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朿宝荣丨纯真年代(散文)5

纯真年代(散文)5

作者:朿宝荣(陕西)

五、青春无悔

我们这一代,是不幸中的万幸,正赶上了知识改变命的时代。然而,我们普遍底子薄,基础差,面临着诸多难题。我们东关小学初中毕业生,大都部都分在原安康永红中学,全年级共分为八个班,也来自不同学校的学生,同学们学习热情高。

注:图为一九七七年身穿红卫服在原永红中学上学时存照

我被分在高一四班,班主任是段忠泽老师,她代政治课,对学生要求十分严格,班上的学习风气端正,一次我擦窗不小心打了块玻璃,也得照价赔偿。那时,同学们开始注重学习。我印象中,高一四在木楼上只有一个学期,我们班上学习成绩较好的,当数汪小卫,周勇,黄晓华等,后来还有刘唐军,最后转校了。特别是小卫好像是班长,他有一手好字,会办板报,并且能写会画,在教室的后墙板报上,用红色粉笔画雷锋,并写仿毛体“向雷锋同志学习”,深得老师和同学们夸赞。班上也有几位同学来自张滩三中,有个叫成定元同学,家住路途遥远的县河,据说半夜从家里走,背馍上学,这在当时条件下,足见其是多么不易。由于同学们学习水平不一,中等占主流,一个学期下来就能见分晓。我喜欢语文,给我们代语文课老师叫王友一,是位学识渊博的老师,留大背头,两道眉毛翘起,眼晴炯炯有神。记得有一次小考,他讲的文言文《陈胜起义》文内有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译意为:燕雀怎么能知道鸿鹄的凌云壮志呢?有位同学却答题为:鸿鹄的口大我的口小,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如今想来是很有意思。而这位同学烟瘾也特大,在物理试验室的城墙边,偷偷抽着9分钱的“羊群”烟,见他猛吸一口放在墙缝,据说管三堂课,那个地方被同学们起名叫“烟厂”。说到吸烟,在高中一年级,不得不提一位历史老师,他叫郭怀良,这位老师个子大,烟瘾也非常大,学识水平非常高,就是上课铃声响了,他也要猛吸一口把烟吸完进教室。他代的历史课,全年级学生都喜欢听。因为,他把历史当故事讲,教学手法新颖,而且他备课后,上课从不拿课本,就是在纸烟盒上记上干条条,站在讲台上,可以说对每章节是倒背如流,滚瓜烂熟,令学生不得不佩服。记得,在高中一年级,学校有农校实验地,在位于张滩的古庙岭,有个叫八庙湾的地方,每个班轮流学农一个月,吃住在那里。一次,学校组织同学们送肥,在返回途中,有几个调皮捣蛋同学与当地农民,因搭乘拖拉机发生了纠纷,最后发展成一场激烈冲突,被几十农民围困学生,被当场抓住了一个,后对方到学校认人,经学校调解总算平息了此事。

高中一年级上半年,不知不觉很快过去了,学校抓教学质量,便在年级中选拨出一个令人羡幕的尖子班,由语文学识水平很高李冠宇老师任高一一班班主任。那时的尖子班,像白菜心,人人趋之若骛,可望而不可及,而我对语文课十分喜欢,自然对语文老师十分敬重。李老师的尖子班,可谓是他的心头肉,就连别班学生想站在窗子下,探头想听下里面讲课,都是不允许的,他时时在班外巡查课堂纪律。直到许多年后,他在网上看到我的书法作品,并了解我曾是永红中学学生,并托他班上得意门生邬一波约见,尔后,我受邀参加永红中学艺术节回到母校,正赶上他回校举办个人门票展,由此之后与李老师有了多次相聚机会。

注:笔者有幸受邀参加原永红中学高一一班为李冠宇老师72寿宴

一九七七年,我们高中一年级毕业,一个学年下来,就发现学生质量普遍一般,学校也为此发愁,想方设法,提升教学质量,不让撤后腿,以免影响升学率。于是,就有了新的决策,把八个班分为快,慢,中,平衡水平,互不影响。其实,这种办法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也不一定是个万全之策,同样也会带来弊大于利。同时,一九七八年,随着国家对高考制度的恢复,提升教学质量已是当务之急,可见压力大之,任务繁重。这一年,原安康县永红中学采取分文科和理科班。我理科基础差,自然选文科,被分到高二六班,班主任是宋德和老师。宋老师个子高,大背头,外地口音,待人十分温和,没有一点脾气。但是,我们高二六班大多学生水平差,学习十分吃力,并对考学和未来人生之路没有过多考虑,有的甚至抱着混的想法,一天一天熬着,只盼望早点毕业走向社会。

