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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世界】熊言秀:高中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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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期】

图片选自网络

 高中的秋天

河南新野   熊言秀 

在我印象中,三十年前的溧河高中校园满是高大的杨树,校园周围是广阔的田野,课余我们在那里无拘无束,尽情地奔跑嬉戏。

记得秋天开学的第一天,我发现教室的讲台上坐着一位身材结实、四十多岁的精壮男老师,经打听才知道他就是我们的新班主任魏海科。

起初我没有在意。上十年学了,已经形成老师讲课学生听课的惯有模式,这位姓魏的老师应该与其它人相比没有什么两样,无非是全身肌肉发达看上去有点唬人罢了。

可几天之后,发现这位魏老师真的和其他老师不一样。他当班主任,什么事也不做,也不任课,就坐在泥巴糊成的讲台上读书看报,监督学生学习。除了主课有老师上课他不在外,象早自习、晚自习以及下午自习课,他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要他在,教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听见笔的刷刷声,翻纸的哗哗声;如果那点有异常的响动,他的头立刻昂起来,举着一双铜铃般的鹰眼扫过去,骚动的地方立刻平静下来。

魏老师是很敬业、很严肃的人,在教学上可谓铁面无私六亲不认,只认学生的学习成绩,从来不照顾我们小小的面子。每次小考之后,他就要按新成绩排座位,管你谁个子高,谁个子低,全部按优秀坐好座位,差功课坐差座位来排。如果成绩好,就把你排到前几排视听觉最好的位置;如果你成绩差即使小个子,也要让你坐到后排。开始我们都接受不了,心里免不了产生些恨意,但一段时间过后,这恨意渐渐地消失了,因为,我们慢慢理解了其中的执着爱意。

其实,魏老师并非铁石心肠的人,生活中对学生有着父母般的呵护。

那年深秋,母亲卧病在床,我心情异常沉重,对学习一点兴趣都没有。每当周日的时候,下午匆匆回家,吃过晚饭又赶到学校,有时一个人站在学校西北角的田埂上吹风。后来,母亲故去,情绪降到了冰点,这时魏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他平时威严一下子没有了,嘴角挂着亲切的笑意,铜铃般的双眼小了许多,平常的大嗓门高音调化作和风细雨。他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忘却了,可三十多年来那种温暖的气氛一直在心里荡漾。

魏老师不仅对学生学习情况一清二楚,对每个的学生的所处村庄情况也了如指掌,无论是高庙或是溧河的村庄他都能找到。

又是一年深秋,云彩是那样的高,天空是那样的蓝,高大的杨树飘下了金黄的叶子,可我情绪非常地坏。高考的失利,家庭的变故,让我头变得很大很大,象顶了一只大锅盖,整天浑浑沉沉,于是我决定不复习了,回家种地去。

一天下午,我一个人正在四分干渠上一根一根剥带着臭味的麻干,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老秀,老秀!”“啊?魏老师“我惊奇的回答,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哎呀,你怎么不上学呢!这麻是你家的?”“是的,魏老师。”我腼腆的回答。“学习成绩不错,怎么说不上就不上了?凭你的学习程度能考上,继续呀!”是啊,继续,还得继续,正是这继续两个字让我鼓足勇气重新走进教室,从此改变了人生轨迹。

如今,我已参加工作近三十年,每当想起当魏老师的学生那些年,依旧有种自豪感。秋天的空气是清爽的,月色是明朗的,入夜的秋风总是把我带进几十年前的溧河高中,回忆起那个花样的年华,美丽的校园。


作 者 简 介

作者:熊言秀

新野石油公司, 60后,摄影与文字爱好者,一个白河畔低吟浅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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