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的微笑
作者：王栋
我曾经多次去过柬埔寨的吴哥窟，又称吴哥寺，被视为柬埔寨国宝，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庙宇，同时也是世界上最早的高棉式建筑。吴哥窟是吴哥古迹的重要组成部分，或称小吴哥，梵语意为＂寺之都＂。苏利耶跋摩二世（1113-1150年在位）时为供奉的毗湿奴而建，三十多年才完工，吴哥窟是吴哥古迹最精华的部分，也是柬埔寨早期建筑风格的代表。
高棉民族是一个微笑的民族，在这个国度却爆发了现代史上最残无人道的民族大屠杀。而今红色高棉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战争结束后给这个国家留下了难以抹去的伤痕和记忆。
我第一次去吴哥窟是在二十年前，那是战争刚结束不久，到处都是满目疮痍，因为路上有地雷，联合国维和部队正在进行排雷，我们是从首都金边乘坐游船前往吴哥窟的。
游客沿着湄公河进入洞里萨湖，它是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位于柬埔寨西部。我站在船舱外，陶醉在湖光水色之中。有的老外躺在船舱上，不怕阳光的照射，临近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身上，我回到船舱里休息。在金边看到了美丽的大皇宫，也湄公河边也让我看到了战争对人民的摧残，到处都是因为战争中被地雷炸残的乞讨者。金边受战乱的影响，物价很贵，消费也很高，炒一个空心菜都要五美元，由于当地货币瑞尔贬值，一百人民币对换五万瑞尔，所以都使用美元，因为当时有很多联合国维和部队在柬国，使美元在柬国流通。我兑换了五万瑞尔主要是买水和付小费使用。
游船到了岸边，当地的导游在等着我们上车，导游也是华人，由于红色高棉政权的大屠杀，华人也未能幸免，有二十多万华人被杀害。下午我们就开始游小吴哥，那时的吴哥窟刚开始对游人开放，甚至连个厕所都没有，只是简单的搭了个棚子，空气中弥漫着尿臭味。里面的建筑都在修复，许多精美的石雕遭到破坏和偷窃。由于柬国政府没有钱来修复，便由联合国来安排一些国家来认领帮助修复工程，其中有中国政府援建的项目。
吴哥窟的整体布局从空中乘坐热气球就可以一目了然，一道明亮如镜的长方形护城河，围绕着一个长方形的满是郁郁葱葱树木的绿洲，绿洲有一道寺庙围墙环绕。绿洲正中的建筑乃是吴哥寺的印度教式的须弥山金字塔。吴哥窟寺坐东朝西，一道由正西往正东方向的长堤横穿护城河，直通寺庙围墙大门。过了西大门，又一条较长的道路穿过翠绿的草地，直达寺庙的西大门。在金字塔式的寺庙最高层，可见矗立着五座宝塔，如骰子五奌梅花，其中四个宝塔较小，排四隅，一个大宝塔巍然屹立正中，与印度金刚宝座式塔布局相似，但五塔的间距宽阔，宝塔与宝塔之间连接游廊，此外，须弥山金刚坛的每一层都有回廊环绕，乃是吴哥建筑的特色。那里的台阶陡峭，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这寓意着人们到达天堂需要经历许多艰辛。只有一条建了扶手，因为在殖民时期有一位官员的夫人就是从这个楼梯摔下去世。吴哥窟建筑庄严匀称，比例和谐，无论是建筑技巧还是雕刻艺术都达到极高的水平。吴哥寺庙有两重石砌墙，外墙之外有壕沟，壕沟宽190米，东西长1500米，南北宽1300米，周长约5.6公里。吴哥窟正门向西与大吴哥王城南门外大道相连，门楼上立三塔，门内是一庭院，院东有一长147米的大道通向内围墙入口。