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南晓玉：住院记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888】

住院记

 河南西峡   南晓玉  

2021年的最后一天，我因为眼疾第一次住进了医院。

圣诞节前几天，突然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一见光和迎风就流泪，特别是左眼。一开始也没在意，以为是用眼过度，歇歇就会好，谁知道两天后，眼睛看东西开始模糊，这时候还没引起我的重视，只是买了眼药水点，又戴了防蓝光的眼镜，以为慢慢就会好的。直到30号早上我用手蒙着眼睛，左眼基本看不到东西我才感觉大事不妙，于是才决定去医院。

说实话，病情延误到这个地步，一是自己大意，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内心对医院和医生的成见和抗拒。在我为数不多的就医经历中，医生、护士那些轻慢的态度和表现让我深深敌视。还记得五年前我母亲因病住院，病房医护人员冷漠，带搭不理的态度，气得我只想和他们吵一架。这么久了，每每想起，还让我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病在身上，身不由己，我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医院。

五官科门诊上人头攒动，我耍个小心眼直接去找我本家哥哥南中义医生，熟人好办事嘛，嘿嘿。虽然是一大早，南医生身边还是围满了患者，他正认真地询问诊治，我轻轻地唤了一声：中义哥。南医生抬起头看到了我，冲我轻轻地点下头，示意我坐下等待。我和南医生还是十多年前见过面，现在看到他，虽然时光流逝，感觉他更年轻更精神，一脸平和慈爱，说话慢声细语，每一个患者的眼里也都充满着信任。病号一个接着一个，十几个过去，我都有点急了，而南医生始终不急不躁，温声细语，耐心细致地诊断。终于轮到我了，他让我先做个常规检查没发现问题，护士验视力的时候左眼只有0.2了，南主任让我点括瞳的眼药水做进一步检查，结果出来是眼底分支静脉栓塞波及黄斑水肿。南医生告诉我需要住院进一步治疗。我有点恐慌起来，说：哥，没大事吧？他笑笑安慰我：没事，做个小手术就好了。我放心地招招手离开，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南医生诊室门外还有患者在排队等候。

12月30号下午做了核酸，31号入院，就这样，四十多年从没住过医院的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住进了医院五官科。31号这天只是做常规检查，抽血，心电图，X光等等，由于黄斑水肿要往眼睛里注射一种药物，俗话说“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何况是在眼睛里打针，说实在的，对于我这个做个美甲都疼得吸吸溜溜的人来说，心里真的有些害怕，还好，五官科的医护人员非常和善，一直安慰说不会疼。虽然这样，我心里还是忐忑，这时南医生来了，他安慰我“我在呢，你别怕”。这里我想说说南医生，五官科主任，我的中义哥，他虽说是我本家哥哥，由于工作关系，平时很少见面，记得二十多岁长智齿时候找过他，那时候感觉和现在的样貌变化很大，现在的哥哥浑身散发着一种平和，让人心安的光环，也许这就是“相由心生”吧，虽说不经常见面，但总听到患者夸我哥，说县医院的南中医医生不仅医术精湛，对患者更是有仁爱之心，前几天我发在朋友圈里的《小百姓看医生》夸得也是我哥，人们常说“医者仁心”“医者父母心”，我在这里想说的是心里有爱，心地善良，真的对人的样貌改变很大，咱们平时见到面相年轻，看起来让人舒服的人大都心地善良，这里不说其他行业的人，也不说我哥，比如中医院的王明欣老先生，七十多岁了，仙风道骨，每天找他看病的络绎不绝，县医院的薛芙渠医生，六十岁了外表看来也就五十岁的样子，慈眉善目的……当然这些都是正面的，我妈住院那年的那个医生，前几天也看到了，还是獐头鼠目，一脸的尖酸刻薄相，诊室也没一个患者，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总觉得一个医生的医术再精湛，如果医德不好，患者也不会找他看病，只可惜现在有些医生利欲熏心，不为患者考虑，态度恶劣，没耐心，过度治疗等等，近些年也常有医闹发生，我在想，如果多一些南医生，王老先生和薛医生这样德艺双馨的医生，医患关系也不会这样紧张吧？！

2022年元旦，早上七点半护士就开始给我点眼药，眼睛冲洗，八点不到，南主任带领医护人员查房，嘱咐我准备工作做好去手术室等着，我在护士带领下换鞋进入手术室，看到手术台和无影灯我心跳加快，说不怕是骗人的，刚躺到手术台上，南主任已经换了手术服进来了，由于时间还早，室内空调还没发挥作用，穿着棉服的我看到穿着短袖的医护人员不由得问道“你们不冷吗”“已经习惯了，这是我们的职业”，南主任边回我边让护士调试灯光，给我脸部，眼部消毒，期间还不忘轻生嘱咐我“眼睛闭紧，不要让消毒水进入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是南主任给我做手术，我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不是因为他是我哥，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的感觉，我想可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平和，仁爱的光芒让我心安吧？！消毒完毕，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把我的脸全部蒙起来，只剩下那只打针的眼睛露在外面，应该是眼球固定吧，反正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撑着眼睛，只听到他对旁边的助手轻声说“要避开血管，我来推……”只感觉眼睛突然困疼，不过还在忍受的范围，大约一分钟时间疼痛缓解，紧接着感觉医生迅速把我眼睛蒙起来包扎，手术结束，护士把我从手术台上扶起来送到门口，并且让家属接回病房，嘱咐我要平躺六个小时，不能低头，眼部不能用力，不能揉眼等注意事项，躺着六个小时不能动对我这个性子急的人来说真的是一种煎熬，还好，一切都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医生查房时拆开纱布，检查眼睛说没事，测试视力，已经恢复到0.5了，一切顺利，第三天医生说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家了，现在的我已经躺在家里了，视力也在慢慢恢复中。

通过这次住院的经历，医生和护士们对病人那种敬业奉献，那种关心体贴，让我久久难以忘怀，我深切地体会到干哪一行都不容易，我们的就医意识是不是应该要提高，有病及时诊治，我住院的这几天，刚好是元旦假期，但南主任和其他的医护人员没休一天假，天天坚守在岗位上，其实，中国有很多像南医生这样的医护人员，他们全年无休，他们可谓敬业，可谓勤奋，可谓仁者，但我们好多患者是否应该给他们更多的理解和尊重，特别是在这次“新冠肺炎”疫情之下，我们已经深切地感受到。我们的岁月静好，是那些穿着防护服的伟大的逆行者——医护工作者用生命换来的。感谢，医护工作者！致敬，医护工作者！

我想，疫情过后，医患矛盾，医闹不会再经常发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