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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男裁缝“火”了 连载33

冷眼看逐鹿

热泪洒神州

秉笔问道义

破胆书黎庶

《庙东轶事》内容提要

这是一部长篇社会纪实小说,展示了二十世纪30年代——80年代初,华山脚下的历史演变,是富有秦东地域特色的长幅画卷。所叙牛门一家,遭际坎坷,人生起伏,各领风骚。
牛保国——他曾经是中共地下党员,四十年代后,却又成了国民党乡长,解放前夕还枪杀过一名地下共产党员,“文革”期间险些因此要了命,谁料到八十年代,一转身又红得发紫,成了县政协委员“牛百万”,由于无视国法,最后竟又一次锒铛入狱;更不要说在他一生中所发生的那些风流韵事——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牛保民——牛保国的哥哥,一生勤劳俭朴,精明正义,且热心公益事业,然而世道总是与他过不去,每次运动都受冲击,最后忧郁而死——这是理该如此,还是天道不公?
牛德草——牛保民的儿子,他妈一心想按照自己意图,把他培养成个勤快、地道的农民,可谁知道他苦苦拼搏,坚决与命运抗争,用纸、笔从社会夹缝撞出一条生路,崭露头角,终于冲出农门,成为一名初见成效的文学创作者。这又到底是人闯世事,还是世事造就人?
凡此种种,怎能不叫人拊膺慨叹“世事多变,人生无常”!
欲知详情,请览全书……

社会底层之呻吟,平民疾苦之呐喊!

第十六章  裁缝部事(中)
133
牛保国挂好牌子,回到常老五前房,又仔仔细细打量、筹划起室内摆设来。他把缝纫机放在门口,这一来是因为门口光线好,地方敞亮,做起活儿来能看得更清晰,方便;二来呢,他也考虑到缝纫机放在门口儿,做活儿不仅便于招呼门户,以防有些手脚不忠的人到这儿来,乘自己不备,把缝纫部里的什么东西给顺手牵羊拿走了,而且坐在这儿做活,还能让门外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得见,这无非也是顺便在做广告、挂招牌的另一种潜在形式。接着他打量来、打量去地费了好大一会儿工夫,在后窗子下的西墙根儿又支起一张像床一样,不过比床更高了许多的案子,这是他打算以后专门用来裁剪衣料的地方。然后用红绿纸写了几幅标语,什么“学习雷锋,做毛主席的好学生”呀,“为人民服务”呀,“学习王杰同志,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呀,社会主义好呀,等等什么的,贴在四周的墙壁上。等把这一切都摆置妥帖后,他看来看去的又仔仔细细看了好一阵子,终于两手拍拍落在身上的尘土,差强人意地说:“这才像个地方了么,现在也只好先就这样子呗。”

牛保国的缝纫部就这样很快地挂牌,开始营业了,可出人意料的是他生意并不景气。也不知道是庙东村人对用缝纫机这种洋东西缝衣服目前还不理解,一时间接受不了呢,还是对牛保国的缝衣服手艺信不过,总之,他给人缝衣服,收费尽管便宜得让人都不敢相信:缝一件大人穿的上衣仅收三角钱,缝一条裤子收一角五分钱,但是找他来缝衣服的人,仍然寥若晨星,少得可怜。即使偶尔有上那么一半个人来找他用缝纫机做做活儿,那也不过都是些杂碎的零星事情,不是让他在裤子那屁股蛋子上补个补丁,就是叫他拾掇一下袄袖在干活儿中不慎撕开的一道口子。因为这些活儿对他来说便宜得根本就没法儿收钱,这些人大都是想占点儿小便宜才来的。

