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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纪事:二牛的爱情

文:风雨斜阳

图:来自网络

乡村小伙二牛,和村里的姑娘槐花,自儿时起,就是一起玩的好伙伴,二牛的父亲在他7岁的时候,因生病离世,虽然家境贫困,但英俊仗义的二牛,仍然俘获了槐花的芳心。

二牛21岁那年,委托媒人向槐花家提亲,担心女儿以后过苦日子,槐花的父母百般阻挠,但槐花义正言辞的告诉父母,如果不同意这桩婚事,就和二牛一道自杀殉情。被逼无奈之下,父母最后妥协,二牛家必须盖三间瓦房,才答应成亲。

为了爱情,二牛只有把年迈的母亲和心爱的槐花留在家里,跟着建筑队去省城南京的一个工地上打工。

经过近两年的努力,二牛终于攒够了盖瓦房的钱,美丽善良的槐花也在苦苦的期盼自己心爱的人回来娶自己,她在家默默的照顾着二牛的母亲,等待着佳音。

但生活是残酷的,本来说好再有三个月就回家的二牛,突然没有了音信,槐花每天都在失望和期望中等待着,最后等来的是二牛移情别恋的消息,直到第四个月时,二牛才在信中说,在打工的地方,他和一起干活的一个女工相恋了,对方有了身孕。

等待的失望和村人的讥笑让槐花痛不欲生,后来,在家人的安排下,槐花含泪嫁给了村主任的妻侄,但做人的道德底线让姑娘遵守诺言——槐花仍然照顾着二牛年迈的母亲,槐花这样的做法,让村里人心生敬意,都说她是伟大的女人!

对于二牛的移情别恋,村里大多人是鄙弃和诅咒的,尤其是二牛的邻居麻子婶子,甚至诅咒二牛不得好死!只有本村的瘸子(溜乡剃头匠)不相信二牛是无情无意的,但是他的看法改变不了事实。

半年之后,二牛回来了,是瘸了一条腿回来的,原来,二牛在施工中出了事故,腿被砸断了,虽然属于工伤,但工地老板却说他醉酒干活,拒绝赔偿。

住院治疗的日子,盖房的钱也都花光了,善良的二牛不忍心让心爱的槐花将来跟着自己受罪,就写信告诉她说:自己在工作的地方又找了一位女工友……

瘸了腿的二牛丧失了劳动能力,农村繁重的劳动和村里的冷嘲热讽,让二牛彻底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在村前小河边的一棵大柳树下,二牛上吊自杀,却被路过的剃头匠——瘸子救了起来,槐花听说二牛本来没有变心,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故意这么做的,痛不欲生,她回来向自杀的二牛哭诉自己的苦衷。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上帝在对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就已经为你打开了另一扇窗子,剃头匠——瘸子收二牛做了徒弟,从此村里出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两个瘸子一起走街串乡挑着挑子剃头。

转眼三年过去了,二牛这中间也有好心人撮合着给他找对象,终因自己身体的残疾,再加上没有一个体面的职业,而仍旧是光棍一条。

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改革的春风终于吹到了闭塞的小村庄,村里开始土地承包,二牛在剃头匠师傅和姑妈的帮助下,承包了村里的果园,为了改变自己和实现自己的愿望,二牛把所有精力和时间都用在了果树种植上。

科学是生产力,因为没有技术和经验,二牛的果园虽然丰收了,但因口感不好,卖不上好价钱,结果白白辛苦了一年,恰巧,临村一个叫李琴的姑娘在南京读的农业大学,放假时,她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二牛改良果树品种。

在剃头匠和二牛的齐心协力下,二牛果园的新品种红富士苹果,终于有了一个满意的收成,而且在市里比赛中,获得了金奖,他产品的热销,超乎了二牛的想象。二牛在物资上获得丰厚回报的同时,也收获了自己迟来的爱情,他和李琴相爱了。

天有不测风云,二牛的初恋情人槐花的丈夫,因疲劳驾驶,出车祸死了,而且还将两名无辜的路人撞死,槐花面对着巨大的民事赔偿,欲哭无泪。

闻听此消息的二牛陷入了徘徊和苦闷之中,他可以在经济上帮助自己心爱的姑娘,但是如何面对他自己和李琴的爱情呢?

在痛苦和矛盾中,二牛终于做出了超出常人的决定,他决定和心爱的槐花重新走在一起,李琴在失恋和痛苦中,离开了二牛到广州东莞去打工去。

经过几年的艰苦努力和辛勤劳作,二牛的果园产出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后来,经过改造,成了县里出了名的立体生态园、垂钓和婚拍基地,前来学习和采摘的人,往来不绝。

村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见承包合同到期,不想再续签,二牛又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俗话说公道自在人心,在社会各界尤其是残联的帮助下,二牛终于度过了难关,和村里又签订了十年承包合同。

后来,一条高速公路正在修建,而二牛的果园刚好在高速出口,残联的李局长对二牛生态园非常满意,并且看出了这其中的巨大商机,也是发展本地经济的一个良好榜样,全力以赴的扶持二牛,帮他贷款建立了果品加工厂,同时,到南方邀请电商方面的运营高手,给二牛搭建了天猫平台,销量渠道迅速在全国打开。

二牛终于在事业上有了重大成就,实现了自己多年的夙愿,成了全县农业方面,最大的民营企业家,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二牛由于经济地位的不断提高,在外面应酬和交际的日益增多,视野的开阔,事物都是在发展变化的,二牛这一个农民爆发户也逃脱不了自然规律,他彻底蜕变了,槐花也在二牛平时的言谈语之中了解真相,二人的矛盾终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二人的婚姻终于随着二牛经济地位的提高走向了崩溃的边缘,二人离婚了。

原本纯洁善良的李琴,在外地的几年也彻底的蜕变了,她把自己这几年的所受到的屈辱和痛苦都归结到二牛身上,她开始报复二牛了,可怜的二牛仍然以为李琴对自己旧情未变,钻入了她设计的圈套里,结果在签订一份合同时,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二牛的企业彻底破产了。

黄雀扑蝉螳螂在后,李琴在享受了报复的同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来,她因涉嫌诈骗罪,被判刑15年。

只有槐花仍然过着朴实的农村生活,她带着前夫的儿子,开了一家小超市,同时也种着三亩多地,每天忙忙碌碌,生活简单而知足。

曾经沧海难为水,破产后的二牛,终于承受不了精神上的打击,成了一个疯子,整天在村上走动,无论走到哪里,都大喊“老子有钱,老子有钱!”,他的存在,成了村里又一道风景。

只有剃头匠——瘸子仍然挑着剃头挑子走街串巷,干着自己的老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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