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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苏涛的散文《从前慢》




苏涛,笔名流苏。七0后。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阳新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作品若干,出版过长篇童话小说。在文字中行走,乐此不疲,决心用热爱并执著于写作的心灵,饥渴地追溯着关于生活、生命和自然的冲动和理解。在红尘中为文学的美丽撩起面纱,用文字存放,为心灵栖息!
从前慢

作家诗人木心的《从前慢》中说:从前的日子变得很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和十八岁的女儿去江南水乡乌镇旅行,却在那斜倚小巷里,遇到木心的故居,我们静静地携手走在青石板小巷里,满心的暖意和安然,突然明白当年海外华人文化界传奇大师,画家,作家木心晚年定居于此的缘由了。去过乌镇的人,定然感觉到这里的时光似乎变得很和缓绵长,再浮躁的灵魂也会在这里安静下来,再久的路走着走着总是走不够,无由地心生欢喜,惟愿时光停住在此刻变成永恒。再浪迹天涯的雄心,也会在这里被平复,从此他乡是故乡。  

木心说乌镇人太文,所以弱得莫名其妙,名门望族的子弟,秀则秀矣,柔靡不起,与他同辈的那些公子哥儿们,明明是在上海北京读书,嫌不如意,弗称心,一个个中途辍学,重归故里,度他们优裕从容的青春岁月,结婚生子,以为天长地久,世外桃源,孰料时代风云陡变,一夕之间,王孙末路,贫病以死,几乎没有例外。他的几个表兄堂弟,原都才华出众,满腹经纶,皆因贪恋生活的旖旎安逸,株守家园,卒致与家园共存亡,一字一句也留不下来。料想这乌镇必定有些魔性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沉迷致死。或许他们的才华不如木心,他们的操守也不如,所以被乌镇的安静吞没掉吧。直到化为未名的尘土,世上无人再识得记得。那又如何呢?!能够与自己喜爱的人相守在这样静谧却充满诱惑的时光里,偏偏那诱惑却是蛰伏在你灵魂里血液中的,不能让你热血沸腾却倒是让你一寸寸的光阴感觉到舒适和安然,却也是很臣服般的愿意停留,不再向前。  

也许我本是没有慧根的凡俗之人,却只能如此造化。又或许我没有木心的乌镇能够一直等候我的回归吧。在如今繁华的城市里,青年削尖脑袋也去北上广,向往大城市的快节奏,情愿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耗费青春,却更没有人愿意回归故乡,守住那片梦里的净土。快节奏的生活,快节奏的情感,一切的速度和激情,消耗掉生活的诗意和单纯。很多人停不下自己的脚步,被迫跟着人群一路向前,去向离开家乡更远更陌生的地方。  

什么都速度了,那车快得日行千里,邮件可以用秒钟计算,可是每个人的一生,却辽阔得似乎可以装下这个虚夸世间的所有人和物,慢慢地习惯了虚与委蛇,习惯了接受所有的深情和无情,习惯了选择与自己鄙薄的行为相安无事,也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疏离。直到连亲情都如快餐一般让自己没有了挑选的余地,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怀念从前慢的日子,那时候相信所有的人心是善良的,相信天长日久和地老天荒,相信自己无法预知的未来和一生只会深情地去爱着一个人,自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些只为喜欢和爱去付出的时光,虽然青涩却是如此美好,单纯地承担,单纯地选择,没有任何的其他杂质纯粹地活着。不正是我们一代人又一代人的理想吗!  

不久前中央台的节目《朗读者》里,一个丈夫用十年时光为妻子建造1200亩花田,只为实现妻子的梦想。时光就这样慢成了诗,缀满了他们同样的烟火人生。让平凡的一对夫妻瞬间焕发生活的光彩。那一刻我想:最好的爱情是,你在哪我在哪;最好的婚姻是,你干啥我干啥;而最好的生活是,你笑着我笑着你犯傻我陪着你一生犯傻。因为,物质的现代社会里,还有谁会舍得用十年的时光去博得爱人的笑颜呢!只会是时间是金钱,加快挣钱的脚步,直到累倒在追富的人生尽头。花费更贵的钱去买一块豪华墓园,留给身后人一沓无声的纸币。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亲人过着过着就没了,还是珍惜身边的人吧,放慢脚步,认真地度过,因为生命脆弱人生苦短,弄丢了下辈子我们未必能够再次遇见。  

当人们的欲望像春天的花一样频繁在你身边绽放的时候,放慢自己的脚步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很多事很多理想,还有感情,是需要放慢脚步用心灵去真实体会的,很多的时候我们迷恋速度放纵欲望,却永远失去了方向,迷失了自己。即使想在一个安静的夜晚让灵魂平静地对话也做不到,直到被时光彻底扼杀在人流中。和木心笔下那些沉迷于乌镇的人一样。但是,为什么乌镇里的慢人生却是那么令人神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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