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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陈宏志的短篇小说《孽缘》

孽缘

陈宏志

市教委办公大楼,年久失修,计划重建办公大楼。
资金来源方式,上级下拨一部分,地方筹集一部。
根据市教育系统师资情况,严重缺员。
通过增员的思路,选拔优秀人才进入教师队伍。
每人交现金三万元。呈报上级政府核准。
领导一经告诫:
择优录取,绝不可行私舞弊,杜绝行使以现金为指南的错误行为。
精神下达到乡镇,责令教育组把关力行。
相关者该相机而动,为恐现金交纳不上。
A镇峰台小学,一位刚从民师转正的程良英老师,女儿正好高中毕业,几分之差,未能考上大学,当她听到这一信息,自然喜不自禁。她四处串门,打通尽可能打通的关节,最后,她把目光集焦在镇教育组李辅导的身上。
李辅导和程良英,是高中时的同学,当时,两人感情甚蜜,有一段青梅竹马的经历,只因毕业后,互不同途,而后,又各自成家,错过了良缘,再后来,便成了上下级关系。然而,感情一直甚笃。
程良英找上门了,一进门,李辅导便知道了原由,不让良英先开口,就道出了良英的心声。
“老同学前来寒舍,不说,我也知道,为千金之事,对吗?”
“能关心不,我可指望着你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想让你多说话。只是,我儿子也在列,要解决两个人,增加了一定的难度,不过,我是会尽量想法子的。”
见面时间不长,良英还是讨回了口风。
程良英回家后,思虑良久,最后决定再次会会李辅导,以求得保险指数。
第二次,她带着女儿和礼物,前往李辅导家中,
其时,李辅导是教育组的实权派,新任组长未到位,他便是一语千钧的人物,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份量,是个能说话算数的人。他正在家中看电视,见良英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位十分标致的姑娘,这姑娘引起了李辅导的注意,本来有着感到麻烦的心态,此时全然消释,脸上焕发着热情,忙招呼着母女俩坐下。
他亲自端来了两杯热茶。
良英感到了殊遇,很不自然地从李辅导手上接过茶。
李辅导又笑容可掬地把茶送到姑娘的面前,姑娘也拘谨地接过茶,连声道谢。
李辅导坐定,笑着说:
“老同学真有福气,多好的姑娘,今年芳龄多大?”
“今年满十九,傻长,你看,一点礼数都没有。”良英很是抱歉地说了两句。
接着,谈到了正题。李辅导满口答应,愿意为老同学帮这个忙。
母女俩高兴地离开了李辅导的家。
程良英并没有觉察到老同学的别有用心,其实,李辅导是相中了张媛,他在为儿子择媳。
李辅导的儿子叫李烈,初中毕业后未考上高中,是李辅导千方百计强行弄他读高中,由于知识基础太差,读到高二就缀学了,一直待业在家,条件的优越,满足他吃喝玩乐。这次,进入教师队伍,他是米箩放蛋的事——稳待很。
两人的名字都报上去了,考试时,李辅导动了手脚。于是,两人双双过关。交上钱,仅培训一年,便进入安排工作阶段。
程良英又登门了,她希望李辅导能为女儿安排一个好点的位置。
李辅导看到儿子的婚事没有进展,很是不顺心,于是,开始讨价了。
其实,张媛并不喜欢李烈,李烈的多次纠缠,她都设法迴避,未能当面说出半句情话。李辅导多次问过李烈,烈只是吱吱唔唔,李辅导也就推知一二了。这次良英又上门来,看来,还是要为儿子动动心思。
良英放下礼物,李辅导依旧热情,良英率先说话了:
“老同学在念旧情,我知道,今特来致谢!现在,姑娘又到了你的门下,万望多多提携。”
“好说,好说,你的姑娘就是我的姑娘,至于工作安排,你叫张媛来教育组,好面谈志愿,只要她能听从组织安排,保你母女满意。”
李辅导很热情的答应下来,着实够老同学的。
八月中旬的一天,接教育组通知,新任教师前去教育组面试。张媛去得很早,但未急于面试,她在看着别人,了解行情。面试者领着通知书,陆续离开。
李辅导故意把两份通知书压在最后,一份是李烈的,他安排在镇南中学,另一份是张媛的,她安排在南中附近,条件极好的山下小学,张媛自然很高兴,因除了南中外,再也找不出比它好的学校了。
