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生根
文/厉贵香
再次看完老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我决定写点儿什么。
这部上映于1994年的老片儿，在今天的八哥电影官网上看起来还是高清的。思路高清，画面高清，连给人的触动都是高清的。
《这个杀手不太冷》，原题目是Léon，也就是电影的男主角的名字“里昂”，由让·雷诺(Jean Reno)主演。原片名是<The Professional> “Professional”的意思是“专业的”，这里当然指的是职业杀手。女主角竟然是那时才13岁的娜塔莉·波特曼，她演的女孩叫“玛蒂达”，一个12岁的问题少女，当然她不幸的家庭是她诸多问题的罪魁祸首。
里昂，19岁时，因爱生恨，亲手射杀了那个反对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有情人在一起的专制父亲，即里昂女友的父亲。他以为这是是替女友报仇，却因此背负罪名。浪子不能回头，从此做了职业杀手，一生漂泊无根，睡觉不安，不敢闭眼。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带着他喜欢的花。（百度图片说叫孔雀竹芋，说又叫银皇后，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花）no roots，no questions(漂泊无根，沉默不语)，就像他自己一样。里昂虽然是个职业杀手，但他却有自己的职业原则：“no women，no kids”（不杀女人和孩子）。任何一个对女人和孩子温柔的人，即使他可能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应该不是坏人吧。里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玛蒂达，一个12岁时因为父亲藏毒而招致全家被杀的孤儿，背负满心伤痕和仇恨。决定做一名“清洁工”（cleaner，职业杀手）。
当“cleaner”从她棱角分明的嘴里慢慢吐出来时，带着那种冷漠无情却又柔弱又坚定，13岁的娜塔莉波特曼的演绎将玛蒂达的性格特点勾勒的完美无缺。不过看完影片我总觉得如果那时的娜塔莉波特曼要是16岁，影片中的玛蒂达也是16岁，或许会更好。
糟乱的家庭背景里，可能必定会出一个不让人省心的“问题孩子”吧。有着不良生活习性的父母，一天到晚，父亲除了打骂孩子，吸毒，跟有着不雅工作的母亲啪啪，可能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孩子。而母亲，只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做只有肉体没有灵魂的花蝴蝶，姐姐只知道对着电视扭屁股，四岁的弟弟天真不谙世事。难怪，玛蒂达接到寄宿学校打来的电话，听到老师的那些描述和父亲对自己的评价，她只有一句哀莫大于心死的“玛蒂达她已经死了！”玛蒂达对爱的理解和寄托只有天真的弟弟，那是她对清纯世界和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寄托。所有一切美好都在她外出买东西并幸免遇难时化为泡影。后来影片有一个镜头，是她偷偷回家看到弟弟被射杀后的那个粉笔画的小小身型而抽搐痛哭。后来影片还有一个细节，变态缉毒警史丹菲尔德问她“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吗？”她冷冷地回答你杀了我的弟弟，而不是说你杀了我的全家。可见，她对弟弟的珍爱以及对其他家人的失望和难以言表的恨，又或是爱恨交加。
影片中玛蒂达回家后，除了抠出了藏在地板下的两万块，还带走了一个兔子娃娃。她真的还是一个孩子，睡觉还需要搂着一个娃娃。后来走到哪里，都要带到哪里，就像男主角里昂的孔雀竹芋，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喷水，擦叶子，晒太阳。冷漠的表情下其实有一颗细腻敏感温柔多情的心。在对全世界失去了信心之后，她还有一个娃娃，他还有一盆花，那是孤独的人找到自己归属的情感寄托。
后来，本来就相互关注的两个孤独的可怜人儿，终于有了自己的乐子。练完打枪了，会表演个段子，让彼此猜的游戏。有了相互依偎的和衣而睡。没有性的需求，只有爱的、心的归属的同床而眠，有了阳光和欢笑，但却也终究抵抗不了命运的玩笑。或者说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玛蒂达最终难以放下心中的仇恨，她要去干掉不共戴天的仇人，用她自己的解释是“只有这样做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所以，一场万劫不复就上演了……
