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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杯”全国首届公众平台线上文学作品大奖赛入围作品展:朱玉富
深巷老街石板路(外二篇)
朱玉富

 

曲曲幽幽的清石路,上茅下石的老屋,欢快的爬墙虎紧巴着斑驳而老态龙钟的高墙,不屈不挠地向上攀缘,青苔用忧郁的翠绿点染墙脚与台阶,沉重的榆木门,锁住了往昔的绮丽,偶尔一声刺耳的“吱呀”声打破村日的沉默,残存的风华夺门而出,天堂花伞飘在细雨中,知了的嘶鸣穿越帷幔,静静流淌于夏夜的旖旎,柳根木屐敲击石板的声音发出清脆声音。
像梦一样幽邃,像世纪一样悠长,像历史一样古老。哦,这是我记忆中的深巷吗,抑或是我想象中的深巷!故乡多深巷,是那种典型的弯曲细长而又深邃莫测的鲁中巷子,有的巷子气度不凡,有着大户人家的雍容和典雅,就像前面所描写的。一些巷子,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年头了,如屎胡同街,如直门巷。“直门”可是十九世纪末的中国最时髦的词汇,尽管康梁变法以失败告终,但维新理念已深入人心,北京“东直门”、“西直门”可证。故乡的直门是古老的,走在巷子里,就像徜徉于一段泛黄的历史,那些青藤掩映的深宅大院,那些暗红色的大门和太师椅,那些高深幽暗的厅堂和阳光探不到底的天井,都透出一种岁月的沧桑与老成。据考,此巷的“直门”之名正是辛亥革命那一年(1911)命名的,距今已有近百年的时光,的确是有年头了,但直门巷给我的最大感受是,她象征着故乡一段最值得骄傲的历史,她的大气,她的深沉,她的从容不迫,是当今这些浮躁年代难以超越的。
深长的巷子藏着我青春年少的梦。我曾无数次地踯躅于深巷的高墙下,寻觅昔日的如花笑靥和绝世风华,想像清风拂过脸庞的快意,想象童年时代的天真无邪,我能感受到深巷给予的宁静。在寻常的日子里,深巷会告诉我她是如何地宠辱不惊,衰败不馁;燕子总是在屋檐下诉说去年的故事,月亮升起来了,童歌苍茫,空气中传递着早春的温暖……尽管我已经记不清那巷子叫什么名字,但与她有关的所有细节早已埋入了我的生命记忆中。我想起了我的小学老师,他就住在巷子里,他的家好大、好深,进门就是一个大大的庭院,有假山鱼池,有高高低低的树。据说他家原来很有钱,在故乡有“半城”之称,后来家人被日本鬼子杀了,只留他一个人守着这大宅子。他教我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大概有四十来岁了吧),听说还没结婚,和一个小男孩住在一起,那小男孩是他的侄子,也在我们学校念书。我对老师的身世充满了好奇,每次路过她家,听着深邃的高墙里漫出幽幽的二胡声,我就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无限的遐思:落难王子,凄婉爱情,青春与优雅被流逝的岁月泯灭……我对他身边的木讷的男孩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说实话,我在深巷的徘徊多半是为了他,看到穿着带补丁的衣服从巷口走出来,我的心会掠过一阵亲切,风吹过,巷子里飘散着四季桂花淡淡的幽香。