面试结束,李辅导热情的挽留着张媛,李烈也在一旁给力。盛情之下,不好推辞。
晚饭,开饭时间较晚,吃完饭,天就黑下来。张媛本想回家,可天不由人,十几里的路程,没有车是不便回家的,也许是李辅导家人特意安排留客的吧。否则,晚饭为什么……
张媛只好在李辅导家中休息了,饭后,李烈邀她来到自己的房间,回顾同学时的一些生活,且有情致,而后,慢慢涉及到了爱情。
张媛不想多谈,可在别人篱下,又是如此热情,即使坚冰,也得消溶,张媛的心态改变了,她向李烈亮开了心扉。
张媛对李烈心有余悸,心想:正好借今晚的机会,敲打一下这位花花公子。
“李烈,我们现在都是有工作之人,要钟情于工作,不宜过多的言情,不过,我可以接受你的感情,但,我不知你是否专一,忠贞,希望你不要玩弄感情。”
张媛一针见血地向李烈提出了问题,因为她耽心李烈,防他朝三暮四,以免上当吃亏。
李烈见张媛亮开了真话,也毫不含糊地举手发誓:
“今天,张媛在上,我李烈一生只跟媛好,日月为证,海枯石烂……”
李烈的铁话,一时让张媛感动,你一言,我一语,碰出了爱情的火花。
夜已深了,张媛起身要去阿姨房间休息,冷不防被李烈一手拉住:
“走啥,你不是说很爱我吗?是否能表现表现?”
“你傻呀,红本本还在民政局,你拿来了吗?这是在你家,你可不要欺负我。”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只是说句玩笑话。放心吧,我的小天使!”
李烈将手缩回来,做出一个小“心”状,表示是真心对待她。
正在这时,李烈母亲站在门口,笑着对张媛说:
“好闺女,你的话我听着了,今夜我陪你。烈,去客房休息去。”
烈很不情愿地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张媛很敬重王老师,烈走了之后,又说了些家常话,两人都累了,各自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张媛梦中喃语:“阿姨,烈是真心爱我吗?他不会变心吧,你可要为我作主!”说着,紧紧抱住阿姨。
王老师,烈的母亲,在张媛进入深睡的时候,醒来,也许不曾睡着,佯装的吧。她起床,悄悄离开,将在床上展转反侧的烈替了进去,上床后,未敢动腾,当张媛来抱他时,他侍机突起,紧抱着她,不停地吻着他。
朦胧中,张媛感觉到不像阿姨,触电般松开手。然而,烈已压在自已身上,她用力推,推不动,急着说:
“烈,不要这样,这样不好,你这是欺负我,不是爱我……”
烈一点也听不进去,肆意作为……
张媛毫无办法,只有顺从,由他摆布,床单上留下了一滩失贞的鲜血。
第二天早晨,张媛起得很早,天麻麻亮,便离开了教育组,她心里忐忑,毫无知觉地往回走。
八月下旬,张嫒收到了上班通知书。是按原定方案下达的,李烈也不折不扣地到了南中。
张媛和李烈的学校是比邻,两校距离近在百米。开学后,他们都有新鲜感觉,且工作热情,半月内,忙得无暇约会。
九月下旬的一天,正是周五,下午放学后,李烈出现在山下小学门口,张媛见李烈不邀而至,甚是热情,此时,学生和大部分老师均已离校,于是,将李烈带至自已的宿舍。
“今天,你不走吗?”李烈看到张媛还在学校,便询问道。
“幸运,本周末是我值班,周六、周日两天”
“那好,机会难得!”
两人坐在相对的椅子上,促膝而谈:
“烈,三个周的学校工作,有何体会,不防让我见识见识。”东道主率先开口。
“体会是有的,一是向别人请教,二是摸着石头过河,边教边学,中学的学生懂事些,看来,我开始喜欢教书了。”
“小学生的特点是好动,要经常说纪律,烦是烦人,但小孩天真可爱。”
“那你累不累,”李烈好像在用情关心她。
“累,是有点,但看到学生那像盛开鲜花般的笑脸时,累就不见了。”张媛甜甜的谈着自己的体会。
“那本周日还忙吗?”
“基本忙完,你呢?”张媛又关切地问烈。
“有计划地完成了本周工作,周日时间就是我的专利,可无拘无束地玩。”烈似有打算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说完,他扫描了一眼张媛,见她斜靠在椅子上,一脚踏着另一椅头,裙子自然撩开,露出大腿上部雪白的肌肤,李烈情不自禁了,将椅子向她靠拢,切近了。
“文明点,不要乱来!”
