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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旅留痕》之龙凤何以呈祥（三）
作者丨渔 樵 主播丨茉 清
第一个把这个“祯祥”赋予社会意义的是炎帝。
炎帝，就是那个由“羊”转变为“牛”的神农氏。
这又是一个历史的拐点，成功地从“老祖母”女娲手中夺过权杖，把母系氏族社会改变为父系氏族社会的“伏羲王”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温顺的“羊孩子”，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强壮的“牛汉子”，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拉出一批人马，从西部出走到了东部。同为“牧羊女”的子孙，他们与留在西部的羌[qiāng]分别，创建了自己的族号炎帝族。逐鹿中原的过程既艰辛又刺激，但不管怎样，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一个地域广大、人口众多、兵强马壮的部落诞生了。
从前的家——氏族虽然还在，但它已经从属于一个外延更大、内涵更广的新家——部落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一开始还是从经济基础入手，然后也许就是战争，但最后一定是文化。
你看，“神农氏”这个职称就已经说明了一定的问题。
其实，炎帝也姓姜，也就是姜姓部落的首领。传说他最先掌握了用火的技术，所以被称为炎帝。他还亲尝百草，发现了其中的药用功能；又发明了翻土的工具，完成了刀耕火种的农业革命。据说，他还发明了饮食用的陶器和炊具。这些发明创造也许真的是由一个人完成的，也许是由一群人完成的，但不管怎样，掌握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就会逐渐掌握部族的话语权，这是毋庸置疑的。“神农氏”就是用技术手段，从经济领域入手，逐渐从“伏羲王”手中接管了部族管理权的。然后，是发动经济侵略也好，还是武装战争也罢，总之氏族在兼并中不断扩大，最终发展成为一个新的经济共同体——部落。
掌权后的炎帝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统一思想，也就是如何将经济共同体向政治共同体演化。
这又是一个难题。虽然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但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改旗易帜”，更换图腾。
用什么呢？
牛。
但为什么一定是“牛”呢？
虽然从史料上我们无从考证，但是进行一下推理是无妨的，也是必要的。也许炎帝是这么想的，既然伏羲能把“羊”镶嵌到龙旗上，我为什么就不能用“牛”来替代“羊”呢？也许是来到中原的炎帝逐渐把农耕作为了部落经济发展的方向，而牛正是农耕文明所必须的，它可是当时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呀。也许牛本来就比羊更加威猛，这也符合新兴政权的心理期盼。
这就是氏族与部落交替时期我们祖先智慧的体现。这是一次具有革命意义的文化变革，伏羲氏也好，神农氏也罢，他们都是从实用主义出发，高举着“祯祥”的大旗，引导着族人的思想，把图腾的意义从家族发扬到部落，第一次使其具有了广泛的社会属性。
接下来把这“祯祥”演绎的活灵活现的就应该是黄帝了。
你看黄帝出行时的场面——蚩[chī]尤在前面吆五喝六地开道，大象驾辕为正驾驶，神鸟毕方作为副驾驶的专车疾驶而来。左右两边六条蛟龙充当护卫；腾蛇在地面保驾，凤凰在天上护航。
这是何等壮观气派的场景，世间万物已为我所用。这些由韩非子“真实地想象”出来的东西，虽然不可能是实事，但实际上确“真实地还原”了当时黄帝的心思。
黄帝的确是这么想的。
虽然不可能真的有这么神奇，但旌旗招展肯定是有的，而且旗帜上画的可以是这些“想象出来的东西”。黄帝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无非就是要用各部落的“神——图腾”来粉饰自己，天下已成一统，借以表示他开创的部落联盟时代已经开始，统一战线的意味十分明显。
黄帝的出身是个谜。
很明显，关于炎黄二帝的最早记载始于春秋晚期。《左传》和《国语》中的寥寥数语，只给我们描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我们现在所看见的关于这二位祖先的故事，都是后人不断地推理和演绎出来的。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比如，《国语》里说，“少典娶有蟜[jiǎo]氏女，生黄帝、炎帝”。
少典是谁？无人可知。
但有人说，黄帝姓姬。这又是怎么回事？
说法有二，最靠谱的是因为黄帝的妈妈姓姬。
最有可能黄帝的妈妈是个长相漂亮的美女，有可能是舞女或侍妾，反正是为统治者服务的漂亮女人。
话好像有点扯远了，其实不然。
作为部落联盟的总舵主，出身当然很重要。
模糊掉低贱的出身，再竖起神圣的大旗，这是必须完成的事情。那么，拿什么来凝聚人心呢？必须有一样东西，既有神秘感，又能让部族的绝大多数人信服。
这就是“龙”，就是那个被“羊”和“牛”高高地举在头顶上的那条“神龙”。
“黄帝的战车上，一定飘扬着龙旗。”
因为，龙既是从西部走来的原始部落曾经的图腾，又是刚刚加入的九黎部族的徽号。用龙来做新政权的图腾，既兼顾了传统，也照顾了新人，实在是高明之举。更何况龙本身发展演变的过程早已把众多弱小的部族融合在了一起，这个“臆想出来”的神兽，还会继续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想和希望。
其实，故事于此，还只是“龙凤呈祥”的基础性演绎。
形象已经逐渐具体固化，符号已经逐渐清晰明确，接下来的就是意义必须深化。
难道龙和凤所代表的图腾意义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怎么深化？
这个就要看我们祖先的智慧了。
作为图腾，龙和凤的形象与内涵似乎已经很丰满了。但它们还只是驻足在“上神”这个层面上，先人们在实现了“天下一统”的目的之后，下一个愿望就是要与上天进行沟通和交流，把平平常常的日子过成“人神一体”的永恒。
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祖先要比西方人聪明的多。
研究一下西方的历史你会发现，在其从部落到民族，再到国家的演变过程中，就犹如《百年孤独》中吉普赛人给施展的戏法一样，原始的巫术变成了科学；而中华文明从源头上看，巫术既没有变成科学，也没有变成宗教，而是变成了伦理和艺术，也就是礼乐。图腾既没有变成神，也没有变成法，而是变成了祖宗。
这其中“龙”和“凤”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作者 渔樵 本名王法胜， 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大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大庆石化公司作家协会主席，邂逅湖读书会会长。
主播 茉清 一份执念，一瓣心香。最美的时光里遇见最好的自己。用声音传递爱与美好，用最真、最朴实的情感诠释文字。微信号：yanlp0910；喜马拉雅FM：茉清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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