大道两侧各有藏书室和池塘一处。在最高一层的平台上，矗立象征着诸神之家和宇宙中心的5座尖顶宝塔，正中央一座宝塔最高，达42米，即高出地面65米，其余4塔较矮，分立于平台四角。第二层平台的四角也各有一座截顶宝塔，每一层平台的四周都绕以石砌回廊，廊内有庭院、藏经楼、壁龛、神座等。各层均有石雕门楼和连接上下层的阶梯，阶梯的栏扞上都有7头石雕巨蟒盘绕，阶梯两旁还饰有精美的石狮子，全部宝塔、门楼都饰以石雕莲花，约有一万个。吴哥窟规模宏大，是错综复杂的建筑群，包括台基、回廊、蹬道、宝塔等全部建筑用砌石砌成，石块之间无灰浆或其他黏合剂，靠石块表面形状的规整以及本身的重量彼此结合在一起。细部装饰瑰丽精致，当时的石工可能还未掌握拱券技术，所以吴哥窟没有大的殿堂，石室门道均狭小阴暗，艺术装饰主要集中在建筑外部。
这是一座被世人遗忘了数百年的都城，一段关于几个世纪前历史的对话，一场湮灭在原始丛林之中的神秘王朝，隐秘而又充满了魅力。它与中国的长城、埃及的金字塔和印度尼西亚的婆罗浮屠并称东方四大奇迹，也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现已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公元802年，阇耶跋摩二世建立高棉国家，他把吴哥城作为帝国首都，在此之前，吴哥城本是由一个叫做吉篾（今名叫高棉）的东南亚民族所建，仅仅是一个普通城市。在吴哥成为王都之后，阇耶跋摩二世也像历代帝王一样在都城大兴土木，建造华美的寺庙，以及彰显王朝的实力。从此，吴哥成为高棉人的宗教政治中心，宗教色彩尤为浓厚。这个王朝和它所代表的高棉文化在公元11和12世纪发展到了顶峰，辉煌灿烂的吴哥文明和宏伟壮观的建筑群就是它的标志。
至于吴哥城怎么就在历史上消失了呢？即有战争说，也有说因为瘟疫等。有记载在公元1431年，暹逻入侵高棉，此时的高棉帝国也已经不再拥有曾经强大的国力了。高棉人被迫离开吴到重新建都金边，从此吴哥城被森林覆盖，茂密的植物逐渐掩盖了曾经的文明，一时辉煌湮十年湮没于丛林，被世人遗忘。那一片华丽的建筑被战争病疫包围，人民四散逃亡，热带迅速蔓延的雨林将一点一点地吞食淹没掉所有的寺庙，文明让位于战争，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直到1861年，法国生物学家亨利.穆奥为寻找珍稀的热带植物，进入这片被世人遗忘了很多年的原始森林，突然发现了掩藏于原始森林中的古寺庙群，他被深深的震撼。之后，穆奥将其对吴哥古城的考察记录下来，他用文字和图画记述了令他震撼不已的吴哥窟。这些记录由穆奥的亲人整理成为《暹逻、柬埔寨、老挝诸王国旅行记》，从此揭开了吴哥窟的神秘面纱，为世人所知。时至今日，吴哥窟人为建筑雕刻的恢弘壮美与原始森林的幽深神秘相互交融，也深深震撼着每一位前来参观的游客。
现在游客来到吴哥窟购买三天的门票共62美元，可参观古迹林中的主要建筑有巴戎寺、巴方寺、斗象坛、巴肯山神庙、柴布隆寺等。先有吴哥寺再有吴哥城，巴戎寺是吴哥城的中心。高棉的微笑就是指巴戎寺中观音菩萨像，巴戎寺共有54座四面佛，每个面都有不同的表情，一共216个不同的高棉微笑。无论在巴戎寺的任何地方，都能感受到菩萨温和的目光，不禁折服于那来自远古时光的凝视，有众生被普度了的联想，而那种平和与寂然是终生难忘的感受。值得一提的是寺庙之墙壁上仍保存着丰富且生动的雕刻，举凡古代战争记述、寻常百姓之生活百态、洞里萨湖风光皆充分透露着当时的情景，绝对是不可不看的珍贵史迹。