雨季终于来临了,雨中的深巷洁净而清冷。骤雨急切,细雨轻柔,雨水冲刷老墙,洗涤着灰暗的瓦片,敲打不眠的窗户和屋檐下的庭跟墙脚,哗啦哗啦,滴答滴答,雨声穿越悠长的暗夜和空巷,在不眠人的耳中显得格外清晰响亮。清晨,乍雨还晴之际,三三两两的路人撑着洋布油伞、戴着斗笠(也叫席帽架子),行走在纤尘不染的清石板路上,把一种清新隽永的韵味长久地留在城市的记忆中。巷子和雨似乎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与缠绵,雨巷、青瓦和诗天生有缘,诗人们总是偏爱深巷中的雨或雨中的深巷。“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雕栏玉砌应犹在,小楼昨夜又春风”。真美!年少时读陆放翁的诗,不禁对深巷充满了向往,夜半淅沥的雨声,清晨稚嫩生脆的叫卖声,在曲折幽深的巷子飘荡,构成了山村夏天最典型的元素。
我与深巷真正结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事,小时候我就住在村子里一条叫“老街”的深巷里。家乡有很多地方叫“大街”“直门街”“南胡同”“东汪崖”的,其实就是一条巷,如十字街、牛棚街、铺路街等,老街充其量也就是一条较大的巷,巷子深长,巷里又有众多的横巷,两侧多见老旧的上茅下石老屋,地面则是由清一色的清石板铺就,是一条极具山村特色的老巷子。傍晚时分,总有几个老头儿手执自己编制的麦秸耓蒲扇,坐在绕树而砌的石板凳上有如济公般悠闲悠闲地摇,那份逍遥,那份陶然,令人感受到一种世俗山村的从容与淡定。我住在巷子里,每天感受熙熙攘攘的热烈,倾听来自巷子深处的声音。毕竟是老居民,人多拥挤是可以想象的,那些财主家的大屋,看上去虽然还算气宇轩昂,但里面大都成了大杂院,一般都得住上十几户人家,而夹杂在大屋之间的低矮楼房或平房,更是密密匝匝挤满了人。人一多,声音就杂,鸡鸣狗吠小孩子哭闹路人大呼小叫的声音络绎不绝、声声入耳,刚开始时很不习惯,根本不能入睡,但时间一久,也就麻木了、适应了,有时回家着急熬夜写稿,夜半时分,听到远远传来的狗吠声,不禁想起王维《山中与裴秀才迪书》的名句“深巷寒犬,吠声如豹”,每当此时心中就会生出些许暖意,觉得自己在某一节点上与古人是相通的。啪嗒、啪嗒的木屐声敲击着石板穿越时空,在深巷徘徊,这是山村深巷亘古不变的风景,有时夜半梦回,半睡半醒之际,只觉得木屐就在耳畔敲,那种渐行渐近或渐行渐远的感觉,那种夜深人静时的清脆铿锵,也只有住在深巷才能拥有。最难忘的还是那些叫卖声。每天天还没亮,各式南腔北调的叫卖声便在深巷响了起来:称葱啦、卖油条火烧了、苹果葡萄花红果子、又脆又响的卖豆腐棒子的敲击声……,听到这些悠长婉转的混合交响乐,妻就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口叫住那些边叫边走的卖火烧的,因为我和儿子最爱吃油酥火烧了。
傍晚,老槐树下喊得最响的是那位卖咸鸡蛋的李大婶:来啦,咸鸡蛋,自己下的(自己的母鸡下的)……。说实在话,他的咸鸡蛋腌制的得真好吃,不仅蛋黄流油,而且奇香;名副其实的草鸡蛋,我与儿子都爱吃,不到一个时辰,满满一大盆咸鸡蛋就卖完了,大婶每天只卖这一盆,靠这点手艺,他就能养活一家人,因大叔去世的早,撇下的三儿三女需要拉扯。夏日,卖山桃、花红果子、山梨、山杏、的声音最令人神往,深巷声声回荡的叫卖卖声,对我来说,那是最悦耳动听的流行音乐。
多年后,我离开了山村老街。搬家的时候,卖咸鸡蛋李大神对我说:你搬去的那些地方有什么好?吃的住的都得花钱,巷子里多好,出门就是菜园,吃饭、吃水、住屋都不花钱,想吃啥,菜园里种。
我没有回答大婶的话。我搬去的地方有什么好?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起风了,秋风夹杂着小雨洒在溜滑的清石板街,不大不小的雨扯着长丝,凝在头发上是晶莹的水珠。白墙黑瓦的旁边是色色青翠的树木,是一幅画,一幅淡淡的山村泼墨中国画,身置老巷,我的双脚迈不开步子,心像被人掏空的酸溜溜的难受。

