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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米塞子松树娄”,胶东农村小学过冬生炉子的记忆
到了小雪节气,气温明显下降。此时的城里已经供暖,农村有的人家可能也生上了炉子。
相信很多朋友跟笔者相似,一说到生炉子,就很容易想起小学时的往事。
现在胶东农村的小学经过合并重建,硬件设施已经不比城里差太多。但退回几十年之前,多数小学都是村办,不少教室还处在没有天花板的状态。上课的时候,经常有学生因为抬头观察屋顶的大梁而走神。

(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老式火炉的图片)
连天花板都没有的屋子,自然也不太可能有暖气,冬天的温度可想而知。因此,生炉子对于当时的胶东农村小学来说,是一件普遍而必需的事情。
生炉子之前,首先要备好硬件和燃料,硬件就是炉架和烟囱,它们都是一级一级传下来的,不知从哪一年开始用起。
平时,它们都堆放在学校的仓库里。入冬之后,老师就会带着学生去搬出来。按照班级顺序,领到属于自己的硬件,然后把它们组装在一起。
烟囱一般是铁皮制成的,分为好几节,一端连在火炉上,一端通过玻璃上预留的口通向窗外。在这长长的烟囱当中,直角转弯那一段堪称“枢纽”。有的老师在讲数学的时候,也常用此作为参照物。
炉架则包括底座、支架、炉体、炉盖和火钩。此外还有一种铝制的大水壶,通常一直放在炉子上,也可以算是硬件的一部分。
燃料也大致有两个组成部分,一个是主燃料,一个是副燃料——通俗来说,就是引火的东西。
主燃料就是煤。限于当时的条件,煤块很少,主要是粉渣的状态。烧的时候,还要提前用水“和一和”,据说这样冒烟少,而且更耐烧。现在回想起来,“烟少”这个说法比较牵强,耐烧节省应该是主要目的吧。
因为小学村办的性质,当时学校里的主燃料一般也由村集体供应。不过,副燃料就需要学校自己解决了。而学校采用的方法,就是让学生们自带——数量通常是满满的一个编织袋,有点类似于“勤工俭学”。

“苞米塞子”和“松树娄”,是当时常见的副燃料。因此,在入冬之前,胶东农村的母亲们,就要准备好相应数量的两种物品,一些用作自家烧火,一些让孩子们带到学校。
“苞米塞子”就是脱粒之后的玉米棒,“松树娄”则是松树上的果子。两者都是胶东方言里的称呼,具体应该用哪几个字,似乎没有权威统一的说法,尤其是“松树娄”的“娄”。笔者写的时候,也斟酌再三,因为《说文解字注》说:“凡中空曰娄。”而干了之后松果也的确如此,故采用了“松树娄”这种写法。
同样是引火的好燃料,相对来说,苞米塞子取材要比松树娄更容易一些。打完玉米之后,自然也就有了苞米塞子,不需要太费事。而松树娄则需要上山现摘才行。不过,很多母亲们似乎更愿意上山现去采摘松树娄——因为苞米塞子毕竟是种出来的,数量有限,而松树娄是自然长的,算是家外之物。说到底,其实还是当时生活水平的关系。

当然,那时虽然物质相对贫乏,但生活并不缺乏乐趣。对于孩子们来说,结伴上山捡松树娄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大家每人手提一个袋子,忙活一下午,比比谁捡得多,如果赢了,一晚上的心情都会很好。这种感觉,有如现在手机游戏上的积分升级一般。
不管是苞米塞子还是松树娄,准备好之后,就要带到学校里了。这个时候,教室最后面一排,就会堆满各种颜色的编织袋,里面都塞得鼓鼓囊囊。

生炉子,按说是一个辛苦活。但在孩子们的眼里,那也算是一种乐趣。炉子支起来之后,班里就要安排相应的值日生,负责早上生火。被选中作值日生的学生,多少都会有一种自豪感。尤其是一手执火钩,一手拿铁铲,向炉子里添煤的时候。后来回想起来,感觉这种造型比语文课本上用叉子刺猹的闰土都要“酷”。
班上的炉子,除了取暖,还兼用来烧水给学生们喝。除此之外,老师不发话,学生们也不敢做其他用途。偶尔有些胆子比较大的孩子,会从家里带个地瓜,悄悄埋在炉底的煤灰里。待到中午的时候,再拿出来吃。那种美味,只有吃过的人才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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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的苞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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