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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晓芳作品:借 粮

诗韵依依 

文学微刊

素笔为你写邂逅   素笔为己爱停留

借  粮

作者|曾晓芳   主编|幽梦静美、




稻田的秧苗插完了之后,农活儿也就相应地轻松了点,晚上的社员会,也就多了点。今天晚上又开了社员会,学习了一会儿上级文件,念了一段报纸文章之后,就讲到当前生产和生活的事来了。这几天有几户人家已断了粮,餐餐只吃几块马铃薯或菜叶。工作组老刘也证实了这几户实在是无米下锅,在这会上就决定解决这几户的吃饭问题。
这时,肖老黑瓮声瓮气地说:“下了两滴毛毛雨,就不出工,躲在家里看什么书,生产要子搞得好,没有饭吃就晓得了。”
肖老黑讲此话,实际就是针对下放来的几个知青,特别是我,弟妹六·七个,父亲下放前是文职人员,劳动力连妇女都不如,全家一年挣的工分还不如队上的一个劳动力挣得多,所以口粮分配标准是最低的,家里经常借米下锅,是这次解决口粮户之一。
我上个月在割草那次不小心把脚趾上割了一道口子,又被雨水浸进伤口疼得好难受,回去换了身干净衣服在家休息,可能是被他看到了才有此番言语。
我当时就忍不住站了起来,说:“肖老黑你莫讲鬼话,种阳春一届,我们就换换,你去割草,栽田,我来犁田,看你有多大能耐。我一个月有两天学习日,是公社领导宣布的上级规定,你不服吗?”
知青刘达君加了句:“不信你就去公社问问。”
肖老黑年纪大了,手脚也不那么灵活了,队上就年年安排他犁田,犁田的队伍基本上是队委和一些老农组成,每天犁田的工分,按耕出的田面积计算,所挣的工分是队上最高的,没人愿意放下犁把子。如要他去割草,栽田,还比不上十多岁的小孩子。受到一阵呛白,他也就不作声了。
赤脚医生肖昌永这时站起来说:“去年到青江屯借的谷,今年拿来按工分分配就不合理。我们是不记工分挑回来的,照你们这么做,那就要把我们挑回来的工分记上。”
刘达君随即也嚷了一句:“极不合理,滥用职权。”
副队长鼓起了眼睛,说:“什么不合理,去年借来的你们得吃了,当然你们自己承担,今年你们还想要那么多,不行,今年当然要按劳分配去安排。”
“把借来别人的粮食按劳分配,你认为好意思。如果把青江屯的谷还了,看你按劳分配个屁!”肖昌永愤愤地说道。
气得副队长没话讲了,眼睛鼓得更大,“好,好,统统扣回来还给人家,看你们又到哪里去借吃的。”
石队长忙站起来摆摆手,说:“安静下来,不要扯远了,现在就讲落实解决几户没饭吃了的事。”
结果,解决三户缺粮户各五十斤谷,宣布散会,明天早上出粮。

