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七零后的人,跟上生产队扫尾,那时候生产队一年四季都有活干,不分农闲,大人们忙着挣工分糊囗,哪有空管你?饿不着就算了。那时没有幼儿园、学前班,基本上都是一群野孩子,除了耍还是耍?当时规定七岁上学,所以上学都比较晚,那是真正的零基础。一九七七年春,我家建了新房,在学校南面,紧挨着村小学。同年夏天,我们一家从坡上的窑洞里搬入了新居,那年我刚上一年级。记忆中的安坡村村小学,紧靠坡根,四方院......校园占地约一亩左右,有两栋土木结构的房子,四个年级,两个教师。两教室间隔一丈余,有一出口和一条羊肠小道相连,那便是学校的后门,也是上坡(在我的认知中,大约以官窑为界,分为上下坡)是学生们进出的校门,说是门,其实并没有门,连院墙也没有。当时,学校后边住着两户人家,即我二爷(石头)和我本姓同辈海(哥)家。一栋坐北面南,三间,西两间是一、三年级的教室,东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有隔墙隔开,小门连通。教室门口有口钟,说钟好听点,其实就是一截带法兰盘的废钢管,直径20公分,高大约50公分。敲击时声音清脆悦耳,洪亮悠长,比钟不差多少。东山墙一丈左右,有一棵木荆树,呈倒伏状,不高,很容易爬上去,约成人手臂般粗细,枝头开着粉白色的小花,那时的我总是喜欢一个人爬上去,骑马、荡秋千。正南不远处,有个只剩下土台的乒乓球案子。学校正东是钢治家,正南是我家。前面有一条东西路,在这儿拐了个弯折而往南,所以,又叫北弯。有小渠将路和田地隔开,那时渠以下的田里还没住人,所以,庄稼长得很好。学校在正弯处,我们两家将学校包围了起来,留有一个供学生出入的通道,那便是学校的正门,也是我们下坡学生进出的校门。
进入校园,迎面有一棵枝干酋劲的柿子树,状如一把撑开的巨伞,枝头挂满了柿子,淘气的我们总是喜欢偷偷把还未成熟的柿子,摘下来拿到河边,埋入沙里做懒柿。
校园南面也有一排两棵百椿树,一棵洋槐树。百椿树上住着驾鸡(一种候鸟,学名黑卷尾鸟,益虫,比较凶猛敢和恶老雕拼命),保护着村里的小鸡不被侵扰。所以,大人们是不允许我们乱动的,也没人敢动,那鸟记仇。“驾鸡驾,驾鸡驾,挑起凤凰最我大”厉害吧!那时的我们,调皮捣蛋,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什么事是我们不敢干的,像下河捉鱼,上树掏鸟;比胆大充英雄,甚至敢捅马蜂窝,常常被蛰得鼻青脸肿,那都不叫事儿;唯独不敢动它,记得有个比我们大七八岁的大孩子,不服气,不听劝,愣是爬上树去掏小鸟,结果被啄得头破血流,差点摔下来……从此更无人敢再去招惹了。校园正西,有一栋四间坐西面东的房子,那便是二、四年级的教室兼老师的办公室。教室正前方约五六尺左右,并排有四棵垂柳,它春似纱帘,夏如屏风,那低垂的枝条,宛如少女长发及腰,微风吹来,随风飘荡,好看极了。"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棵垂下绿丝条。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那是对此树最好的写照,至今我还能背诵下来。那时的我们喜欢折一枝新枝做成哨子,当笛吹。细细的柳梢被我们编成帽子,戴在头上,学电影里的解放军,行军打仗,雄纠纠,气昂昂,威武霸气。几十年过去,它依然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处,很清晰,很美丽。当年,老师和同学们亲手裁下的树木,死的死,卖的卖,不知所踪,如今,就连地皮也失去了。当年,书声琅琅,热闹非凡的校园再也不见了,只留下儿时的记忆,只能在梦中找寻……作者简介:杨建涛,洛宁涧口乡安坡人,一生平淡,打工谋生,业余爱好戏曲和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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