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庄诗话-003】纳兰篇&蜗居漫时光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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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庄诗话-003】(纳兰篇)

————人约黄昏话纳兰 

   

很多人以为，词写到宋，后世就没有什么名家了，其实，纳兰性德还是有很多忠实读者和支持者的。读了一首纳兰的词《苏幕遮》，很美，写约会的。“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时节薄寒人病酒。地梨花，彻夜东风瘦。//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纳兰性德，字容若，原名成德（1655－1685），满族正黄旗人，号楞伽山人，家世显赫。词集《侧帽集》问世，时年仅24岁。另有《饮水词》、《通志堂集》。擅书法，精于书画鉴赏。纳兰性德在清初词坛上独树一帜，词风格近唐后主李煜，故有清李后主之称。所做词清丽婉约，哀感顽艳，格高韵远，独具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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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香味做引子的诗词是比较少的，也是比较高明的，香艳就不用言说了。“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 “依约”，约的只是时间地点，没有约好“路线图”“规矩”“结果”。如果没有依约，这表面上是一个物理位置的变化，其实是一个社会位置的变化。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从田舍到天子堂，这只是位置变化吗？这个梦想很好，但我们现代人不要只停留在“想”，而要“想过去，想下去，想成熟”，诸葛亮未出茅庐就知天下三分，就是“想成熟”的铁证。

读到“时节薄寒人病酒。地梨花，彻夜东风瘦。”纳兰性德的婉约可见一斑。人病酒、东风瘦都是错位美，婉约在审美上其实是很讲究的。“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一个设问，一个“微”，道尽婉约对情绪的把握拿捏的分寸。婉约就是温婉绰约的境界，最根本的是在它音韵方面轻柔温婉；用词的旖旎艳丽；节奏分寸拿捏得徐缓递进，回还有致；情绪感而不伤，间以情趣，或略轻佻但不煽情，很有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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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这是一种情绪的折射，婉约派出情绪犹如出兵，不会直出，就像地下的温泉，汩汩而出，有其实而无其形。现在有一些年轻人，对环境一味的抱怨，总觉得“委屈”“怀才不遇”。“抱怨这种负累，是一只腐鼠/需要花力气，除掉你浑身的腐鼠味/静默着内心的欢喜，那些落花已不腐烂/屋檐下，埋好一颗脱落的牙齿 。”等人历尽沧桑，成熟了，才知道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的味道。去来是很简单，一张机票的事，要“去成熟”“来成熟”就要定好战略。战略是什么？是找到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就是“聚焦”。聚焦不恰当就会“烤焦”，而，很多时候，狂热欣喜紧张焦灼的背后就是“烤焦”。 比如“希特勒”，最后和“爱娃”就烤焦了。 所以要一步一步来，一步一步去。1)制定计划；2)认真实施；3)默默检查；4)修正提高。这对那些初学写作的年轻人，甚至他们对家族以至于爱情都是有价值的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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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约派的诗人生活往往一塌糊涂，因为把生活艺术化了。现代传媒也诱导青年人迷恋轰轰烈烈，要死要活，悲壮凄美的东西，不错这是艺术！人生需要艺术，但艺术不是人生。“不再轻许诺言，也不敢说“再见”/欢爱和孤独已成粉齑，掺进平常的日子/一只踯躅的猫，哀伤地走进夜的黑暗/男人的终场，只有背影和沉默为伴/留给你的是盐，你的日子有了咸和淡” 爱情就是生活的“盐”，就是日子的咸淡，而不是一只玫瑰花。有了日子，就会有爱的味道，没了日子，就是别人爱的味道，爱是生生不息的，而你的生命只有一次。

      

有一个武术招式叫“登天八步”，诗，就是玩这个的，诗如果走碎步，像小脚女人的舞步，美得就很有限。 所有的舞蹈，没有“解释”的机会，形就是神，神就是形，这就是神形之美。 细腻是另一种美，就像杨丽萍的手，手上的一个指节，都能说话，各具情态而意向纷呈， 这就是专业主义的激情。不专业就是既没有细部，也没有“龙像”。何谓龙像？龙可大可小，可高可低，可水可火，可藏匿于十八层地下，亦可翔于九天之上， 得其神，入其境，和其心，功夫在形之外，在字之外。故:字为文明之始，诗为文明之精。

 有时抛一己之见，只是想大家真能“捞”点东西，淘点宝。 以一己之“思”，人人得而“思”之，容易堵车，不容易“捞” 到东西，要大家向一个方向一起“挤”，“挤出”经典的营养， 而不是只“呈现”，纷纷呈现的结果，仍然是“无效”的。 大家挤“思”，有一个共同的方向，把劲多用在“挤”上。比如，若一月一题，数年之后人人必是“泰山”“昆仑”的掌门。比如谈“相、色相、形象、物象、镜像、虚像、变相” ，诗说得再多无非“相、境、意” ，这是根， 谈透了，就好了。不知其然，读万千诗，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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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约派的音乐美是显而易见的，读过郭金牛的诗，很多人都有金属重击的震撼，诗歌的节奏清晰，但能嘎然而止，这可以说是诗歌节奏在当代诗歌的重要表现形式，就像摇滚，但比摇滚更多了一些东西，这个东西就是类似于卡卡舞的节律：左右左、跳步、转身。这正是我对郭金牛的第一印象：写作的专业精神，这个精神也是郑小琼和余秀华所共有的。所以，我不赞成给郭金牛帖一个“打工诗人”的标签，这个标签，不论就代表的群体和视野，还是在文化中的意含，都不具有国际属性，郭金牛写生命的尴尬和悖缪是充满人性的人文价值提醒，那不是“打工诗人”  这个标签所能涵盖的。郑小琼和余秀华也是这样，别给谁轻易贴标签，自己贴标签的，也是一厢情愿。

诗人不能把“诗歌生活”与现实生活对峙，生活不能没有诗，但不能活在诗的情绪中入戏太深，不能因为要创造诗歌，或者“诗歌生活”遇到困难，就去卧轨，就去跳楼。诗歌的坚持与生活的坚持的协调和不懈的努力，这正是我对诗人郭金牛、郑小琼、余秀华尤其佩服的地方 ，是让生活更美好，诗在不远的远方。平凡的活着，写最牛逼的诗，如此而已。

  梁庄●禅商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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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采

梁庄，男，本名张文渊，生于68年，陕西西安人，居深圳。曾长期服务于华为公司，后自主创业。有多年收藏经验和大量藏品，曾为文化旅游部培训艺术品交易员。大学时开始发表作品，作品选入多种选本，参加编辑了《中国韵律诗歌旗帜卷》，主编《诗度360》，著有现代诗集《被放逐的诗魂》《绝对硬度》《荣誉校长》等，著有大量的诗歌评论，独树一帜，自成体系。策划多次大型书系的出版和文化活动，产生广泛的影响，是具有代表性的文化学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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