牛保国坐在缝纫部里成天价俟候着有人来找他,用整块、整块的新布料缝衣服,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一个人上他这儿来,让他做做这样像样儿的活儿,你看急人不急人?他这缝纫部就只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没见过缝纫机的人,时不时跑来看稀罕,显得有点儿人气,而到后来就一天比一天让人意想不到地给冷落下来。牛保国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他这缝纫部里,无人问津,好不寂寞,好不无聊,尽管生产队是给他在按天计工分,然而他还是觉着无比地失落和不得意,就这样见二见三还有些没根没底的流言蜚语往他耳朵里灌。

有一天,在庙东村生产大队社员上工的路上,刘碧霞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走到吉生、莲叶一伙人身边,神神秘秘地对吉生说:“喂,吉生,你听没听人说,北赵村有一个人,用全家一年所发的布证儿,花七八块钱,从西岳庙街上可心可意地扯回来一块灯芯绒布裤子料,贪便宜,拿去让他们村去公社学裁缝的那人给自己裁剪缝纫。结果缝好以后,试着往身上一穿,你猜怎么着?哎哟我的妈呀!那个裤腰,大得都能装进去两个人;而裤腿呢,却又短得连膝盖都遮不住。你看,这不都成大裤衩儿了!”你瞧她,这会儿话说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的,夸张得玄乎不玄乎?她周围的人一听,马上就都忍俊不禁,朗声大笑起来。有人竟然笑得前仰后合,两眼泪水直流,腰弯下去直不起来了。可是她身旁的莲叶这时已经隐隐察觉出了她说这话的“醉翁之意”,心里很是反感,板着个脸,冷冰冰地就问她说:“这事是你亲眼看见的呢,还是听谁说来的?你说这话到底啥意思?”

刘碧霞一看莲叶满脸的不高兴,似乎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于是收敛起笑容说:“你看你这人,大家在一起随便说个闲话,逗逗趣儿,寻寻乐子,还能有个什么另外的意思?只不过是觉着稀罕,说出来让大家伙儿听听,开开心罢了。你咋多心了呢?”

“嗳,不是我多心,我怕你这是脊背痒痒挠腔子呗?”莲叶不以为然地说。刘碧霞立即很不自然地辩解说:“看你把话说得难听的,说到哪里去了?什么脊背痒痒挠腔子不挠腔子,还不是出于好心,觉着咱们这些庄稼户人,在生产队干活儿,整天就跟卖到地里了一样,起早贪黑的挣点儿工分,年终分红能分人几个钱儿,多不容易,再说那布证,一年一人也只发三四尺,想告诉大家,千万可别也遭上那档子事了。不然,不仅把钱打水漂儿了不说,而且还把公家每年按人头儿所发的那一丁点儿金贵、金贵的布证儿,也都搭赔上了,你说,这让人该多心疼啊!哎,就说,我这话,哪儿碍着你事了,值得你犯这么大病?”

莲叶一听刘碧霞话这样说,不由得鼻子里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把脸扭向一边,小声嘟囔说:“一天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是当心自家娃怎么长大吧,把自家的那事当回事儿,管好就紧够数儿了,一天操那么多闲心,看把人别熬煎瘦,变苍老喽。”

刘碧霞见莲叶当着众人面儿,竟把自己说得那么难听,实在不是味儿,脸马上就挂不住,变了颜色,厉声质问莲叶道:“你……你这是作践谁呢?把话给我说清楚!”前前后后,下地走在路上的社员群众,一见她俩话不投机,说得恼火儿、起性子,相互声高了,惟恐一时吵起架来不好收场,就连忙从中劝解说:“算了、算了,都乡里乡亲的嘛,在一起说说闲话,拉拉家常,谁又没伤害着谁,计较个啥呢么。”于是两人尽管还都忿忿不平,但是谁也就都不再答理谁,而怏怏不乐地只顾各自走各自的路了。