 

老屋

 

每次回家,总忘不了回老屋瞅瞅,努力从记忆的年轮上寻找老屋的记忆。揭开记忆的窗帘,在我面前是一栋低矮的茅屋前有棵百年国槐,但我只能看见一截树梢,树梢紧紧贴切在被茅屋割出的一片空间。茅屋如一个小岛,飘浮于现实与梦幻的波涛上。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广袤的田野里到处呈现出了桃红柳、春意盎然,老屋前大树也吐出了新嫩芽,让老屋泛出了茂盛的生机,屋檐下成串的干辣椒、老玉米棒,使人想到旧时老屋将是何等的葱茏与芬芳。走进老屋,眼是喜悦,她承载着过去一家人的欢乐,也是父辈经过一番努力后的见证。在城里呆久了回到家乡,看到老屋心里便有了一段过去属于自已的时光,一段过去属于自己的时光,一切宠辱都能被老屋晨曦窗棂上的露珠溶化。瞅见老屋,便使人升腾起怀旧的思绪和感慨,不由得心里空荡荡的失落。现下,下石上草的老屋已不多见,矗立而起的是二层楼房,在鲁中能见到零星的老屋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偶尔一两户映在半坡的高墩大树丛中,似乎还没引上自来水。无月的夜晚,老屋的湿暗灯光在与楼房不协调的交相辉映中,给静谧的小山村更增添了古朴典雅的风影。尽管村里人住进了楼房,但心里仍惦记念着老屋,茅草盖顶,冬暖夏凉,不用担心碟碗掉桌下摔碎,土能解五毒,炎热的夏天从烫脚的麦茬地回到老屋,光着脚丫喝上一碗娘凉上的茶水,那是怎样的一种惬意。也许这就是有些人家虽住进了楼房仍舍不得拆去老屋的缘故吧?!人虽然不住老屋了,心却仍住在老屋。斯丹达尔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的幸福不是取决于智者眼中的事物表像,而是取决于他自己眼中的事物表像”。难怪有许多人任老屋在风吹日晒,雨打雪压后自然坍塌,使人与老屋一起融进大地,化为泥尘。没有残垣断壁就没有历史,没有新旧就没有时光交替。家乡的老屋在一天天消失,老屋旁的老树也似乎面临着老屋一样的厄运。屋与树相携,人与树为伍,炎炎夏日,树下石桌子上是一家人树茂人气旺,拉出一张破草席,是爷爷旱烟兜讲不完的故事,冬天,是父亲用铁钩掰下后用铁锤砸粘后的“槐树蛋”流星球。记得在女儿5岁时,我从老屋搬到新居,第二天一家人正在忙碌整理家俱时,却不见了女儿的踪影,父亲跑回老屋却见女儿坐在老屋的石阶上像小大人似地托腮暇想。能让人充满离愁别绪的老屋,她又像一只游动的小船,载着一代人的命运,一代人的兴衰故事,在完成了繁衍栖身,经历成长之后,最后归于沉寂,落定毁塌。

 

村里的石板路

 

