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2月,欧洲小国奥地利迎来了一批满面愁容的俄罗斯人,带头的是一位一头金发的中年人,他就是刚刚上台一年的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
普京来奥地利不是旅游的,他是来推销一款商品:MIG29战斗机。
奥地利人当时正在跟俄罗斯催28亿美金债务,第一期3亿美金已经不许拖延,可当时的俄罗斯联邦居然连3亿美金都掏不出来。
普京只得亲自跑去奥地利,求奥地利国防部用20架MIG29来抵债,这些飞机总价在4亿美金以上。
但奥地利人对这个政坛“年轻人”很没礼貌,以MIG战机质量太差为由,直接拒绝了普京的要求。
普京再退一步说:“20架战机抵债一半,打5折,剩下1.5亿用现金和国企股票还行不行?”
奥地利人依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拒绝了这个要求。
更过分的是,奥地利国防部在记者会上公开调侃此事,一时间欧洲媒体争相报道,嘲笑普京狼狈得像个“中年危机的保险推销员”。
在欧洲人的笑声中,普京在维也纳召开记者会议,他没有任何愤怒,而是告诉欧洲老爷们“俄罗斯人不会赖账,每一笔钱都会偿还”,随后离开了奥地利。
如今,俄罗斯今非昔比,是让欧洲和美国敬畏的存在,俄罗斯一军演,欧盟就失眠。
但很多人不知道,在20年前,俄罗斯是西方世界的笑话。
从苏联倒地开始,俄罗斯经济崩溃,军队衰败,工业解体,普京身为俄罗斯总统,为还债而登门推销武器,奥地利人却连一分面子都没给他。
但在进入21世纪后,俄罗斯总统普京通过改革和几次战争重新强大了国家,让俄罗斯挣脱枷锁再次复兴。
“叶利钦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而普京重造了一个强大的俄罗斯。”这是俄罗斯人对普京的评价。
那么在90年代初,叶利钦是怎么祸害俄罗斯的?普京在1999年上台后,面对着一个怎样的烂摊子?他又是如何重振俄国的?
当时的俄罗斯,跟中美相比差距大吗?
叶利钦,这个名字对中国人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和戈尔巴乔夫一起埋葬了苏联,还担任了俄罗斯国的第一任总统。
但是除了听过叶利钦酗酒的笑话之外,这位总统干出过什么政绩,大部分人都一无所知。
外界不了解叶利钦,并不是因为叶利钦太低调,而是因为他在任期内就没干过几件好事儿,俄罗斯被他搞得民不聊生。
叶利钦是个“自由主义者”,他进入苏共高层后,跟戈尔巴乔夫一拍即合解散苏联,随后他本人就担任了独立的俄罗斯的第一任总统。
当时,俄罗斯正在疯狂向西方资本主义世界靠拢,跟美国和欧盟亲密无比,每次叶利钦出访外国,都跟西方总统搂搂抱抱,仿佛亲如兄弟。
“俄罗斯是欧洲的一员”,当时俄罗斯上下都这么认为。
但人心隔肚皮,欧美国家可不太待见这个穷兄弟,在苏联解体后,他们就开始削弱俄罗斯。
对于俄罗斯的资本主义改造,美国派来了经济专家开出了“休克疗法”,即让政府躺平,放弃国有资产和宏观调控,让市场经济把社会主义留下的资产消化。
苏联时代大量的国有企业、国有资产,以及国家对价格的管控,对珍惜资源的定价都消失了,叶利钦开开心心接受了“处方”,等着俄罗斯浴火重生。
没想到一两年之后,俄罗斯经济彻底崩溃,人民水深火热,几乎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
俄罗斯卢布两年跌了200多倍,几乎成为废纸,老百姓发现苏联没了,但自己还是买不到面包。
至于国有资产,前苏联的官员勾结外国资本家,大量侵吞和倒卖国有资产,官员们赚得盆满钵满,而俄罗斯的身体已经被掏空。