牛保国阴历十八西岳庙街逢集时,不辞劳苦,步行十五六里路,专门到西岳庙街上赶了趟集。在集上,别的什么事情他都没做,只是到新华书店里挑来拣去,挑选着买了厚厚一本由上海科技出版社出版发行的《时装裁剪》书,然后又到西岳庙西边紧邻的一家百货商店里,把卖四角五分钱一尺的那白漂布买了七尺,就匆匆又赶了回来。回到庙东村以后,他在缝纫部里迫不及待地潜心反反复复就研读起这本书来,按着书上所说,用尺子比过来,量过去,比比划划,量了又量,立马追风把自己从西岳庙集上所买来的那块白漂布,剪裁成一件布衫,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就随手带在身上。

牛保国走到他家二道门内,经过牛百善所住的那两间厦子房门口时,看见牛百善坐在里边灶火前,背对着厦房门,正烟熏火燎地烧火做饭,灶膛里塞满了柴火,这些柴火大都是刚从野外捡拾来的,不干,因而总是只冒烟,不起焰。牛百善烧不着火,心里实在着急,一时烦躁,不由得就豁出命地拉风箱,想尽快把塞在灶膛里的那些半湿不干的柴火,用风箱煽得能够起焰。风箱被他拉得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山响,真像打铁人烧火,可是谁知道他越心急,越是使劲地拉风箱,想烧着塞满灶膛里的那些柴火,那些柴火就越像是跟他怄气,偏偏只冒烟,不起焰。灶膛口儿顿时就像火车头上的烟囱,向外浓烟直蹿。他那平日既住宿,又做饭的房子,黑烟笼罩,面对面连人都看不清楚,浓烈的柴火烟味呛得他一个劲儿不停地咳嗽。牛保国用手捂着自己鼻子和嘴,探头进去,使劲儿叫道:“百善,百善!”一连叫了好几声,牛百善这才得以听见,扭过头来,迷离迷瞪地瞪着两只傻愣愣的眼睛直看他,一时弄不清楚牛保国这时候平白无故地叫自己做什么,很不友好地问道:“干啥?”

“你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牛保国对他说。牛百善闻言很不愿意地松开他手里正拉着的那风箱拐子,犹犹豫豫走到厦子房门口。牛保国拿出自己刚缝好的那件白漂布衬衫,递给他说:“给,穿上试试,看合适不。”“我?”牛百善这下子可越发的糊涂了,眼看着打算就要往回退。牛保国见状一把拉住他胳膊,把他拉出房门,不等牛百善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帮他把那件白净、白净的白漂布衬衫穿在身上,然后围着牛百善前后左右转了一整圈儿,把穿在牛百善身上的那件白漂布衬衫这儿拉拉,那儿抻抻,好像在鉴赏一件什么艺术品,反反复复地端详审视,嘴里还不住地在自言自语说:“哼,不错,不错,还算看得过眼。穿在身上,这长短、宽窄,凑巧都还挺合体的。”
134
牛保国忘情地品评着自己这件妙手杰作,情不自禁陶醉在成功的喜悦之中。然而牛百善心里却愈加糊涂起来,他被牛保国没来由这一招儿,一时给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了头脑,因而也就更加起疑心,连忙把牛保国穿在他身上的这件白漂布衬衫往下脱,同时边脱嘴里还边连连不住地说:“你这衣服不知道是给谁缝的,可千万别让我这脏脏身子给弄脏了。”牛保国连忙阻止说:“别脱别脱,你听我给你说,这衣服是我专门给你缝的,你就把它穿着。”牛百善一听更着急了,脸红脖子粗地说:“我不要,我不要。我没钱,可要不起你这么好的衣服……少打搅子,我还正忙着做饭哩,没空儿跟你在这儿瞎折腾。”说着他执意又往下脱那件衣服来。