第二天是个赶集日,管出口粮的副队长,一早就赶集去了,他才不管别人有没有饭吃。
今天一早大家爬山去寨上锄苞谷草,等送早饭的人上山来了,大家才吃早饭。我三兄弟没有饭来,带饭的人说你家今天早上借不到米,没煮早饭。怎么办?三兄弟只得下山回家。
家里冷冷清清,父亲还在村子里借米。借不到米来下锅,空着肚子哪有心思去出工?躺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三弟去了江口找饭吃,六弟到姐家那里去找饭吃,我就去自留地找点蔬菜。
昨晚社员会都讲好了的今天出口粮,副队长是不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会上的决议你就可以随便不执行?你不同意也得说一声嘛。保管员也懒得去问原因,反正挨饿的不是自己。三家缺粮户无可奈何,我更气得隐隐胸口作疼。饿到下午,六弟从姐家回来了,带回来三斤多米,赶紧煮了做晚餐,一家人就这样地渡过了这一天。
这两年来我们队上开始种双季稻,说这是农业学大寨的需要。这山区那适合种双季稻?年年是山外地区的早稻收完了,我们这里的早稻多半还是青色的谷粒,但是收迟了也不行,要影响晚稻的生长期。没完全成熟就收割肯定是下降了产量。那晚稻下足了化肥,农基肥,禾苗长势喜人,可惜山里冷空气降临得早,眼睁睁地看着挺好的禾苗却抽不出穗来,承受这份严重的后果还得是种田的。
由于这几年的粮食减产,队上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少口粮,队上的储备粮安排下去也不够,这事不解决一下会影响生产的。队上就派人去山外新田岭村第三生产队联系了三千斤谷子来解决当前的困境。大家在会上报一下各自需借多少,我家报了三百斤,不行,说报得太多,一户不能超过两百斤,不然的话三千斤谷不够。没办法,只得报了两百斤。
这天吃过早饭,在两个队长的带领下,三三两两地向新田岭走去。天上还不停地下着小雨,路非常不好走。走到新田岭第三生产队仓库边,等了个多小时后,找来了他们的生产队长和保管员。借粮开始了,各自挑各自所报的数量。到肖守法过称时他说,他只要一百斤,还有五十斤不要了。肖守法一家只有他和他父亲俩人,他父亲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来,所以他挑不回去。
我一听肖守法说还有五十斤不要了,就赶紧说:“那好,给我,我挑得回去。”
副队长马上就鼓起了眼睛:“你家借了那么多还要?由你要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很是气愤,说:“在队上借储备粮你限制我,到外队来借粮你也要限制我,你意思是要把别人饿死你就高兴了。”
“你家在队上已经是借得最多的了,当然要限制,要管一管。”副队长口气硬梆梆的。
“多了吗?按人平来讲我家是最低最低的了,你要管,我家没米下锅你管不?就说前天会上决定给我家解决五十斤谷,你就拖着不给,昨天我饿了一天你管吗,我不出工你管吗,是我不愿出工还是谁逼使我不出工呢?”我纯粹就发了一通气。
说得他知道自己前天做的不对,也就不作声了。我不想跟他计较,实际上我也不敢与他多计较,便挑着自己报的那点谷走了。
在队上每月安排的口粮只有那么多,统一到外队借粮也受到限制,父亲就想自己独户去外面借几百斤谷来渡过上半年这几个月。他的想法跟队上几个队委讲,开始队上不愿意,说是你自己去问别人借,不要把队上扯上。父亲解释说我去借要别人信任你,人家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借给你粮?我只要借队上的名誉给我联系,使人家能信任你才行。
外队借粮,都是当年秋收后就要还的,还时一般是挑去粮站抵他们交公粮。队上看我家全是一群半大半小的孩子,虽然姐出嫁了但母亲又给我们添了个小妹,一家还是九口人,没饭吃确实是个大问题,就答应了由队上出面,借多少自己去挑,下半年由队上扣下分配粮来还人家。
已是五荒六月,谁有多余的粮借给你?经多地联系得知,今年荆峰山的春收小麦丰收了,有小麦借。队上跟他们讲了借粮之事,他们答应了,能借给你三百斤小麦。这样,父亲就在队上开了个介绍信,带着我三兄弟,一行四人去荆峰山借粮。

