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了:
坚持就是胜利!
我这里所说的“车”,并不是货车、轿车之类的机动车,而是自行车。有人要问:骑自行车还用学吗?放在当下,人们见多识广,又聪明,许多小孩子都是边推边蹚,学会了骑自行车。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却不一样。
大家都知道,中国是自行车王国。自行车多如牛毛,随处可见。那是现在而言,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呢?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前,公路上根本见不到“车水马龙”的景象,你站在公路边一个小时,见不到几辆车通过,就连现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自行车,也少之又少。只有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才颇有记忆。
我父亲是个远近闻名的兽医,由于医术可赞,附近村庄都有出诊,远的要走上七、八公里路。那时还是集体经济,他白天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赚工分,遇到有人猪牛有病需要问诊,他就利用闲暇时间或晚上,的确很累。我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便和我父亲商量:要不去买辆自行车吧!那时,一辆自行车也要一百多块钱。换作当下,一百多元只够一顿饭。而当时,公务员的工资只有几十元钱,一百多元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那个年代,最常见的自行车是上海自行车厂生产的“永久牌”和“凤凰牌”自行车。
我父亲经不住我母亲的多次劝说,咬了咬牙,便托人从县城买回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
当时,我正在临近乡镇读高中,也有十几公里路,一周两趟,来回都是走路。看到父亲买回一辆自行车,我心里暗自高兴,但并不是想骑到学校去,只是想有空也学一学。
放暑假了,机会来了。我心里很想学,但又不敢对父亲说,怕他不同意。毕竟这辆自行车刚买不久,在家里属于“贵重物品”。父亲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便对我说:“儿子!想不想学自行车?”我高兴地回答:“当然想了。怕您不同意,所以没敢开口。”
“想学就学呗!走,我帮你扶车。”
于是,他就把车推到生产队的晒谷场。因为这里比较宽阔,又是水泥地板,是学车的最好场所。
由于笨手笨脚,尽管有父亲扶住了车,车把还是摆不正,不是歪东,就是偏西。学了一个晚上,还不得要领。连续学了两个晚上,才可以不扶了,但还是摔了几次跤。一连练习一个星期,我才向伙伴们宣告:我学会自行车了!
记得有一次,开学的前天晚上。晚饭后,我推着自行车来到晒谷场,独自一人在练车。左转时很自然,右转时有些生硬。有一次想右转,不小心连人带车摔到了稻田里。满身污泥不说,压倒了一片稻苗。还好,自行车没摔坏。此时,我父亲正好从田地回来,看到我的狼狈相,哈哈大笑,没有一点嗔怪的意思。忙问:“摔伤了没有?”我摇了摇头。只见他放下肩上的锄头,挽起裤子,到稻田里帮我把自行车扶上来。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稻苗,能扶正的扶正,压烂的便移植,弄了大半天。
从此,我也许被吓到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再练车了。有一次,父亲笑笑对我说:“怎么!真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吗?自行车不练熟了,你以后怎么上路?”我心有余悸地说:“走路呗!”
“一辈子走路吗?”看得出,父亲有些不高兴。
我经不住父亲的“激将法”,干脆把自行车推到乡村公路上,慢慢的骑,这下可以骑到金谷街了。
记得有一次,我在父亲的同意下,我居然和同学都骑着自行车上路,骑到十几公里外的学校了。可喜的是,一路上顺顺利利。
我终于明白了:坚持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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