从村里通往村西小溪井有一条石板路。自从村里通了柏油路,人们已经很少走了,石板路的故事已经消失在车马扬起的尘土之中,就连石板路这个名字也从人们的嘴角漫漫抹去。然而石板路就象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的躺在宁静的小山村,看着时事的变迁。
 每次回家,我都要路过石板路,每一次都会踮起脚去摸他的胡须,去读他厚重的人文底蕴。石板路修于何年何月,又是何人所修已无从考证,但打记事起,就有了这条石板路,在我记忆的胶片中,石板路不象公园里的那样曲径通幽,每块石头也没有固定的形状,石板路由一块块方正的青石简单铺砌成。石的轮廓已被岁月抹平,石的表面已被雨水洗刷得发白。很早的时候,人们就从这条石板路上坡、去小溪井打水、挑水。
 童年时,记得最清晰的是村民们背负沉重的岁月走过石板路时,梢桶、扁担与石板铿锵的撞击声在石板路上留的无数的小窝,以及村民们喘息声中带泥土味的粗话。石板路,是用那大大小小的青石板铺就,虽然它没有水泥路和柏油路的整洁、平坦,可是它色彩瑞丽,仿佛一道美丽的彩虹,镶嵌在家乡美丽的土地上,也深深嵌入了我地心里。
每当夏日,暴雨滂沱,山洪从山上猛冲下来,冲上了石板路。那石板坚定地卧在那时,任由洪水冲刷,承载着汹涌的狂涛,纹丝不动。它把洪水当作洗涤心灵的清洁剂,冲洗着身上的污垢;它把洪水当作锻炼自己的战场,磨炼着自己坚强的毅志。当大雨过后,石板展示给我们的是一片清凉,一片洁净,依旧坚实却光亮如镜,犹如一幅五彩的图画。儿时的我们,禁不住脱掉脚上的鞋,跳上去,享受青石板氤出的清凉,享受这片洁净,它让我们感觉着什么叫沏透肺腑,什么叫舒心、什么叫倍爽。
 晚霞余晖的落日时节,一两位担柴禾的老者,一副柴担捆的荒草树枝,将窄小巷一下子横亘,一缕阳光将担柴者的影子长长的映在青石板的路中央,将小巷氤氲的更加深邃。农耕的日子,一身蓑衣一顶竹笠,犁耙人从小巷嗒嗒地出街,脚板子在莹莹的石板上过足了按摩的瘾,收工回家,一天的疲劳也可在穴位的硌摩中得以抚慰。村子由于其地理环境的缘故,终未能融为都市,多数人时至今日仍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日子。如今,尽管许多年轻人外出务工了,村子里多为老者小孩,那些年轻人从这里走出,尽管暂且客居他乡,但在他们的记忆中,村子那小巷深深的青石板路永远是他们难以释怀的乡愁……
 现在除了我回家走石板路外,已很少有人走石板路了,因为村子在新农村振兴中老街全部变成柏油路和水泥路,再也听不到打杵锥与石板铿锵的撞击声,以及村民们喘息声中带泥土的粗话。取而代之是公路上奔驰的汽车、轿车、摩的、摩托车和电动车,飞扬的尘土早已被一天多次的洒水车降尘,公路两旁全部被绿化树和花草装扮。最美乡村、最美街道、最美庭院在新农村振兴中崛起。
父亲对石板路似乎有着天生的敬重和虔诚。父亲说过这样一句名言:青石板路浸透了先辈的风雨人生,刻录着他们的希望和力量。父亲总是挺立着被生活压弯的脊梁,快乐地行走在石板路上。父亲迎着寒意料峭的早春,牵着黄健牛,扛着铧犁,赤足光脚地踏着青石板路上的浓霜和曙光,兴致勃勃地走向田野,似乎在石板路上也想刻下自己的希望和力量。秋收后和猫冬的闲暇里我还常常看到,在皎洁的月光下,或在浓浓的夜色里,父亲端一个小凳,坐在门前的青石板路上沉思,那样子就像是在向青石板路请教或探讨什么问题。父亲无论发生了多大的难事,还是遇到了什么委屈,只要默默地和石板路倾诉以后,父亲的脸上就会依然流露出自然的笑容,走在石板路上的脚步也一如以往地显得坚强而有力。