荆峰山大队座落在荆峰山脉的山腰之上,山虽然陡但有好几处高山平地,也就有好几个村落,每个村落就是一个生产队。答应借粮的是一个叫黄沙坪的生产队。从土桥村去黄沙坪抄近路莫过于走山路,比从大路走要近三分二。此路很少有人行走,从山沟爬上山顶,全是被茅草复盖得不知路在何方。好在我上次随队上去荆峰山找秧,已知道这路怎么走。
爬上山顶后的路比较好走些,山顶上长满了大树,大树下面不易长草,因为它们吸收不到被大树遮挡的阳光而无法生长。山路一直沿着山卯或山腰之间延伸,经过几座山,几个弯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村落,进村一问,黄沙坪就是下面一点的那个村。
由于父子四人来得早,达到目的地才是吃早饭的时间,队长,保管员都还在家里,找人很容易。父亲跟队长说明了来意,递上我们队上开的介绍信。因为前一天是他接的石队长电话,知道这个事,马上就叫来保管员开仓,按讲好的借给我们三百斤小麦。
南方人的主食是大米,餐餐吃面食是不习惯的,按照当时国家规定粮食兑换标准,一百斤小麦可兑换一百二十斤稻谷。父亲计划把小麦挑去江口粮站,兑换成稻谷,就地加工成大米后,再挑回土桥村的家。
三百斤小麦四人分担,父亲挑了六十斤,这也是尽他最大的能力了。他下放前在街上一直是会计职业,体力劳动一点不行。我挑了一百斤,余下的三弟四弟分挑。从黄沙坪去江口,首先就是一段长长的下山路,还比较陡。挑重担走下坡的那个感受,经过的人都知道,一步一蹾,蹾得你腿脚直颤抖。两个弟弟的担子也不轻,他们都还是十多岁的半大孩子,也够艰难的。今天又骄阳当空,天气焖热,没有一丝风,一身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虽说只有十六,七里路,一路走走歇歇,直到下午三点多了才到江口粮站,换成谷,加工成米后,天已黑了下来。当天回土桥村已是不可能了,何况今天父子四人都搞得精疲力尽,中饭也没得吃。现在只有把米,糠挑去下街老家,待明天一早赶回土桥村。
家里的情况不知怎么样了,家里已是无米下锅,队上的社员们知道这一家劳力借粮去了,最迟明天就能回来,所以去别人家借米应是借得到的。
可是,当天晚上变了天,天还未亮就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原计划是天一亮就要挑米回土桥村,但这个雨现在却是不停地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早饭后这雨还是一阵紧似一阵地似乎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可今天必须要送米回家呀,不能再等,我决定冒雨先挑点米回土桥村。
人淋湿了不要紧,米可不能淋湿。我戴上斗笠,上身围一张小小的薄膜纸,把两袋米用薄膜纸扎实包好,防止进水,挑上肩马上出发。
一离开江口镇,就遇扑面一阵狂风暴雨,几次差点将斗笠吹掉。戴斗笠在平时只能挡挡小雨,大雨是无法遮挡的,一出门就遭遇这阵狂风暴雨,即刻我全身湿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爬上来一样。但不管狂风再凶,暴雨再大,我要尽快早点回去。