“我是文明的大使,探玉的勇士,现在,我要挥戈探玉了。”
“玉己摘取,只剩下一颗心了。”
“那我就开心入怀,驰魂夺魄。”
“你急啥!”
“我能不急吗,心都要蹦出来了。”
于是,像蜜蜂吮吸着花蕊,从椅上挪到桌上,又从桌上拥到床上,直至半夜,竟忘却了晚上用歺。
本周末的两天时间,没有离开校园半步,他俩在进行着三步曲,聊天,吃饭,睡觉。
李烈张媛,感情浓烈,工作之余,都在颂读着爱情的“诗篇”,沐浴于婚姻的殿堂。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两年过去了,在这两年内,张媛多次提出结婚,可李烈只是耗着,吱吱唔唔,不予明确答复。在这两年内,张媛经受了坠胎的痛苦。如花似玉的的身姿,却成了残花败柳,张媛心慌意乱了,总想找李烈问个究竟,然而,就是难以晤面。
两千年的暑假,A镇教育组,接市教委通知,有三位高校毕业生,分配到A镇教育组,其中有一位女生,来头较大,点名安排在镇中心中学。李辅导接着通知,生怕缓了半步,便迅速着手安排。
女生叫骆红,说话时,口齿伶俐,常带笑容,脸上总要露出浅浅的酒窝。动作娇姿妩媚,形象楚楚动人,是一位人见人爱的女孩。
李辅导找骆红谈话的那天,李烈恰好在家,他路过办公室门口,一眼就摄取了骆红,他在门外站了好久,魂随之走了几分。当天晚上,就对父亲李辅导提出了要求:
“爸,我想跟新来的那女教师同坛学习,给我机会好吗?那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老师……”
儿子的思维,当爸的怎么不知,哪里是同坛学习,明明是想去纠缠她,孽障,不成器的东西。李辅导把脸沉了下来,没说什么。
李烈拨转舵,找他妈去了。母亲心痛儿子,便答应请骆红来家中吃饭。
九月下旬,开学不到一个月,骆红便收到了邀请函。此时的骆红,揣摸不定:是看在上司的份上,还是另设鸿门宴?骆红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心想:领导的盛情,不能不去,去了,见机而为。
那是一个周六的上午,骆红带上礼物,李辅导一家人,热情地迎接她,在主人们的眼里,来客“淡妆浓抹总相宜”,姿色十分,妩媚可人。特别是,她那抿嘴一笑,那酒窝吸魂夺魄。
骆红彬彬有礼地问李辅导和夫人问安,随后,坐在李辅导女儿李兰身边,很灵利地回答着大家的问候。
家宴开始了,先由李辅导端起酒杯,致热情的祝酒辞。接着,李夫人向骆红举起酒杯,满脸春风地说:
“今天,你是客人,是贵宾,为贵宾的到来干一杯。”说完,将满满一杯红酒喝干。
两个女人对饮,总少不了投情送意,饮得正酣的李夫人,甜甜的说:
“我喜欢女儿,可惜只有一个,我有个未约之愿,我喜欢你,想收你为义女,与我女儿共结金兰,我……是否太冒失了。”说完,望望骆红,又望望李兰……
此时的骆红,眼里直幻金花,她定神地扫视着在坐的每个人,说:“我,我受宠了,感谢,感谢你们的美意!”
这时,李烈抓准机会,站起来,将脉脉的眼神投向骆红:“是义妹了,就得与义妹同饮三杯。”
说完,一仰脖,一杯酒下肚了。骆红也同饮了一杯,可李烈不放手,硬要请她第二杯,第三杯。
骆红心想,如果三杯下肚,那定会出问题,绝不能喝!于是,软硬不受。
李辅导看出了儿子的动机,以长辈的身份说了句:“喝酒随意,女孩不宜喝得太多,我提个头,大家喝杯团圆酒。”
大家齐齐举起酒杯,甜甜地喝下团圆酒,只有李烈,眼中透出一丝不快……
李烈怏怏不乐,他想用对付张媛的手段对待骆红,没想到,盘碟上的天鹅飞了,他恨,恨爸没心眼,恨骆红太猾,好在来日方长,她是我的义妹,总会有机会,她终究是自己的猎物……
下午,李兰送骆红回了学校,李兰走后,骆红独自冥思:李烈的眼神太可怕了,他的敬酒,是别有用心的,幸亏李辅导,才让我得以脱身,今后,我得处处防着他。
张媛受了李烈的冷落,但她还是不愿释手,因为,自己的牺牲太大,身体和精神,都在急剧下降,她希望早点结婚。她怕呀,她怕被他抛弃,她怕人前难做人。
一般情况下,张媛是不去南中的,因为,她怕流言蜚语。现在,她不顾及了。周五的下午,她早早地去了南中,在办公室内遇着了他。
“烈,今晚到我校吃饭去吧,好长时间未曾见面……”
“不用了吧,今晚我要回家,我妈在等着我,说是有客人,需我去陪。”
“那,你陪我说几句话,行不?”
