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原创总编手册 —— 梅雨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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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我爱祖国，人间至情”大型征文展示（2）
孩子，你的妈妈又早早地起床了，为你准备着早餐，希望你能在她精心的调养中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也习惯地受用着，有时嘴里还要发几句牢骚。你的妈妈听着也就牢牢地记住了，第二天又变着花样做你喜爱吃的食物。在你低头狼吞虎咽的时候，你可曾留意到母亲那双饱含着深情的双眼？在你安稳地坐着母亲的电动车去学校的路上，你是否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母爱？可能你都习以为常了，可能你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了。可是一个母亲的忙碌是在为自己的孩子真心地付出，而你的忙碌呢？
孩子，当我提笔开始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的心在猛烈地抽搐。虚拟的网络游戏让你越陷越深。在这个万物复苏的阳春三月，各种事物在和煦的阳光中都呈现出了勃勃生机。可是孩子，你人生明媚的春天又在哪里呢？你一直都还没有走出自己心中的魔咒，生活在了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被窝里，卫生间里，书桌的抽屉里都有你诡秘的行为，甚至在老师的眼皮底下都有你痴迷的疯狂。你凭着自己一时的小聪明有了一方自由的天地，还在暗自地庆幸着，得意着。你以为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无懈可击。但是孩子，你错了。在你终日疲惫的眼神中，在你一落千丈的成绩里，父母早就明白了一切，也看穿了一切。心痛的母亲委婉地提醒过，是给你留着面子。严厉地批评过，是想让你悔改。你也曾做出了一个表面的承诺，可是那个敷衍的承诺轻飘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了一点儿分量。可是你的母亲还是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相信着你的改变。她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伺候着你，无微不至地关照着你，希望母爱能让你浪子回头。
可是在那个清晨，你的母亲推开了你的房门时，又发现了玩游戏的你，她呆住了。随后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骂，她也气得浑身抖颤。一记耳光“啪”地落在了你的脸上，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为你死去的爸爸，还有天堂里的爷爷，也为了你的妈妈，我这个后来的爸爸终于忍无可忍了。你没有辩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内心的怨恨。没有留下一个字你就走了。你这一走将母亲的心也带走了。在那个黑夜来临的晚上，你的母亲魂不守舍，她一晚都没有睡，躲在被窝里轻声地哭泣，泪水湿透了枕巾，哭累了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梦里喊着的依然是你的名字，惊醒后的母亲又像触电似的坐了起来，就再也无法睡下了，她担心着你的安危，尽管你伤透了她的心。在你空荡的房间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摸摸你睡过的被子，一会儿看看你连书本都没有放进的书包，然后是长时间地凝视着你的相片泪流满面地哭了。她在内心呼唤着自己的儿子，希望着他的儿子有一个猛然的回头，一声“妈，我错了”的悔悟，然后一头扑进妈妈的怀抱。那种惊喜的时刻你的母亲始终没有等到。门为你虚掩着，灯为你留着，为的是让你在黑夜中能感受到家的温暖。可是黑夜沉闷得让人窒息。一颗破碎的慈母心也淹没在深沉的黑夜之中。偶尔有点动静你的母亲就会惊喜地跑出门外，却被你无言远去的背影撞得头破血流，呆呆地望着苍茫的夜色许久，许久……
一天一夜的煎熬，对于善良的母亲来说是致命的。但是她依然没有放弃对儿子的寻找。拖着疲惫的身子，城区二十多家网吧一一地找遍，那是一段怎样的心路历程，你的母亲走过了多少焦灼的路，孩子，你知道吗？在烟雾缭绕的污浊环境里，你的母亲睁大着眼睛，那热切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时，她的心也在哭泣。她看到的是一个个正在人生美好的年华走向堕落的灵魂。她多么希望这中间有一个是你，又多么希望这中间没有你啊！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的痛苦心情，孩子，你能体会得到吗？在希望和失望的轮回中你的母亲心力憔悴，几经昏倒。一整天没有吃上一口饭，一整天都没有喝上一口水，但是她还是要强打起精神从网吧里走出来，她要到当地派出所去，她希望能从监控中看到你的身影。几个小时的视频张望，几个小时的泪如雨滴，没有打动你，却感动了派出所的民警。得知你还留在这个小城区时，面对热心的人群你的母亲已是泣不成声。至少你是安全的，还没有流落到其它省市，还没有被坏人拐骗走。她安慰着自己，也在望眼欲穿地等待着你的归来。你终于回来了，漂泊在外两天的你是怎样生活的，母亲不敢多问，只是追跟在你的屁股后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你冷漠的脸上依然显示出了惯有的平静，平静得可怕，平静得让一个母亲卑微地低头在了你这样一个儿子面前。你果真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孩子吗？不，在你七岁的时候，在乡下住了一天的你，回到母亲的身边，你张开嘴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还是家里好”。为什么如今的你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一句亏欠的话语都没有。我的心在那一刻也在滴血，为你这个冷漠的孩子，更为这个可怜的母亲。
