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于荣亚
春节期间回家 ,难得和老家的大爷大娘们拉一次呱,心里倍感亲切,真正领略到故乡的乡亲乡情。还有,那大爷大娘们纯正的乡音,直接将我带到了童年的回忆中。
春节一大早,我就忙着起来给很久没有见面的大爷大娘去拜年。刚进院子,大娘踮着小脚早就迎了出来,一把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啊!你啥时候回来的啊?家里都好吧?小孩跟你一块回来了吗?”大娘边说,边往屋里拽,我一边拉着大娘的手一边回答道:“好!都好” !
刚坐下,大爷就拿出平时舍不得抽的烟递给我说:“吸颗孬烟吧”!大娘更迫不及待的拿出炒熟的花生、瓜子、糖块等塞到我的手里,逼着我吃。嘴里嚼着糖,磕着瓜子,心里甜丝丝的。
“大娘,你老的身子骨还硬朗吧!”
“哎!人老了格拉绷子也酸了,格拉拜子也不听使唤了,眼也不中了,一抹黑就看不清楚了,清起来起来眼里好淌刺马乎。”
听着地地道道的故乡的方言,在外四十年来的陌生感没有了。感到亲切自然,沁入心肺。这不是四十年来常常出现在梦里的纯正的家乡话嘛!“格拉绷子、格拉拜子、格拉绷子、刺马乎……”多么亲切的方言啊!它如同一股暖流一直钻进我的心里,心里顿时有种暖暖的感觉。
“大娘,恁过得啥样?”我不知觉的也套上了家乡的话。
“这眼眼(yan yan如今)生活好了,不像那每每闲(过去),吃不愁、穿不愁,就连揍饭都不要烧柴火了。就连钱都是大票子了,每每闲一分、二分五分的毛格子这时候也不用了,你说好不?”
听着大娘的话,大爷有些不高兴了。生气的对着大娘说:“你瞎咋胡啥,现在的钱都是一百的了。”听着大爷的话,大娘也就不吱拉声了。
“大爷,我看你的身子骨也很硬朗!”
“可不是,”大爷拍着自己的胸脯自豪的说,“你大爷我赶集、上店都是自己走,连洋车子都不要骑。”
告别了年迈的大爷大娘。我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故乡的风扯起我的衣裳,故乡的泥土亲吻着我的脚,故乡的亲人们亲切的打着招呼。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唐代著名诗人贺知章的《回乡偶书》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放眼四望,故乡也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一排排整齐的房子,一条条宽阔的马路,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地,一位位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故乡在变,故乡的环境在变,故乡的人也在变。
随着小城镇建设的加快,随着教育的普及,随着普通话的普及,随着一批批年轻人的外出务工,这些流传了几千年的方言将会泯灭在时间的长河里,那浓浓的乡音乡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淌慢慢的变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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