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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里,我那威严而小气的父亲

文:王国彬

图:来自网络

其实,还是有些想念父亲的!虽然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的总是母亲的声音。当然这种想念的感觉是在我有了一定的生活阅历,自己做了父亲之后,这种感觉才日益强烈。

小时候过于调皮,经常惹事,用大人的话来说就是:想着法子淘气,想不起来的怪法。最怕人家说,等下告诉恁爹去,那时才有些恐惧,因为随之而来的要么就是挨一顿臭骂,要不就是挨一顿拳脚。

父亲虽然是一介书生,可是打起人来,骂起声来,那可是真不含糊!反正我是没少挨骂讨打,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威严的,甚至还有些记恨他了。

父亲除了威严,是有点小气的。

父亲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家里的副业也是搞的有声有色,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在那年月却不曾缺钱用!可他那件上下四个口袋的灰色中山装,母亲用布和浆子糊的布鞋,还有那双褐色的带袢拖鞋,陪他是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年头。

我仍能记得父亲骑着他的大架自行车,带着我去他周庄的姑表家,给我去拾旧衣服穿的场景。后来,南下广州自已能挣钱的时候,却不知道去买几件衣服给自己穿,却写信要千里之外的父,把自己没有带走的衣服让父亲寄过去,想必也多少受了小时候父亲的影响,有情结夹杂其中吧。

即便现在我已经为人父,但在他们眼里,我依然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每次由家返城时,母亲总是准备了很多吃的,塞满整个后备箱,而父亲则是把他在我要离家的头天,摇摆着那辆破旧不堪的老爷车,奔波数十里地准备好的药品,一个个从袋子掏出来,给我讲解它们的药效。想想已然七十多岁高龄的老父亲,眼睛不禁酸酸的。

“能和父母相处时间还剩多少”,是一道很简单的减法,但却经常被我们忽略、忘却。记得曾经因受不了父亲的唠叨,曾有念头要远离他们,现在想来是那么的愚蠢可笑。

当我们渐渐长大、成家立业后,才发现真正能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却少得可怜。最大的关心也莫非是那些无关痛痒的电话了!

父亲退休在家赋闲多年,除了打理下家中所剩无几的几块农田之外,倒也是别无他事,家门口一块空地,开垦起来,撒点蔬菜种子,不时日,硕果累累!村里但凡红白喜事,也会请父亲也会去搭把手。

父亲身体常年不好,家里桌子上,抽屉里塞满了父亲的药瓶,每每小心翼翼翼提及父亲的身体状况,母亲说:今年比去年好多了。也吃的多了!心里居然开心起来。希望越来越好吧。

年少无知的我们,总以为父亲无坚不摧,直到自己成家,当了父亲,才明白他们的付出都缘于对孩子的爱,或许,这世上没有哪种爱能比的上父母对孩子的爱了。

如果说母爱是细腻的,父爱则是深沉的,深沉的不显山不露水!他们一辈子省吃俭用,却在孩子需要的时候又倾其所有。

从某种角度而言,父亲和儿子是一种密不可分的情感纽带。很多父亲把他年少时未完成的梦想,寄托在儿子身上,而儿子又不曾活成父亲所希望的样子,不管如何,不管他曾经是否叛逆,是否远在异乡,抑或有多大的成就,在他们眼里,都是他们的孩子。

而父亲永远是父亲,一辈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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