牛保国见机笑着对他说:“嗳、嗳、嗳,你别怕嘛,我这衣服给你是不要钱的。真的,一分钱都不给你要,干给你穿。”“不要钱?不要钱,你凭什么给我做衣服,干送给我穿?这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牛百善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然而牛保国依然和蔼可亲地笑着对他说:“哎,你还甭说。世上这袜子鞋有样儿,可事情就没样儿了,什么事情不可能有呢?”“就那我也不要;干给,我也不穿。”牛百善固执地说,“我是老贫农,革命的依靠力量,现在解放了,凭什么穿你们地主阶级缝的这衣服?你知道吗?贫下中农骨头硬!地主是我们不共戴天的阶级敌人、无产阶级革命专政的对象,我们广大贫下中农,和地主阶级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时刻都得保持清醒头脑,与你们这些人彻底划清界限,坚决斗争到底!”牛百善这人,你还千万别小看,通常人总说他脑子有些不够数儿,可说起这些政策性强的话来,一套一套的,一般正常人甚或还说不过呢,阶级意识、革命斗志,可强了。

牛保国见此眉头一皱,马上计上心来,对牛百善微笑着说:“我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拾根儿麦秸棍儿——还给当真(针)了,着急得跟啥一样。现在实话告诉你吧,事情是这样的,公社给你照顾了件衣服,因为咱们大队现如今有缝纫部哩,所以人家来拿的是块布料,是大队长嘱咐我,用它给你缝了这件衬衫的。”

要说,这牛百善毕竟是牛百善,不管怎么说,脑子比一般人还是简单得多,好糊弄。他一听说这衣服是政府照顾给他的,又是生产大队长嘱咐给自己缝的,精神马上就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嘴里的话随之也就变了,立刻憨笑起来说:“嘿嘿,弄了半天,这衣服原来还是政府照顾的,是党和毛爷爷对我的关爱,那我不要咋咧?不要白不要,要了不也就白要了?不穿,犯傻呀?说实话,我新近还正熬煎这天热了,换季没件布衫穿呢。嗨!你还别说,这件衬衫穿到身上,倒还怪美的呢。”

人常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牛百善把牛保国给他特意用白漂布做的这件衬衫往身上一穿,还就是给大不一样了,人一下子显得精神了许多。如果下身再能配上一条好裤子,把手脸也洗干净些,那么瞅个媳妇去相亲,只要不说话,保证也都没一点儿问题,谁也不敢贸然把他当作二杆子,脑子缺根儿弦儿看待。

牛百善的这一巨变,自然在庙东村马上也就引起了不少社员群众的关注,上工时他们一个个看着牛百善今天来上身所穿的这件衣服,禁不住就都羡慕起来,它款式既时兴又大方,穿在身上不宽不窄、不长不短,很是得体,潜意识和自己身上所穿的那衣服一比,觉着还就是不一样,简直都能把自己比得跟个原始人差不多,自惭形秽起自己身上穿那衣服来,虽然布料也不错,但是那样式土气得就没法儿说,做工也粗糙得掉渣,于是就都纷纷好奇地凑上前去,打问牛百善说:“哎,百善,今天身上穿这布衫,是谁给你缝的呃?”

牛百善眼睛一斜,嘴一撇,没好气地说:“你问它干吗?管得着吗?”人们似乎也不在乎牛百善的不礼貌和出言不逊,讪笑着说:“嗨,看把你小气的这熊样儿。我们是看你把这件衣服一穿,帅气多了,一下子就都跟变了个人似的,全然不像咱庙东村人了嘛。”牛百善被人一奉承,心里禁不住就高兴起来,满脸堆笑,乐滋滋地说:“看你们把人说的,还不是原人旧样儿嘛,变能变到哪里去?不像咱庙东村人还能像哪个村子里的人?”