俄罗斯在诞生前几年卖掉了10万个以上的国有和公有企业,这些资产总值达万亿美金,但俄罗斯政府仅入账仅仅10亿美金,等于把全国的血汗白送了出去。
在1996年,俄罗斯的GDP和工业产值腰斩,工人工资居然只有苏联末期的一半。公务员的工资不够养家糊口,走私、贪污、甚至黑社会暴力活动层出不穷。
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这些城市的街头,年轻人无所事事沦为流氓,体面的公务员下班后可能在倒卖毒品,老兵们走投无路,只能拿自己的勋章换一瓶伏特加。
与此同时,从1992年开始,俄罗斯每年死亡人数大幅增加,每年超过200万人,超过苏联时期30%,国民平均寿命下降4年,这是苏德战争结束后从未出现的情况。
90年代中期的俄罗斯已经成为世界的笑话,苏联解体前西方答应的“支援”和“接纳”毫无踪影,美国反而将东欧国家纳进北约,赤裸裸地包围俄罗斯。
当时连叶利钦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看来欧洲兄弟一开始就没打算接纳斯拉夫兄弟。
1994年,俄罗斯爆发了车臣战争,巨人俄罗斯激斗弹丸之地车臣,打了2年后颗粒无收,在死伤20000多人后无奈撤军。
这次战争,则成了俄罗斯人心上的伤疤。毕竟车臣是沙俄帝国时代打下来的土地,车臣军事独立,是俄罗斯衰落的标志。
车臣战争结束后,叶利钦已经在国内人人喊打,仅靠着一些寡头支持当总统。
但叶利钦到底是个俄罗斯民族主义者,他最后在寻找接班人上花了很大精力,找到了一个当过特工的硬汉——普京。
1999年8月,普京成为俄罗斯总理,三个月后的12月31日,叶利钦辞职,普京就任俄罗斯总统。
就在普京当上总理的同时,俄罗斯也在1999年秋天开始了第二次车臣战争。
普京深知:“经过近10年的萧条,俄罗斯人的精神世界已经一片黑暗。夺取车臣的控制权,维护俄罗斯的领土完整,是给俄罗斯民族打一针强心剂。”
当时,俄罗斯军队装备不差,但是训练差、士气低,部队还有严重的缺额。在这种背景下,普京向叶利钦要了战争指挥权,亲自制定战略,调兵遣将,集中全国力量打仗。
他学习北约的战术,先用空军洗地,然后找了一批精锐部队重点进攻各大城市。
在这次战争里,普京亲自开战斗机飞到车臣助战,在一线部队里讲话鼓舞士气。
他向俄罗斯士兵允诺,他们无论胜败都会是俄罗斯的英雄,俄政府将提高军人的待遇,宣传荣军文化,让苏联红军的精气神回到俄罗斯。
俄军这次有备而来,空军陆军全力压上,开战两个月打下车臣首都,3个月就平定了车臣,消息传出后,整个独联体国家对普京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等仗打完了,在1999年底,普京也成为了俄罗斯总统,但他眼前的俄罗斯是一个烂摊子,烂到连独联体国家都看不下去。
俄罗斯国内债台高筑,光欧洲就借了200多亿美金给俄罗斯,各国允许分期付款,先付利息。
但就是这点利息,俄罗斯也掏不出来。
俄罗斯公布的GDP确实在逐年上涨,但其实因为货币严重贬值,俄罗斯GDP比起1990年其实在逐年下降,俄罗斯只能以物品抵债,或者拿含金量较高的股票抵债。
于是乎就出现了开头普京硬着头皮去奥地利推销战机,被碰一鼻子灰的情况。
世事轮转百年,从沙俄帝国开始,俄国人拳打欧洲,脚踢东亚,就没吃过这种被人看不起的苦头。谁想到了普京这代人,俄罗斯居然过了把“弱国无外交”的瘾。
面对困局,普京上台后立刻着手提振经济。还好,俄罗斯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工业底子好,而且资源丰富。
2001年底,俄罗斯开始整顿国有资产,将资源企业和军事战略企业拿在国家手里,不许私有化。