可怜的里昂就要见到明晃晃的阳光了，从此他可以和玛蒂达过着开心的二人世界。结果里昂却被认出了他的史丹菲尔德从后面毙命，倒在了血泊中。临死前，他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握起史丹菲尔德的手，塞给他一个“玛蒂达拜托我送给你的礼物”-------炸弹拉环。呼应了影片之前里昂和玛蒂达去执行任务时说过的一句话，碰上棘手的问题，只能用这个办法。是的，里昂他只能选择和史丹菲尔德同归于尽了。
也许，里昂和玛蒂达的关系太难界定了，所以导演不会让里昂活着从大楼里出来。只有这样一个让人痛心又遗憾的结局才是对一个杀人无数的职业杀手的完美终结吧。玛蒂达坚持自己爱上了里昂，里昂却可能再也不会像几十年前那样爱了。一个不懂爱的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年龄，这份爱，可能只是感激，感恩，有亲情的成分在里面。里昂更像一位父亲，给她缺失的父爱做了一份贴切的弥补，而不是男女之情。她对里昂的爱里至少是有崇拜的成分的，所以她得意的跟酒店老板说他不是父亲，是情人。她学着他的样子，戴上一副圆片儿的小眼镜去“工作”。而对于里昂而言，一个12岁的小女孩，甚至连胸部都没有发育，只从姐姐的杂志里知道什么叫make love，根本不懂爱情。尽管憨厚傻呆的里昂或许相信了她的谎言18岁，或者这是大智若愚的他疼爱她的一种方式，不去说穿她，只是一直保护她。看到她穿上自己买的新裙子，温存的按她的要求说“I like it！”
玛蒂达说他是真的爱上了里昂，她的胃总是暖暖的，不再疼。里昂说恭喜她胃病好了，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所以，最后里昂将玛蒂达推进地下通道的时候，或许是安慰，或许是缓兵之计，或许是真的难以名状，那句“I love you”却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尽管这份爱并不是男女之情的爱，但是却是一份感动人心，让人泪泉喷涌的真爱。是一种善良的，纯洁的，温暖的，美好的爱。正如里昂擦着玛蒂达脏兮兮的小泪脸儿时说的那样，是你让我想每天睡在床上，而不是沙发上，让我的心想要一个归属。当他再也不想每天睡在椅子上，不想每个夜晚在不安与没有安全感中度过时，当他夜晚睡觉也会打鼾时，他却再也没有多余的时光去爱了，为了爱，里昂必须赴汤蹈火！
影片的最后，老汤尼拒绝了培养玛蒂达做职业杀手的请求，这个问题少女只好浪子回头去学校重新做人。当她把里昂的孔雀竹芋种在地里的时候，她说：Leon，它在这里很安全。
这是否意味着爱已生根？至少，在玛蒂达的心里，爱应该是有根的。在随着炸弹灰飞烟灭的里昂的心里爱也是有根的了。或许这份爱早就生了根，萌了芽，割破了土地，破土而出，在她用可怜又可爱的眼神盯着他，说hello的时候，在他递给她一张纸巾擦鼻血的时候，在他不忍心看着她无辜死去，拉开门救了她的时候，在她用枪对着自己的脑门说我爱你的时候，在他为了她的安危冲进缉毒署，对着他们一个个毫不留情地一枪毙命，所向披靡的时候，在她搂着他的脖子大喊里昂，哭了的时候，在她的小皮鞋浪荡在半空，紧紧攀着他的脖子的时候……
片尾响起的sting的那首《the shape of my heart》让本已经潸然泪下的我更加泪眼朦胧……
这个片子看过很多遍。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个镜头：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出现一个穿着大衣，裤脚吊着的瘦高大个子，他戴着墨镜和怕感冒而戴的防风大帽子，抱着一个大包和一颗植物，后来，还是雷同的镜头，当他的身形出现一半时，还晃动着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形，他们相伴而行……
被父亲打破了鼻子的玛蒂达问里昂，人生真是辛苦，只有小孩子的时候是这样的吗？里昂回答，一直如此！电影的主题是关于爱？关于宿命？关于什么呢？我不知道。只是，它的确值得一看再看！
最后，为了帮我自己跳出影片的伤感，回到现实中，我想给大家提个醒：有人敲门时，如果猫眼里看不清门外，不要轻易开门哦，即使喊您的是一个天籁之声，也要保持高度警惕，你家门的猫眼里可能糊着一块口香糖，外面可能正站着一个“清洁工”哦。
厉贵香，80后，英语翻译一枚，家住珠海街道辖区。喜欢龙应台、林清玄、雪小禅。喜欢散文和儿童文学。金庸迷。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编辑：jing1qiu（静秋）
校稿：刘素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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