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爱做梦的黄毛丫头
文:苗运强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当初想自杀的人群当中,年龄最小的人,在我6岁时,我就想到了离开世界,当时,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但最后实在憋的受不了,我把手拿下来,也许很多人觉得可笑,但那却是我最真实的一次面对死亡。
作为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从我记事起,就满腹悲伤。
我妈妈是她表姐回云南老家时,带到鱼台的,那时她才19岁,初中刚毕业两年,后来经表姐介绍认识了我爸。
听妈妈说,第一次和爸爸见面时,她实在看不上,但表姐却说我爸这个人老实,很会干活,妈妈那时对社会的认知一知半解,经不住表姐的死磨烂打,
就懵懵懂懂地结婚了。
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我妈嫌爸爸邋遢,有时一两个月不洗澡不刷牙,为此,他们常常吵架。
母亲长的漂亮,是个爱打扮的人,农闲的时候,喜欢骑着电瓶车到鱼台城里逛逛,爱跟人东拉西扯的。而我爸的性格和我妈正好相反,他憨厚老实,脾气倔,没读过几年书,不善于沟通和交流,尤其是看不惯女人跟其他男人高声谈笑,爸爸总说妈妈洋性。因为这件事,我妈没少挨我爸的揍。
后来,邻居的三婶子告诉我,她说,你妈亲口告诉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不想要孩子。可是,妈妈也不知道如何避孕,稀里糊涂的大了肚子,也稀里糊涂的生下了我。
家里经常吵架打架,三天两头的打闹,特别是双休日,我和弟弟从学校回来,他们的争吵更是不可开交,我们吓得大哭,但爸妈根本不估顾及这些。童年的天空几乎没有“放晴”过。
因着我们爸妈吵闹的事,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劝过架,但一次次死灰复燃,大家渐渐的也没了兴致。
不怕大家笑话,那时,我特别盼着我爸我妈生病,因为他们一病就躺着,就没力气吵架了,那几天就成了我和弟弟的开心日。
今年4月,因为给奶奶买肉的事,妈妈不同意买那么多,他们又一次吵嘴,怒不可遏的父亲竟用铁锨打在母亲头上肩上,母亲哭着跑了出去,三天后才打电话回来。她说,她在云南的老家,不想回来了。
在左邻右舍的劝说下,父亲去了趟云南,那里的两个舅舅把我爸打了一顿,我爸央求妈妈跟他回家,引得邻居来看,外公和外婆就是不答应。我爸就给外公跪下了。我爸说他跪了好几个小时,他们才答应让我妈回家。
我妈回来后,家里安静了一段时间,但5月底,又故态复萌,这次爸爸下手很重,打的妈妈满脸是血,这是我从学校回来后,二爷爷告诉我的。
6月16日,家里再也没了妈妈的身影。和她一同消失的,还是我们村的一个男人,村里人都说,妈妈跟那个男的“跑”了,传的沸沸扬扬。
爸爸受不了别人的流言蜚语,到济宁工地上干小工去了。弟弟上初三了,我上高三,虽然脱离了争吵的氛围,但却戴上了更重的思想枷锁。
这周三,母亲忽然到学校找我,塞给了我一点钱,她说,她跟着那个男的在济南开了一个小吃铺。
我不知道该如何规劝妈妈,妈妈也37岁了。难道就不能为了孩子,改改自己的脾气吗?难道自己的心灵受伤害,就不计后果的跟着别人私奔,这叫我和弟弟将来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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