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成年人,也不希望自己被他人扔进教育的苦海里,更何况是少年儿童呢?把教育扔进苦海里,是对生命的误判。
学习需要勤奋,但离不开劳逸结合。一味地绷紧学习的那七八根琴弦,你就不担心成长的神经瞬间错乱吗?以前的课间十分钟,是不打折扣的。可是现在呢?课间十分钟却被打了个八折,提前两分钟打响预备。说是“预备”,其实就是“起跑”。但如果在运动会上,进行田径比赛的时候,谁在“预备”的指令上“抢跑”了两次,就有被罚下的风险。但是教师提前两分钟上课,却不会吃到“被罚下场”的红牌。在下课铃的余声里,如果哪位老师兢兢业业,耽误学生两分钟,再讲上一道题,课间十分钟就打成六折了!不要以为“六”这个数字很吉祥,六六大顺。十全十美,不更宽容厚道吗?相比之下,泡汤了的课间十分钟,无法让学生的目光远视到充满花容月貌的春天。
即使教师不拖堂,但凡遇到喜欢在课下刨根问底的优秀生,拿着两个长着硬骨头的难题来向老师讨教,教师恐怕连上厕所的空闲都没有。据我所知,这种情况在有些贵族学校是家常便饭。
对此,肖川教授站在童心未泯的立场上郑重发声:“生命教育推崇乐学。”乐学才是对生命最大的善待,乐学才是对教育最美的尊重。肖川教授认为:“学识渊博的人,都是'乐学’出来的,而非一味'苦学’。”,一味苦学,或许能够打造出一块义务教育的敲门砖,却极有可能吃到一碗非义务教育的闭门羹。苦学能够让一棵春天的小树甜上一阵子,乐学却能够让一朵春天的小花笑上一辈子。冰雪融化的芳心,你还怕无法看到“泉水叮咚、溪水潺潺的广阔绿洲”吗?但倘若是土地荒芜的寒心,则另当别论。
吃苦耐劳的传统教育和休息时间打折的所谓教育,不能相提并论。“如果以牺牲'快乐的能力’而成为'人上人’,那又能如何呢?”别忘了,筋骨上的疲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灵魂深处的苍白。这片苍白,憔悴了诗和远方的田野的那帘幽梦。
往日的孩童似乎没有家庭作业,农村的孩子一放学回家,就能够立刻拥抱到乡间野趣。可是现在的大都市的孩子呢?据说有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已经背诵完了初中三年的语文课本上的所有的诗词和歌赋等。这种“越位”的教育模式,并非孩子的纯天然的本心。它究竟拔苗助长了谁的功利主义?是教师、家长,还是学生?我始终想不明白。
小时候的我们,如果在家里苦学功课,父母就会撵我们到户外去兜兜风,去透透气。现在的孩子如果在户外兜兜风、透透气,父母就会把他们的耳朵拽到客厅里。客厅里当然没有和风细雨,有的只是义正言辞:“我都是为你好!去,给我学习!”
我们不妨想想,苦学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在父母的字典里,在老师的信仰中,答案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考上理想的学府”。只有这样,父母才能够胜券在握,在别的孩子的父母面前拥有炫耀的资本。谈话之间,就能昂起高贵的头。眉宇之间,就能够显露出会意的笑。可是李白和杜甫并未金榜题名呀!所以说,考学不是人生赢家的唯一出路。名落孙山者,并非鄙视目光里的“败类”。如果大家都考上大学了,请问:谁去清扫马路——为社会美容?谁来卖水果——为他人甜心?
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这只是其一,其二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榜眼。我们在为状元送去一片花海的同时,还应该给榜眼送去一阵喝彩。
一台巨型的机器,它上面的那颗螺丝钉,只要还是坚固的,就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们不能把它当作是空气。即使是空气,毕竟它也客观地存在着。一个人只有眼里容得了沙子,他的心里才能珍藏得下黄金。
教育的真正目的,无外乎“亲近真理,启迪智慧,润泽生命”。只有乐学,才能让教育充满战斗的活力。只有乐学,才能让生活充满烟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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