你的母亲生活得是多么的不易呀！十二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爱，继而你的外婆承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变得神智不太清楚。没有父母的疼爱，在家庭的贫穷中，你的母亲过早地走向了社会，生活的磨难让她明白了没有了知识的人生是多么的悲苦。为了你，她用一个女子柔弱的肩膀扛起了一个母亲的道义。两元钱的过早费她舍不得花，像燕子衔泥一样一点一点地积攒着，想让你这个农村的孩子也能享受到城区孩子的优质教育，将来有所出息，生活得更好一些。她做到了，在城区附近的小学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为了照顾你她又放弃了武汉的工作，进到黄陂的一家服装厂上班。生活似乎看到了希望，然而不幸的灾难又降临到了她的头上。那年你的亲生父亲因病走了，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中，你母亲的日子过得更加地艰难了。别人心疼着她，都劝她别把孩子带在身边，趁自己还年轻去追求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可是这个善良的母亲没有抛下你，在你面前她始终坚强着给你一个灿烂的笑容，自然也留下了生活的艰辛。孩子这是一个多么值得你深爱的母亲呀，可是你却没有好好地去珍惜，用你不思进取，自甘堕落的行为给了这个深爱着你的母亲致命的打击。
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呢？你的母亲又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讲起了你们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我听后心都碎了。小时候的你放学后经常背着书包穿过街道路灯的深巷来到母亲工作的厂区，等候着母亲下班。昏黄的街灯拉长了你们母子俩的身影，也留下了母子情深。那时的你太依恋母亲了，母亲就是你的天，笑着跑着也有着说不完的话，母亲看着你，疲惫的眼神中流露出太多的怜爱。记得有一次你畏畏缩缩地凑到母亲的跟前，第一次开口向母亲要钱，那是一个让其她员工惊讶得让人说不出话来的数字：两分钱！可能是其他孩子的一个小糖果让你垂涎了好久，你终于抵挡不住那份甜蜜的诱惑，胆怯着小声地说出了你的要求。你的母亲哭了。在那个晚上你的母亲让你奢侈地吃上了一顿美味的大餐，你没有吃完的就又打包为你留着。别人家的孩子在物质上拥有的你的母亲却给不了你那么多，为此她常深深地自责，在自责中她更加地苛刻着自己，努力地赚钱，只想给你一个美好的明天。那时的你虽然还很小可是也很懂事。病了自己吃药，好了自己上学，放学回家后自己洗澡。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就开始懂得了独立生活，这让母亲很欣慰也很心疼。你还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生病落下了一周的课程，在没有人为你辅导的情况下，你依然能赶上班上优秀的学生。一次数学考试你又生病了，发着高烧。母亲在工厂上班完全不知情。等你好点后背起书包迷糊地来到教室时，已经开考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你依然拿到了九十七分的好成绩，就连老师都感到惊讶。你的聪明是有目共睹的，母亲也深信着你是一个有前途的孩子。
可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在你长大的今天，在这个物质条件日益丰富的今天，你为什么不能够把持住自己要一味地沉迷于游戏而不能自拔呢？十四岁了，一个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年龄阶段了，在你人生的黄金时期怎么能以这种方式游戏人生呢？看到你如此的执迷不悟，你母亲的心都凉了，但她仍然没有放弃对你的教育。你却利用了她的善良，一遍遍地欺骗着她。那天她终于拿出了你死去的爸爸临终时写给你的信，几近瘫软地倚跪在你的面前，字字泣血的哭念声让几近哀求的母亲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呀？孩子，那一刻你的内心又有着怎样的反应？“好好学习，健康生活”的生命嘱托是你死去父亲的生命遗言。还有七十多岁的爷爷为了自己的孙子能吃上龙虾，骑着摩托车摸黑去大河，据说那里的虾子个大又肥。最后你吃到了爷爷送来的虾子，可是你的爷爷却因为下虾子而丢了性命。在他们心目中你是杨家的希望，这用生命作为代价的恩情你能忘了吗？可是孩子面对这些，我看到的依然是你冷硬的心，你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你倔强着似乎只要一个答案。你看似赢了，却悲惨地输掉了整个人生，这个代价是惨痛的。在你以后失落的光阴里，在你以后无助的生活中，你又怨得了谁？你还会忆起母亲的忠告吗？可是一切都晚了，时间不等人，在流逝的光阴中流下的只有你悔恨的泪水。你还会奢求你的母亲对你付出吗？那时苍老的母亲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她只能在风烛残年的哀叹中度过她苦命的一生。
孩子，今天我的文字如果能博得你几滴真实的眼泪，我也满足了，至少这眼泪的背后没有虚情假意，没有欺骗的意图。如果能让你透过这眼泪看到一颗母亲的心，然后在你柔弱的内心激荡起一丝情感的涟漪，有了一个猛然的回头，我认为今天的文字就没有白写了。我不敢奢望，但我仍然在期待着……
作者简介：喻辉，中学高级职称，武汉市黄陂区六指街道建国小学教师，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文章分别在《蓝烛光》、《黄陂区文联》公众平台、《武汉作家》、《散文选刊下半月》、《齐鲁文学》、《现代作家文学》公众平台等刊物上发表。其中散文《时光中的老人》获得2018年度中国散文年会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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