“时间仓促,急着呢,免了吧,真的没时间了,恕不奉陪。”
说完,忙于收拾东西,连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他走了,跟在后面的张媛泪眼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你李烈变了,要得好快……
此后,李烈再也没有与张媛见面,因为,他正在紧锣密鼓的寻求新欢。
时钟在艰难地走着,她觉得日子过得忒慢,她想这一学期快点结束,早早离开给她诸多回忆的场所,她想毁灭这一切。然而,缓漫的时间偏要折磨着她。
两千年年底,张媛向教育组提出调动,要求离开山下小学,调往镇中。
李辅导收到张媛的申请,觉得自己的儿子对不住她,自己也对不住老同学,于是,同意了她的要求,向镇中下达了调令。
两千零一年的下半年,张媛顺利地来到了镇中。虽然,工作的调动如愿,可她心灵深处的创伤,着实难以癒合,她想让时间的流逝,来消除心中的仇恨。
新的学期开始了,她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教学上,在教学中寻求乐趣。
她终于平静了一个学期。
期末全市统考,她所教学科,在全镇同年级中荣获第一,拿到了丰厚的教学奖金。
而今,她的话又多了,办公室内时而听到她那爽朗的笑声。心态变了,一切都变了,处处都有她展示的平台。
张媛在镇中干得红红火火,然而,李烈猎取的情人骆红就在镇中,很自然的常来镇中了。
张媛一见情敌,如遇幽灵,胸中直冒烈焰,然,她忍了,可,危言就是不径而走,那些不三不四的闲言絮语,常常灌入耳中,烦燥也就随时侵袭着受伤的心灵。
善解人意的陈老师,同坐一个办公室,她以大姐的身份,常为她分忧解难,曾几次为她说媒酌合,往往都是听说了她的前科而告终。
一天,风和日丽,陈大姐热情地领来一位俊俏的后生。他是邻镇中学的一位教师,相距二十来里。张媛同他约会了,交谈良久,请投意合。
中歺,陈大姐为他们备了一席家宴,宴席上,他们都在焕发着青春。最后,陈大姐举起酒杯,兴奋地说:
“为祝福你俩的缘分干杯。”
三人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宴罢,一对初恋情人,依恋不舍地分开,陈大姐将小伙子送出校门。
小伙子如驭春风,乘酒兴踏歌而去。恰巧,迎面走来了李烈。
李烈和小伙子是初中同学,很久未曾谋面,乍一相见,一时还不肯相认,是李烈眼毒,认出了小伙子,他们寒喧了几句,小伙子说:
“李烈,你在这学校工作吗?条件蛮好的哩。”
“不,我是来找我女友的,我在南中工作。那,你来该校有何贵干?”
“贵干,没有。我也是来交朋友的。”
“恭喜你,女友姓甚名谁?能否让我分享耳福?”