如果今天早上借不到米,在家里的妈妈和几个弟妹肯定又在挨饿了,妈妈在家里肯定担心,这么大的雨,能把米挑回来吗?如果今天还不挑回来,那就更难借得到米的,现在各家的情况都好不了多少呀。
眼前的大雨没有一丝减弱的迹象,这是不是要涨端午水了?记得前年端午时节整天的大雨使小溪突发大水,冲毁了好多田坎,淹没了几处进村的小路。我家住的地方靠近溪边,当时咆哮的洪水与屋基石已经拉平,再涨一点水就要进屋了,溪小水急,相当危险。像今天这么大的雨一直不停地下,只怕溪里又要发大水。我好担心,不由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赶到家。
一阵紧似一阵的暴雨,随即又传来了声声震天响雷,雷雨互拌着在这个世界姿意猖狂,将天上的乌云压得就像要塌了下来,天色暗得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而雷声,雨声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我匆忙的脚步,溅踏着泥水,急急前行。
整个视界全是雨水,苍穹沥沥,满目凄凄,草木,树丛,都被这暴雨压得低下了头。斗笠仅仅只是挡住了雨滴没能直接撞击脸面,却挡不住雨水渗过斗笠,流进头发,流过脸颊,流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丝干噪之处,所以,任凭暴雨肆虐,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走进烂岩窟了,这是个极其危险的路段。十多年前那山顶悬崖上分裂下来一块岩石,别看那山崖上只是缺了那么一小点,可滚下来的石块却散布在长约一华里的路段和溪流,最大的乱石有两层楼的房子那么大。在今天这样的天气里,又加大了溪水冲击乱石的咆哮声,更觉恐怖。进入这段路后,我心情还是紧张了起来,心想那悬崖如果经不住今天的雷雨肆虐,又要掉下来一块怎么办?我抬头望了望那远远的曾经山崩的地方,似乎有处裂开了一道口子,好像在摇摇欲坠,是不是又会突然来一次崩裂?好可怕,我心里默默地念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万别发生啊!
终于到家了,果然,家里还在等米来,早饭还没得吃。弟弟妹妹们,在这经常挨饿的日子里,都变得很懂事,很乖,饿着也不哭,也不闹,幼小的心灵就知道了生活的艰辛。见大哥哥挑米回来了,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高兴的要帮着做饭。
雨渐渐地停了下来。天就是这样,说变就变,下午,云层随风飘撒,天空放晴。
外出借粮去了一天多没有在队上出工,见下午天晴了,我吃过午饭后,又赶紧去出工,挣工分要紧,这是一年到头口粮分配的依据,最是忽略不得的。
下午是稻田除草,每人拿一根木棍用来支撑身体,光着双脚把长在禾苗边上或空间的杂草踩入泥中。大家一字排开,向前推进,相互说着话儿,天南海北地胡扯。
我觉得下午的太阳不太大,自认不怕晒,斗笠也不戴。禾田的水,在酷阳的照射下上升了温度,风也不知哪里去了,天气闷热,大家的衣服也慢慢地被汗水浸湿。我却没有出汗,只是头有点涨,感觉一点也不舒服。太阳很快就下了山,大家趁阴凉又赶紧踩了几丘田,天有点麻麻黑了,队长才打喊收工。