我的童年肆无忌惮地在石板路上撒野和欢乐。我在石板路上像风车飞转似地打瓦、跳房、点磨眼,剪刀石头布,使用了吃奶的力气追狗逐猫,直玩得鸡飞鸭叫,日落西山。因为贪玩逃学,与邻家小孩打架,偷吃人家田里的瓜果,我常常被父亲抓住衣领揍打一顿,我就在石板路上哭叫着满地打滚,让泪水和尿水一起流撒在石板路上。我12岁的那年初秋,父亲送我去小镇念书。在村口,父亲说了让我一生牢记的话:这条石板路铺得很长,铺向前方,你不要辜负了祖先,辜负了石板路,用功念书,男儿志在四方。我没有辜负父亲的希望,苦读了十几年年的书后,我跳出农门,成了城里人,苍老的父亲送我到村口,我看到父亲挂着笑容的脸上泪花闪闪,他挥动着手,送我很远。但周末、春播、秋收时节依然从石板路回到了小村和父亲帮忙。我也像父亲一样,一年四季,耕耘收获,奔波忙碌在石板路上。当我挑着沉甸甸的满担收获,在石板路上健步如飞地唱响丰收之歌,我快乐地享受着青春的魅力和人生的意义。我不忘在劳累后的轻松时光,农忙之余的闲暇日子,拿出一本书,端一个小凳,坐在家门前的石板路上默默地阅读,享受着农家耕读的悠长和宁静。
石板路上,编织着我童年的风雨人生,陶醉于乡村的日子。我迷恋于一天劳累后在石板路上欣赏晚归的风景:那一片夕阳静静地涂抹在天边西山,暮霭弥漫在田间,炊烟自灰墙红瓦间升起,几处绿树被氤氲的朦胧了,屋檐下墙角有归巢的麻雀上下翻飞,村外的阡陌小路上,放牛娃的绳鞭亮起响哨,牛羊们慢悠悠摇头摆尾向村子里走来。乡村的日子是那样地温存着我,丰富着我,我的心头积满了情愫。那一年的秋天,父亲在村口亲自点燃了爆竹,向乡亲们发喜糖,我在石板路上迎娶了邻村的姑娘。后来,我也做了父亲,有了父亲的责任,虽然日子过得艰辛和贫困,却自有着朴实和温馨。
我在城市打拼,享受着城市的热闹和繁华,走惯了城市宽阔、气派的大街和四通八达的道路,可是我依然忘不了家乡的那条青石板路。在生活中、梦境里、人生道路上,我总是与家乡的青石板路相依相伴。
如今,家乡的青石板路已经被水泥路所代替。在拆除石板路的那一天,我特地赶了回去,将家门前的几块青石板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小院子里。这几块青石板,是一本装订起来的书,是一页珍藏的历史,供我阅读,让我体味。我告祭已故的父亲:家乡的石板路,永远记在儿子心中。在宽阔的公路上,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人们在传播着村里和外面的世界新近发生的事。比如王老七搞钢材串换当了老板,赵柱子养猪发了大财,亦或村东头的张大妈卖山货成了网红之类。石板路已被人们淡忘了。也许,小山村的今人也不再记得那石板路,他们已经习惯了日新月异的现代化。可是,我却时时怀念家乡的青石板路,怀念那道高低不平但却缤纷多姿的亮丽的风景,家乡的青石板路在农村振兴中被历史封尘。

 

作者简介:
朱玉富,出生于1962年5月份。中国散文家协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神州文艺》签约作家、《中国乡村》认证作家、《望月文学》特约作家《中国陶瓷报》、《山东医院报》特约记者。曾供职于《首都公安报》《淄博晚报》编辑/记者。散文《那山、那村、那狗》获全国征文金奖;论文《浅议机动车辆第三者责任保险》获山东省政府奖;小小说《酸涩的葡萄》获山东省五个一文化三等奖。自参加工作至今先后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农民日报》等60余家中央省市媒体刊用新闻、文学和摄影新闻稿子上万余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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