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四瓣的花朵

四瓣的花朵

●赵绪猛

我的灵魂是一棵果实累累的大树。那时候，人们看了红艳艳的果实就有丰饶的感觉；听到千百只鸟在我的树叶下歌唱就心醉神迷。后来它成了一株灌木，枝条稀疏弯曲，但仍能分泌出芬芳的汁液。

如今只有一朵小花，一朵四瓣的小花。一片花瓣叫美，另一片叫爱，它们相距不远；第三片叫痛苦，最后一片叫慈悲，它们先后舒展，再没有别的花瓣。

每片花瓣底端都有一滴血，因为对我来说，美是痛苦，我的爱全是折磨，我的慈悲来自创伤。

早在大树时，你就知道我，可是你这么晚，到黄昏时才来找我，也许没有认出我就从我身边走过。我在泥土里悄悄地瞅着你，从你的脸色就能看出，一朵泪珠般简单的小花不会使你满足。如果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希望，我就不再阻拦你，让你朝如今是大树的别人走去。

因为今天我只能同意那样一个人和我在尘土里待在一起，他应该谦卑，满足于微弱的光辉，别无他想，把面颊永远贴在我的泥土上，嘴唇碰着我，把整个世界忘却。

（作者单位：松滋市实验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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