回家后我觉得头有点晕晕的,胸口也感到闷闷的,晚饭也不想吃,洗了个热水澡,好像轻松了点,但还是没胃口。
天黑之前,父亲和弟弟们挑米回来了。米没有全部挑回来,还有糠,待明天再去挑。
天黑下来后没什么事,我去记工员那儿把今天的出勤记上工分册后就回家睡觉,由于太累,很快就睡着了。
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大?强烈的阳光照射得我睁不开眼睛,脚下的草丛都被太阳晒得焦黄,地面上的热气咝咝地直往上窜,我好想找个地方躲躲阳光,却没看到一棵树。望着望着,地面上焦黄的草丛都冒起了黑烟,有的还窜出了红红的火苗,团团火焰围住了我,我一惊,醒来了。原来是南柯一梦。但是,热没有退去,仍是一身滚烫,我发烧了。
旁边睡的是五弟,被我烫醒叫来了父亲,这深更半夜的父亲也没办法,就拿来一根毛巾,打湿后敷在我头上降温,再打来一盆冷水放在我床头,以便毛巾热了再浸凉。
渐渐的天已亮了,空气的温度随之下降了许多,山沟沟里的早晨却是特别的清凉。我的体温少许降了一点。父亲今天还要带两个弟弟去大江口老家把剩下的米和糠挑回来,见我体温降了点没什么大问题,就叫我早饭后去赤脚医生那里问问看有什么药没。
赤脚医生肖昌永的家就是农村合作医疗室。现在医疗室只有典酒,红药水摆在那里,其他什么药都没有。合作医疗的开支是由大队从各生产队提取一定的资金来购买药品。但资金有限,往往是进一点药,没几天就用完了,没药用是经常的事。我找他要药,他也没法,娶媳妇难做无米之炊。他说好久都没得药用了,今天再去大队出纳那儿看看有没有钱,有钱的话就马上去公社医疗站进点退烧的药回来,叫我不要着急,得药了马上来找你。
我只得怏怏回家,下午,体温又上来了,除了冷毛巾擦擦,没得什么办法。傍晚父亲回来了,见我还在发烧,又去找昌永。昌永说到大队出纳那里没取得钱,就没钱进药。
晚上我又是一夜烫得受不了,躺一会把这头被单,枕头烫热了,就爬去另一头,另一头烫热了又爬回这一头,就这样来回爬着直到天亮。早晨凉气丝丝吹来,感觉我的体温下来了一点,才迷迷糊糊地睡下。
没有药,发烧咋能降得下来?父亲很着急,家里拿不出一分钱去外面买药,就是这次把谷加工成米的钱还是问别人借的,今天父亲自己去大队出纳那里讲讲好话,看行不行。昌永说你讲好了就马上告诉我,我好去公社医疗站进药。
大队出纳住在另一个生产队,要走七,八里山路,还要趟过几道溪水。父亲在那里等到中午了才见出纳回家。出纳说帐上没有钱,还有两个生产队的合作医疗费没交上来,我也没有办法。父亲是老会计,帐目的事很清楚,就对他说,我知道这医疗费是专项开支,你就能不能把其他帐上有钱的拿点出来应应急。等另两个队把医疗基金交来了再补上也行啊,跟会计讲一下也没关系的,我这是要钱治病救命呀,求你帮帮忙吧。
出纳见父亲说的急切,生了几天的病没得药用也是很危险的事,就说:“你先回去,我下午马上跟会计通个电话,如他同意,我就叫昌永过来,一起去公社信用社那里取钱,好吗?”话也只能讲到这里,父亲只好回家,等待消息。
晚上,我又是一整夜迷迷糊糊地熬着,在床上爬来爬去的只想找凉快的地方,或者是用冷毛巾擦擦。有什么办法呢?生生地挨着,硬硬地与病魔抗争,多希望马上就能得到药,可这药还在哪里呢。
已是第四天了,早上昌永来了,给我量了一下体温,38.7度,这是我一天中最低体温。昌永说今天一早石队长的老婆也生病发烧了来找我要药,我就跟他说没钱买药的情况。石队长马上给大队出纳打了电话要钱买药,出纳答应了叫我跟他一起去公社信用社取钱。这下可好了,今天拿到药了我就来找你。
去公社信用社,医疗站,有二十多里路,天黑了昌永才回来。晚上十点多钟,昌永带来了一支氨基比林,给我静脉注射。
不一会,我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换下衣服后,感觉身上不那么燥热了,也就安静地睡下了。待早上醒来,体温正常了,晨风徐徐扫来,带来了这几天都感觉不到的清凉。可是,很疲倦,一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虚脱得只想躺在床上不想动。
这一病,我足足在家休息了两个多月,队上的稻谷收割完了,我还没有恢复气力,整天四肢无力地躺着,不能做任何事情。好在这次在外借了三百斤小麦来补充每月的口粮不足,辟免了这几个月没被这无米下锅的日子所困绕。
身体虚弱得这样了,应该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能使身体恢复得快一些。可家里只养有几只小鸡,鸡蛋也没有钱去买,目前不断粮就相当不错了,那有那么多奢想?在家养病休息了这么久,我也听到了别人的一些闲话,说我整天在家躺着不想出工了,变懒了。我只能苦笑,我是个懒人吗?我能懒吗?我有什么资格,什么条件去懒呢? 
我多想自己的身体能尽快地好起来,觉得少许强点,就尽量在家里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再好点的话,就去自家菜地转一转,只想多活动活动,看能不能可以做事了。
这一场病,使我的身体差了许多,庆幸的是这四天四夜的高烧,没有夺去我的生命,也没有伤害到我的大脑,这可能是我正在二十岁这个旺盛的生命中坚挺地与病魔抗争的结果,相当的幸运。这是我生命中不幸之大幸。
既然阎王爷都不想收留我,那么我就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下附作简介:
诗韵依签约作者采:曾晓芳,男。一九五二年十一月生于湖南省溆浦县大江口镇。十六岁初中毕业下放农村十年。回城后在溆浦县花桥区供销社工作八年。后调入湖南省湘维公司后勤供应工作二十六年。一生喜欢书籍。退休后以文学充实生活。

 作者期精彩

作品不断添加中......

曾晓芳作品:落 户 山 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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