许多中国人从梁朝伟主演的电影《古墓丽影》中认识了柴布隆寺的，柴布隆寺内盘根错节，500年前偶然掉落墙隙间的一粒小小种子破坏也支撑了这座神圣的建筑，是因果是平衡也是共生。500年后在这树庙，《古墓丽影》中的劳拉在期间穿梭，使其成为吴哥最出名的景观，丝毫不输于吴哥五塔和高棉微笑。柴布隆寺的美就在于建筑与丛林浑然一体，盘根错节的热带树木侵入石块中生长，在撕裂建筑的同时也支撑着庙宇，使其不至于完全坍塌。
有一种美叫废墟，崩密列规模和设计风格几乎与吴哥寺一样，但是一座坍塌的寺庙，完全没有被修复过，所以你可以看到吴哥窟未被发现前在丛林中沉睡着的样子。由于比较荒僻，丛林的神秘气氛在断裂的柱石、坍塌的墙壁间弥漫，大有探险的味道。内战期间，这周围曾经布满了地雷，更加增添了崩密列神秘的意味。在德国基金会的帮助下，现在景区的地雷已经清除干净，不过游客不要擅自离开崩密列范围去探索周边的林地或草地。
有一种浪漫是我陪你去巴肯山看日落。巴肯山是吴哥主要遗迹群内的一座小山丘，是附近唯一的制高点，沿着一条狭窄的土路往上走，也可以骑大象上山。山丘上有一座吴哥庙宇遗迹，山顶上的巴肯寺虽然早已破败，但是它是高棉王朝移都吴哥建造的第一个寺庙。山的西边是开阔的西池，东南方丛林中是吴哥窟，从这里向北可以望见泰柬边界。建在巴肯山顶的巴肯寺体现了当时高棉人对山的崇拜。这座象征着整个宇宙的建筑，设计上充满了象征符号：7层平台代表七重天，最上层的高塔代表宇宙中心；108塔除中央高塔外，下面六层共有108座小塔，代表四个月的108天；33塔从每一面的中轴线上看巴肯寺都只能看到33座塔，代表须弥山上的33位神袛。在日落之前爬到了巴肯山上，山上的遗迹可以看到巴肯寺的雄伟壮丽，人们在静静的观望，彷佛回到了过去，历史在这里凝固，在夕阳的映照下更为壮观。夕阳如血，人们无法得知巴肯寺的衰落是在何时？历史的记忆已经抺去，也无法向人们诉说。山上一对对情侣坐在残破的石头上久久不愿离去，希望把自己美好的爱情变成回忆，在岁月的流逝中得到永恒。天黑了，我也该下山了，因为我是孤独的行者。
我后来又多次来到吴哥窟，对这这里的景点已经很熟悉了，面对这厚重的石头，如果这些石头有灵性，每一块石头都是故事。至今我们都难以想像，这座吴哥城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又是怎么样把这些沉重的石头拼在一起形成一尊尊佛像。人类有很多神奇的未解之谜令后人无法理解，这正是高棉民族的伟大之处，你看每一尊佛像都面带笑容，好像在欢迎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观光客，忘不了吴哥的微笑，感谢伟大的高棉人给世界留下了这座城，还有高棉的微笑。
有人说，如果你想不出微笑的理由，去吴哥窟吧，因为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微笑。如果你厌倦了雾霾和城市，去吴哥窟吧，那里有新鲜的空气和娇艳的阳光，这是一个让人久久不能忘怀的地方。
文/王栋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王栋，導演制片人，毕业于北京广播學院电视系編导专业和新聞学方向媒體产业专业，主要電視劇《父親》，《大哥》，《大姐》《大嫂》《恩怨》《苍天厚土》《徽商》《情暖誼長》等，出版《感悟電视》《体会电视》《风中的百合》等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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