普京内外两手抓,先抓内部的腐败官员,将贪官,庸官抓出来淘汰掉,换上自己人。
然后他向俄罗斯石油、天然气、金融、化工行业巨头开炮,以行贿、贪污、违法竞争、偷税等罪名打击寡头,俄罗斯的富豪们吐出了大量利益,最后要么坐牢,要么逃亡。
做完这些事,普京基本保住了俄罗斯这栋大楼的“地基”,虽然俄罗斯经济无法腾飞,但是21世纪后的俄罗斯远离了崩溃。
哪怕被欧美制裁,此时的俄罗斯有重工业和卖资源的利润,也能维持国内的基本繁荣稳定,这和90年代是天壤之别。
21世纪头几年,中国的GDP破万亿美元大关,杀入了世界前10,而俄罗斯的GDP仅为我国三分之一,排在世界十几名,落后于韩国,和中国台湾省差不多。
普京努力了几年,靠着卖资源和卖军火,终于在2005年前后把俄罗斯的GDP拉回到了世界前十,算是挽回了点面子。但国内的网友常常拉出俄罗斯的经济数据来嘲讽,“俄罗斯GDP不如韩国,甚至不如广东省”是个常见的说法。
事实上,一个国家的实力和话语权不是GDP完全能决定的,俄罗斯在解体后的头20年,GDP远远不如中美英法,但他仍然是世界顶级强国。
一个常上电视的解放军专家说过:“当时的俄罗斯就像个衣衫褴褛的虬髯大汉,看着挺埋汰,但是没人敢惹。”
俄罗斯穷,但是拳头大,拳头硬,这两点体现在俄国的军工领域和核武器领域。
在苏联解体、俄罗斯建立的头10年,中国军工行业获得了几十年未有的巨大发展,靠的就是俄罗斯的军售。哪怕苏联末期经济透支,军队腐朽,但苏联的军工部门仍然是世界顶级的。
在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国内对食物和轻工产品极度缺乏,中国用大量食品、服装、日用品等物资换取了苏27、苏30战斗机、伊尔76运输机、S300防空导弹、“现代级”驱逐舰、“基洛”级潜艇,还有“米”系列和“卡”系列最新型的直升机等等装备。
这些武器装备虽然不是世界最顶级的,但它背后的技术解了中国军工30年的渴,中国南北军工企业开始以俄罗斯武器装备为新的起点,自研接近世界先进水平的武器。
可以说,有了俄罗斯在90年和00年代的军售,才有了近些年中国军事工业的突飞猛进。
而对于美国来说,一个支离破碎的独联体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俄罗斯的武器对第三世界来说是宝贝,但美国完全看不上。
美国真正害怕的,是俄罗斯继承苏联的巨大核武军火库。
俄罗斯在90年代继承了苏联80%的核力量,境内有12个陆基发射基地,450多个核导弹发射井,有3500多枚核弹头随时处于发射状态。此外俄罗斯的核潜艇、战略轰炸机、车载洲际导弹上还有2000多枚核弹头,核力量超过美国。
美国在90年代和00年后想尽办法,千方百计想让俄罗斯废核,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就曾每年退役上百颗核弹。
但是到了普京上台后,俄罗斯开始拿核弹头和美国谈判,约定双方共同“核裁军”。
如今,美俄两国的一线核弹头数量都在1000多颗,有这个定海神针在,俄罗斯永远是美国的第一威胁。
2010年后,俄罗斯已经走出阴霾,开始积极参与亚欧地区的竞争,和欧美在亚洲和东欧掰手腕。
10年时间里,普京把俄罗斯从崩溃里拯救出来,恢复了大国地位,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能执掌最高权力20年了。
文/商学野
参考资料:
1、《叶利钦时代:经济的崩溃、教训与现状》,李新
2、《普京为何可以执掌俄罗斯近二十年?》,崔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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