有人就过来凑热闹打趣说:“嘿,那可太像西安市人了么。你快说呀,这是谁给你弄的这件时兴衣服?让我们赶紧也到他那儿买一件去。”牛百善听着这话,马上把眼睛就又瞪了起来,无比神气起且自豪地说:“你们?你们往哪儿买去?这有卖的吗?这是人民政府、党和我毛爷爷特意照顾给我这老贫农的。你们?你们有资格穿吗?”说着他可嗓门儿就高声大喊大叫起来:“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接着身子一拧一扭,扭来拧去的又引吭高歌道:“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河深海深不如阶级友爱深……”

这时候,有个多少知道点儿底细的人,故意挑逗牛百善说:“嗨,百善,有人都给我说了,你这衣服是牛保国给你缝的。对吧?”牛百善一听这话,眼睛马上瞪得就跟牛铃一样大,连忙矢口否认,坚决反对说:“他缝的?把他那熊眉眼看看。你们这些人,一天净隔着门缝儿瞧人哩——把人都给看扁了,把秦琼看得没披挂了,就不敢见穷人手里拿个白馍馍。别看我牛百善人穷,可我人穷志不短。这衣服要是他牛保国个熊给我缝的,即使干给,我也不穿!”

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深浅的家伙,头脑一热,憋不住竟然接住牛百善的话茬,脱口揭牛百善短说道:“不在你熊一天嘴硬哩,你说他做的衣服,干给你都不穿,我看你怎么在人家房子里一住就是一二十年,直到现在,也还都在那里面住着的?”这下子可把牛百善给惹恼了,他一下子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起来:“我日他妈的,羞先人哩,在他牛保国家屋里住着的?你倒说我日过他妈!我在我毛爷爷给我分的房子里住着的,你当是在他屋里住着?我毛爷爷给我分的房子是我屋里,我爱在那里面干啥就干啥呢,由我着哩,就是在里边耍球(屌),他谁都管不着!”人们一看,牛百善那二杆子劲又上来了,就都相视一笑,顿时十分知趣,再也没有谁敢说什么了。

不过,尽管牛百善自己拒不承认他身上所穿的那件白漂布衬衫,是牛保国给他缝的,并且牛保国也从没有向任何人透漏牛百善身上所穿的那件人见人夸的白漂布衬衫,是他自己一手作的,但世上这事情,总归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牛百善身上所穿的那件白漂布衬衫是牛保国给缝的这事,就成了公开的秘密,满村子大小人都知道。

“保国到公社缝纫培训班去学习了一回,还真没白搭。”人们对牛保国缝纫部的看法,不知不觉地就给渐渐改变了,一有空儿还就都给私下里议论起来,“你看他给牛百善缝的那件白漂布衬衫,穿在百善那货身上,还咋看咋合身儿呢。”“他缝一件衣服才收人两三毛钱,比咱用手工做划算多了。咱自己做一件衣服,少说也得花好几天工夫吧,把人忙得晕头转向、颠三倒四的不说,那式样还也远不如人家保国所做的那时兴、好看。”“有人说用缝纫机做的那衣服不结实,不耐穿,我看牛保国给牛百善做的那件衣服,穿在牛百善那货身上,倒也还挺结实的嘛,穿好长时间了都没烂。”

这以来,渐渐的,就有人拿着成块儿的布料,上缝纫部来找牛保国给自己裁缝衣服了。牛保国的缝纫部这才平添了些许生气,日见热闹起来,以至到后来几乎都快变成人市了,他那缝纫生意简直火爆得就说不成。尤其是阴历年前的那一个多月,牛保国一下子承揽的那活路,多得就没法儿说,原本是为了用来裁剪衣服而支的那个案子,现在光接来要他做衣服的布料,就已经放得占去了三分之二地方,以致他剪裁起衣服来都觉着碍手碍脚的不方便。不得已他就又支起一张床,用来专门放接来做衣服的布料。后来因害怕活路万一接得太多,赶过年的时候给人家做不出来,耽误了人家过年,不知道他还都把多少人送来,让他做的活儿给好言谢绝了。

作者简介:杨化民  名民周,号垂钓老人,1947年生,中文本科学历,1980年前在县文化馆从事文学创作,此后任教高中语文,2007年退休,归于垂钓菴颐养天年。华阴市政协第八届特聘文史委员,渭南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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