到了高二下学期,谁知班主任换了,我们新班主任叫张石煜老师。据说,张老师是从关庙中学调来的,在我的印象中,在学生时代,从未遇到过这么一位好老师。如果说我对学习从此改变认识或看法,那么说可能与他的教育方法有很大关系。因为,我经历了一次具有深刻意义上对学习新认识,是张老师一种绵里藏针,柔中带钢的教育方式,把我们引上了正道。那时,我们报有对考学无望,不安心上学,甚至有厌学,逃学现象。原安康县永红中学有块照壁(现汉滨高中大门),在旁边有个缺口,它位于临街面,是学生逃学的出囗。一次,是下午自习课,我们几个学生约好翻墙逃学,却被时任校长张伯镇抓到了。他问我们哪个班,并对逃学生送到班主任那里。当时,张老师的办公室,在一个低矮瓦房里。他见我们站立那里后,并没有立马训斥,几个学生胆颤心惊,不知将接受怎么处罚。谁料,他却温和的笑了,给学生们倒水,并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香烟分散给学生。我的乖乖呀,不知他唱的是那出戏,学生在校抽烟那是犯了大忌,他却用这种方式拉近距离,一下子让几个同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个个心生疑虑,不知如何是好。其实,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动作,让学生们心悦诚服,主动认错,保证以后不再逃课,好好在班上听课。从此,一些特别调皮的学生,都和他成了好朋友,这种师生情,至今永生难忘。而且,他讲的地理课,也十分精彩,大家都喜欢听他的课。

注:笔者回到阔别多年原永红中学多年,图为向母校师生书画献艺

在原永红中学升到高中二年级,这是一个蜕变时期,十分渺茫。新来的语文老师叫陈志会,他人很年轻,个子不高,一脸严肃,当地口音。据说:他是位工农兵大学生刚分来的。因为是文科班,大部分都理科基础差,而我也一样,偏重于爱上语文课,所以认真听讲,从不在课堂上说悄悄话。陈老师讲语文课,我印象比较呆板,有点照本宣科样儿,没有高一语文王老师讲的活,能引起学生们听课兴趣。他年轻气盛,初为人师,对课堂纪律要求十分严,若有不好好听讲的学生,会随手用粉笔头打在头上,这种方式简单粗陋,很受学生反感。当然,他“恨铁不成钢”,也不能全怪老师,出发点是好的。高中二年级,在班上发生了一件事,至今让我无法忘记,也可能因这件事,对我未来的人生之路起到了一定变化作用,在这里,我要感谢陈老师,并向他问好。记得有一次,可能是中考结束,同学们都在等成绩发下来。当上课铃声响起,是陈老师的语文课,见他走上讲台,满脸像密布黑云一般,一瞬间,仿佛连教室里的空气都凝固了,没有人敢说话,鸦雀无声。陈老师半天才开囗,语气中夹杂着火药味儿,讲到:这次语文考试,百分之八十都不及格,你们说,对得起谁?可能是愤怒失控了,也或许是压力大,他脱口大骂了一句:“不要脸”!于是,教室里许多女同学呜呜哭了起来,而且哭的很伤心。作为男生,我更不能受到这种羞辱,心灵上重重一击,既恨老师语出伤人,又恨自己不争气,内心暗暗发誓,再也不能这样了,得想法扭转学习局面,将来出社会咋办呢?从此后,我变得勤奋起来,也不贪玩,尤其是对陈老师的课,从不敢怠慢,尽管对他有意见,但从心理上还是知道为学生好,只是这种教育方法不妥而已。然而,时光易逝,岁月无情。那年月,我们浪费了许多宝贵年华。而这两年,学习基础差又离学校要求相差甚远,眼看毕业日子临近,再不急起直追,下苦功夫,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我告诫自己,自己给自己打气,绝不能破罐子破摔,自报自弃,想方设法学习,既使考不上大学,至少我也曾经努力过。

