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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百工之四——劁 猪 匠

文:宋传恩

不要小看劁猪匠,有一件事可以看出劁猪匠起始的历史之长。有人论证,皇宫中阉割宦官的行为就是受了劁猪匠的启示。

这件事是正史也罢,笑话也罢,但劁猪和阉人其目的一样。

对“劁猪匠”的称号,乡下人很少这样叫,当着面,客气一些,称兽医先生,背后则叫“摘猪的”。有时不注意,话会传到劁猪匠耳朵里,劁猪匠瞅瞅那人,高声喊道,我还会摘人来!说罢两人大笑。

在乡下,劁猪匠还算半个兽医,有时哪家牲畜有病,他还要看病,况且,劁猪是村里不可缺的行当,因此劁猪匠的地位虽不能和村长相比,但大小算个人物,村中有红白之事,请客时,他总在被请之列。

乡下人劁猪的目的想叫猪多长肉,被劁的猪多是小猪,也有大猪,如生过多窝的母猪因生殖能力下降,或以交配为职业的公猪因雄风大减而被劁了迅速催肥。这样被劁的公猪不再用情;母猪不再思春,一味地贪吃贪睡,长膘快,因而出栏也快。

劁猪匠下乡劁猪的行头很简单,现在是骑一辆自行车,车上绑一个卫生箱,里面装着几把锋利的小刀,因用途不一样,有的小刀带钩,另外还有消炎药,缝合刀口的针线等。过去,劁猪匠多是在家务农,听从养猪人的召唤,带着器具上门服务。那时,由于药物缺乏,被劁的猪仅以青灰敷之,常有猪因创口发炎病变死亡。

劁猪多在早上进行,最好是空腹。如果是小猪还好抓,有劁猪匠一人就行。如是大猪,养猪人还要喊上邻居帮忙,几个人把猪挤在猪圈里,抓腿的抓腿,抓耳朵的抓耳朵,把猪从圈里抬出来。此时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刻,猪在地上挣扎嚎叫着,村里的狗也会过来凑热闹,围着劁猪匠乱叫。

劁猪匠嘴里噙着刀子,人们把猪铺在地上,劁猪匠以膝盖压住猪的后腿。如果是公猪,劁猪匠用小刀割开口子,将两只睾丸取出,掏出输精管用线扎上,从中间截断,再缝上刀口,抹上消炎药即可。劁母猪比较麻烦,将猪控制后,左手两个手指紧紧压住猪的臀部,切一个刀口,用钩刀插进刀口内勾出胎肠,右手轻轻拉出两侧卵巢,连同胎肠一同切掉,扎好输卵管,然后迅速缝上刀口,抹上药物或注射青霉素针剂。通常,劁猪匠把割下的输卵管扔掉,如是两个睾丸,他会带回家下酒。

过去劁猪匠多是在家等客上门,他服务的是周围几个村庄,大家有事自会找他。

现在,劁猪匠比过去还要风光,他的手机号码写在各个村中显眼的墙壁上,每个村家家都在养猪,养的还不是一头两头,几乎每天都有人找他劁猪。

特别是一些小型的养猪场,会聘他为养猪场的顾问,定期给他补贴,请他为养猪场搞搞防疫,每有猪生病的时候,他又充当着兽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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