上游泥沙俱下的下游河床逐年抬高,技术滞后的施工机械面对来势凶猛的黄河水显得是那么苍白而无助。1976年,1977年黄河上游雨量偏多,黄河无力承担泄洪任务致使河水冲破大堤接连在孝里庞道口决口,给孝里黄河滩区农业生产造成毁灭性打击。洪水退去,裸露的滩途完全被沙土覆盖,昔日良田成为茫茫戈壁,种上庄稼,稚嫩的禾苗被阳光照射下温度奇高的沙土烫死,没有粮米下锅,滩区居民成为名副其实的重灾区。灾情就是命令。就在长清黄河滩区人民在饥饿和死亡线上上挣扎的时候,中共泰安地委(当时长清县属泰安地区管辖)、长清县政府1977年春季召集三万余民工赴长清黄河滩区展开建设村台的大会战,孝里公社也调集七百余名民工在黄河滩区筑房台,深翻地,有效提高了农业生产水平和居民生活安全。这个时候滩区人民无不由衷的感谢中国共产党、新中国人民政府,只有人民当家做主的政府才是处处为人民谋福祉的政府! 

在党中央治理黄河政策的宏观调控下,黄河下游堤防得到有效治理,滩区居民生命财产得到基本保障。即使如此,当历史的脚步迈进1990年代,每年的七八月份黄河汛期孝里镇政府还是要召集各管区民工集结到姚和门,夜宿黄河大堤,严阵以待,时刻注意汛情的蔓延,以便采取紧急措施固堤防洪。

19949月,河南省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破土动工,经过十一年的精心建设,这座集发电、防洪、减於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水利枢纽工程把黄河下游六十年一遇的洪涝几率提高到千年一遇,让黄河下游滩区居民吃了一颗定心丸儿。

当时代的脚步跨入二十一世纪,在党中央惠民政策的实施下,工农业生产取得稳步发展,中国正逐步跻身成为世界第一经济体。日子好过了,党和政府未雨绸缪,还是时刻把黄河滩区人民的安危牵挂在心上。虽说由于各方面建设对遏制黄河洪涝灾害已取得显著成就,可它毕竟是悬在人民头顶上的剑,只有把这柄剑彻底拿掉,广大人民才能放心安稳的过日子。

2017年,山东省政府启动黄河滩区居民迁建工作,深受黄河洪涝灾害诟病的长清区孝里镇首先响应。当一座现代化的新兴社区拔地而起,与东部群山竞秀的时候,孝堂山汉石室这座俯视滩区人民两千余年的见证者也不得不仰起脸来,目光掠过一座座楼房,从心底发出慨叹:“只有共产党领导下敢于担当的领跑者才能够铸就如此辉煌!”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有勇气就会有奇迹”。当人们不止一次的发现生活中一些看似偶然的事情成为现实的时候才不得不佩服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时代领跑者不畏闲言碎语,看准潮头激流勇进,终于迎来搏击的胜利。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当人们还淹没在“改革开放”,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姓“社”还是姓“资”的争论中时,掌舵人勇指航向,终于迎来新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屹立于强国之林,令世界为之侧目;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国家领导人提出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努力,“四化”基本实现,人民群众终于过上理想安康的幸福生活。毋庸讳言,每一项政策的出台都是从大局出发,利益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也不能说绝对没有,只要利大于弊,采取兴利弃弊的正确路线,好处会慢慢显现的。在短时间内也许看不到受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好处会慢慢彰显,改革开放就是铁的实事,我们今天的滩区迁建的成果也必定是越来越好。

当问及安绪同老人,新中国他所经的历程哪一个阶段最好时,老人直言不讳:“当然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阶段最好。可是,也不能说先前不好,新中国每个阶段都有敢于担当,为人民谋福利带头人,他们不为名利,甘于奉献,我们今天的好日子就是从以前勒紧裤腰带,'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一步一步逐渐好起来的。今天成绩伟大,昨天功绩不可磨灭。过穷日子不可怕,怕的是没理想,没志气,以前困难时期我们树立的目标经过努力现在不都实现了吗,可以这么说,经济发展的快慢是理想目标实现早和晚的关键。以前经济困难时期树立的奋斗目标需几十年才能完成,而现在国富民强,想干什么只要方向明确,要想实现就很容易。就拿咱滩区迁建安置来说吧,从计划施工到搬家入住也就短短三年的时间,搁在过去,这是想也不敢想的。

“历史上任何一场革命成功与否都与人民的利益有直接关系。孝里黄河滩区成功整体搬迁就是一个范例。姚河门村居在孝里镇的最低位置,受黄河水洪涝灾害最多,当镇政府倡议整体搬迁时,百分九十八点五的村民都积极签署了协议,部分恋旧的人经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痛快的签了搬迁协议。当告别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脚泥,由村民转型为市民时,土地流转又成为大问题。”

这时,老人屈指历数了本村几位大有作为的青年,他们之间有经商的成功人士,有高等学府毕业创业成功的高材生,是他们回乡创业跟兄弟爷们儿解决了这个难题。当看到家乡父老搬迁上楼,因种地经济效益低,回老家种地不方便等因素,土地出现闲置现象,不忍心眼睁睁看着祖祖辈辈赖以生存土地荒芜,于是与全体村民达成协议,把村属一千余亩土地流转承包,筹建成为集农业观光,园林、垂钓,传统农作物种植的新型大型黄河农业公园。正如安绪同老人所说“以前国家实行农业生产承包责任制是因当时的国情而制定的生产模式,有很大的局限性,中国的农业最终还是要走集体合作化的道路,这样有利于推广大型农业机械的推广使用,提高生产效益,彻底把劳动力解放出来。现在你看农场里千多亩土地两三个人利用电脑玩儿的飞转,种地再也不是'苦力’的代名词,它已演变成一种时髦的休闲”。兄弟爷们儿把土地流转后,还可以到农庄打工领工资,拿双份的钱,老人可前来观光重温故土的浓浓乡愁。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梦正从乡村振兴圆起。

千秋伟业,百年芳华。

梦在路上,路在脚下。

听完老人讲述的古村不平凡的历史,品完最后一口茶,走出木板房,放眼广袤的沃野,到处生机怏然,举目房脊,一面红旗迎风飘扬,那是黄河滩上最鲜艳的颜色,引领时代大潮,描绘出泛滥的浪花中最美妙的篇章。 

               2021429日于济南长清 



 【作者简介】


王守学,济南市长清区孝里街道人。博客昵称“湄湖散人”。中国乡土艺术学会书画院会员,中国长城学会会员,文史爱好者,孝里文化研究者。喜欢文字创作,长期致力于长清区(县)孝里街道(镇)传统文化的发掘和研究整理工作。曾多次协助济南电视台、长清电视台深入孝里进行地理人文的现场拍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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