注:笔者受邀参加汉滨高中{原永红中学}举办文化艺术节

一次,我想学校每年例行组织学生去郊游,然后回来后要布置写作文。于是,我灵机一动,何不笨雀先飞?便提前约同学杨兆金,说去香溪洞山顶捡地耳。当我们来到香溪洞山顶,我仔细观察,用心记录,回到家里后,翻阅资料,尤其是对查汉语词语,摘抄记下,吃透弄懂词汇,甚至,包括学校一进大门的报纸厨窗,我都认真阅读,一一作了心得笔记。当时,我们有个学习小组,都是一条街上的,也是自发组成的。那天晚上,我就在同学汪建安家里写作文,一直写到深夜约十二点,待到回家后,说什么父亲也不相信,会有这么用功,一定是去街上玩迟回家了。于是,他起床披衣,并强拿着我的手,说要去汪家对证,就匆匆来到了同学家。一阵急促敲门声,惊动了已睡的同学父母,对方问什么事?我父亲问我是不是刚在这里学习?汪姨回答证实了我在这里学习,并说别打孩子,父亲这才放心返回。

正是由于我那天晚上勤奋努力,终于完成了那篇游记,第二抄写公正后,就交给了张老师请转给陈老师,事情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原来陈老师看完作文后,找张老师说,用句俗语:打死了他都不相信,这篇作文会出自一个学生之手。一句话,否定,是抄别人的。我清楚的记得,过了几天学校组织学生去香溪洞郊游,在路过现市委大门前,这里原是城郊公社一个砖瓦厂,班主任与我边走边聊,对我说:陈老师不相信作文是你写的,如果你真是抄的,就给他认个错算了,今后就说一定改正。若是你写的,你要有充分证明依据,才能说服他,这是个好事。

张老师真是个好人,没有一丁点儿责备,也看到了我满腹委曲。于是,我想了想,心里无冷病,胆大吃西瓜,谁怕谁。于是,第二天,我鼓足勇气,拿着参考资料去与他论理。陈志会老师的办公室,是在永红中学大操场旁临北的两排平房内。我看到他门前停一辆吉普车,好像屋内他与人在说话,于是不便进去打扰,只好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这时,他好像发现了我,说: 你找我有事吗?我回答:是的,你屋里有人?此时,只见他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十分热情,像变了个人似的,说:没事,这是我同学,在军分区,你进来。于是,我也对直走进屋里,虽心生怨气,也埋藏在心里,毫不客气直奔主题,拿出写作文参阅的资料证明,并一边解释。谁知,他却根本不听,用手摆了摆,以一种意想不到的办法,就当着青年军官面考我,指着桌上我的作文说:日月经天,江河行地”什么意思?“沉舟侧伴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作何解释?一连串的提问,咄咄逼人,而我胸有成竹,对答如流,就连一旁他的同学也笑了,连连竖指拇夸赞。他终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用生硬的语气说:不说了,是你写的。似乎是当着他学生面前炫耀,哈哈哈

不久,是一个早晨,我记得高二八班汪建安下课后,他高兴飞快地跑来找我说,用了一个至今无法忘记的成语:“XXX,喜出望外”!原来,陈老师今早在他们班布置作文前,先把我的作文当范文先念一遍作示范。

也许,正是由于那个误解,让我打开了很久心结,从此消除了对陈老师的看法,以后十分敬重他,并与老师也建立了友谊,直到我出了社会参加工作,还经常拿着习作请他指导。但是,他与我聊的最多的,还是有关贾平凹的散文,之后,我听说他改行从政,也就来往少了。大约一九八五年,丁文老师借调县志办,有次他与作家丁文聊起我的创作时,他很骄傲地对丁老师说,我是他的学生。也许,通过那场误会,陈志会老师是引我从此走向文学之路的启蒙老师。

时间过的好快呀,转眼到了1979年,为了弥补学生失去的学习时间,备战迎接一九七九年高考到来,我们又延迟了半年在校学习时间,直到夏季毕毕业,由此结束了长达十年学生时代,从此告别了母校走向社会。

行文至此:向原安康县永红中学培育我们的老师致以亲切问候和诚挚的敬意!向原永红中学七九级应届毕业同学们问好! 

文/朿宝荣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 朿宝荣,回族,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研究会理事,西部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安康市汉滨区作家协会副主席。有作品先后在《散文诗》《散文诗世界》《西部作家》《星星·散文诗》《散文诗月刊》《回族文学》《中国散文诗刊》《今日文艺报》《长江诗歌》《西部散文选刊》《华侨报》《青年知识报》《长沙晚报》《西安晚报》《中华文学》等报刊杂志发表,并被多家文集入选,著有《穿过季节那条河》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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