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风情 | 公交车变奏曲

公交车变奏曲

文/耿方华

天高云淡的日子又赶上国庆长假，似乎要做些什么，但看看到处都是堵车的新闻，我们还是一改往年出门旅游的习惯，宅在家里，享受家人共处的温馨和懒散中的惬意。

饭后家门口转转，最稳妥最便捷的就是出门坐公交车了。我们从老城区乘18路公交车到开发区。“阿姨，你和叔叔坐这里吧！”刚上车，就传来一声柔和的招呼声。前排座位上一对年轻的情侣，站起来给我们让座。“谢谢！后面还有两个空座位，我们坐那里吧！”我感动地笑着回答。一上车，就被这对年轻的情侣让坐，心情无限好。    

落座后，望着窗外那连绵葱绿的乔木中夹杂着点点斑斓，秋的气息扑面而来。车内的乘客虽不太拥挤，但也没有空闲的座位。车厢内的电视上正播放着中华美徳“孝为先”的画面。

车到新街口站，上来了两男一女，其中有一位六十多岁腿脚有点不灵便的男子。这时，座位上一长发女子站了起来，给这位腿不灵便的男子让座。可她刚离开座位，一同上车的另外一个年轻男子就侧身坐了下去，右手一揽跟他一起的女子，女子顺势偏坐在他的右腿上。车内一阵躁动，人们投去了异样的眼神。刚起身让座的女子，无奈地笑了笑，眼光瞟向了别的座位。这时，曾给我们让座的那对年轻的情侣，又一次站了起来。微笑着请腿不灵便的男子坐下，同时也请那位让座的女子坐下。闹哄哄的车厢内，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见他们三人手拉车内吊环，微笑着，推让着------车内乘客向这三位年轻人，投去了赞扬的目光。同时，也把鄙夷的目光扫向了那对偏坐着，抱在一起的恋人。看着他们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无奈。这时只见被抱着的女子，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香烟盒，和一个黑色的打火机。顺手抽出了两支细细的烟卷，夹起一支扭身放在男友的唇内，另一支放在了自己的嘴里。打开火机，俩人同时吸了起来。两道升起的烟柱，飘散了整个车厢。闻着那呛人的劣质烟味，舒畅的心情，不禁变得异常烦闷。眼前猛然闪现出那个让我喜欢又失望的身影。那位小巧玲珑、明艳动人的少妇。在每天一同等车的时间里相遇，渐渐熟悉，见面微笑。虽然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但只要是有她在的那趟车，感觉就不会那么沉闷，她的存在，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可是，喜欢这个人在一瞬之间变了，只因一个小小的举动和冷漠的眼神。

那是一个浓雾弥漫的早晨，在车站的座椅上，坐着一位70多岁的老妇人。看似在等车，更像是在沉思。不远处的公交车已经进站，随着进站播音的提示，老妇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上了公交车。那天车上的乘客虽不是很多，可座位却少得可怜，只司机师父后面高处的倒座还空着。我先上车环顾了一下车厢内的情况，就回头示意老妇坐下。正当老妇扶着椅背要上去时，一个红影倏地闪了过来，坐到了那个座位上。“嗨，大姐早！”看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听到这响亮的问候声，就猜到是那位亮丽怡人的少妇。在车门关闭的一刹那，她窜上了公交车，并坐了下来。我的心忽地震动了一下，声音很小地应了一声，并看向了一旁的老妇。这时，车厢内响起了司机师父优美动听的提示：“哪位乘客，麻烦您给需要照顾的乘客让个座吧？”随着司机师父的提示，坐在一边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正要请老妇坐下，倚在他一旁栏杆上的一位学生模样的青年，双手捧着手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屏幕。感觉有人站起来，就不声不响地侧身坐了上去，继续玩他的手机。我和中年男子对视了一眼，正要说话，一边的老妇人摆了摆手。半倚半坐的、坐在了机箱的边缘。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并看向了少妇。这时的少妇，看似没吃早饭的样子，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袋，随着袋子打开的一瞬，车厢里飘满了韭菜合饼的味道。少妇坐在司机师父的后面，面向乘客，津津有味地吃着韭菜合饼。韭菜合饼的香味，熏醒了满车厢的乘客。大家齐刷刷的眼神看向了她，她迎着大家的目光，美滋滋地嚼咬着，“吧唧、吧唧”的声音回响在整个车厢内。我屏住呼吸打量着往日明艳动人的少妇，她那上下翕动的嘴巴，已经扭曲了昔日亮丽的面孔。在大家满怀表情的注视下，她吃完了最后一口。抬起左手摸弄了一下嘴角，右手向窗外一扬，那满是油渍的方便袋便飘落在飞驰的客车后面。只见少妇，拿起了手提包，从手提包里找出了一包纸巾和一面小镜子，照着镜子，把牙齿上面粘着的韭菜剔在纸巾上，右手一扬，纸巾又飞出了车厢。   

此时的少妇，不紧不慢地又从包里摸出了一个足有半斤重的苹果，旁若无人地“咯吱、咯吱”吃了起来------那脆生生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厢------   

过去的失望和不快，眼前车厢内的嘈杂声和劣质香烟的味道，滋生出一种要窒息的感觉，祈盼着车快一点进站------    

一同出门的老伴，看到我上车时的愉快和下车时的郁闷。笑着说：“唉呀，老婆子，看见车上有那么两个素质差的孩子，就把你郁闷成这个样子了？有这样素质的年轻人毕竟是少数的嘛！咱不也不止一次地看到有年轻人让座吗？放心，这样的孩子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会慢慢变好的。”       

是啊，随着社会的变迁，这公交车变奏曲会越来越和谐的！

作

者

简

介

耿方华，胶南泊里人，现家住黄岛街道辖区。经营茶行。爱诗歌，爱阅读，喜欢用文字写出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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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jing1qiu（静秋）

校稿：Z1535654123(杨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