那青年腼腆地说:“暂时保密,以后实言相告。”
“还是老同学呢,这点事就想瞒着我,”李烈呛白地说。
那青年只好实说了。
李烈心里一震,想道:“是她,吃我的剩饭剩菜,有意思。”
于是,不露声色地接着说:“那好呀,她是一位绝好的女孩,祝你早日成功,只是……”李烈欲言又止,老同学不好面损她人。
随后,又拉了些家常,目送他离去。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然而,这对张媛来说,过得忒慢,她企盼那青年早点到来。可自那次分手后,竟杳无音信,后来,托陈大姐去联系,那青年婉言拒绝。
这次又告吹了,张媛的心,又被捅了一刀,究其原因,又是李烈从中捣鬼,点及自己与张媛的内幕……
一次又一次的爱情挫折,媛己心灰意冷。
两千零三年,市教委实施支边助教,媛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这一年的讯息,同她的人一起,离开了镇中。
李烈与骆红的爱情,终究没有筹码,当骆红听说张媛的遭遇,便速速离开了李烈,离开了镇中,幸而保全了一身贞节。
李烈,是一缕挥之不去的幽灵,原本具有开朗性格的她,精神的重负让她寡言了。
新的单位,B镇一所偏僻的小学,对她如待亲人,她,在孩子们身上寻找乐趣,是同事和孩子们给她温暖,她才稀释了心灵中的寒气。
日子慢慢地过着,由于工作的投入,对孩子的执着,期终考试,她所任学科,取得了良好的业绩。
春节回家,一家人欢集一堂,然而,在张媛的脸上时而露出一丝阴影,父亲、母亲老是忧心忡忡,时在春节,大家只好佯装笑脸。
一天,姨妈来家作客,媛的母亲谈出了心病,姨妈也为媛忧心,笑着对良英说:
“姐,放心吧,媛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心,我操定了。”
春上,张媛继续在B镇那所小学任教,由于上学期的工作业绩,师生们都喜上了这位老师。心情轻松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脑际漾出了一个灿烂的春天。
一天,媛偶接一个电话,是姨妈打来的。提亲来了,朋友姓冯,是市某公司的职员,母亲,退休教师,父亲早逝,生活还算丰裕。
后,择日相亲,双双情投意合,这门亲事就算定下。
五月一日那天,张家门庭喧闹,张灯结彩,洋溢着节日的喜气。
媛终于出嫁了,两个学校的老师前来作客,欢聚一堂,共叙张老师的美好未来。
市一家宾馆的宴会厅内,冯家在大摆宴席,宴会上正举行着隆重的婚礼仪式,新郎新娘双双站在主席台前。张媛在享受着平生最大的幸福,她高兴,高兴得热泪盈眶;她激动,激动得忘记了一切。
忽而,内心冒出了一丝胆怯,好像身上有七八只鼠一样,唯恐眼熟的客人在视网膜中闪现,幸好,未见一个眼熟者……随之,新郎、新娘欣喜地与每席客人一一敬酒,张媛满脸绯红,如同三月桃花。
傍晚,洞房花烛,灯光下,温馨细语:谈现在,话将来,共叙美好的人生。
该睡觉了,张媛忐忑上床,唯恐地进行着房事。小冯从未上过女人身,在张媛的指导下进行着……
第二天,冯母入房整理房间,未见床上半点血迹,心中狐疑,心存忧虑。事后四处打听,获悉张媛不轨,不是贞节女人,心底暗自不舒服。此时,张媛已怀孕在身,她想自己以前那悲剧经历,多想不让那一幕继续,她忍了,百般迁就婆母,千方百计取悦于她,但没有效果。
小冯娇养,一切听从母亲的,不能为张媛说上半句顺心的话,久而久之,日子难熬,张媛心平气和地对婆母说:
“婆母,您老左右看我不舒服,我心知肚明,咱们都是女人,女人难做呀!您如果视我与小冯没有缘纷,那我们分手算了,只是肚内的小孩是无辜的,小孩该怎么办?”
冯母实际上早有思想准备,她毫不留情地说:“你走,小孩也无需留着,我儿子日后还要做人。”
张媛见话说到这份上,再强留也没意义了。于是,两人不欢而散。
过了半个月,张媛随了胎,办了离婚手续。这一次,又以失败而告终。
张媛回到学校,强颜装笑,让泪水往肚内流,知情的女同胞,纷纷前来安慰,但都无法疗救内心的痛,每天夜晚,以泪洗面,又一次容颜大减,消瘦了。
一年的支教结束,她,回到了原校。
一个周六的早晨,她准备了香纸炮竹,独自一人来到庵中,上香,祈祷,还愿来生。
那天晚上,她在庵中宿夜,和尼姑们一起做功。
功毕,她向主持透露了自己的心声:她想远离尘世间的恩恩怨怨,在这儿了却一生。
主持化解她说:“阿弥陀佛,此乃前世孽缘,施主的尘缘未了,岂能启齿枉言,你还有很多功德要做,善哉善哉。”
周日中午,告别了尼庵,又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脚踏石板人影瘦,魂映月雪竹离前。两千零五年的暑假,张老师调走了,摆脱了李氏的辔绊,涤去秽面沉渣,去翻开新的一页,开劈自己原本鲜活的人生。

陈宏志,湖北大冶,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从事教育工作四十年,爱好文学、绘画、摄影,有诗词、散文、小说见诸于报刋杂志,现为湖北诗词学会、黄石诗词学会、大冶诗词学会、大冶作家协会会员,有短篇小说集即将付梓。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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