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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味毒叔|张黎:我看刘和平盛和煜江奇涛,以及即将与姜文合作的《曹操》


本期轮值毒叔

卫道骑士·李星文

曹操

李星文:那接下来您就要跟可以说是公认的演技派姜文,明年要合作制片人吴毅制作的《曹操》,我听说现在组的班底可能也没完全定,除了姜文之外还有孙红雷,那三国实际上是观众最熟悉的一个历史时期了,有很多的小说,之前也有很多的影视作品,那我想您要再拍这个新的《曹操》的话,一定会有一些新的思考、新的表达,那我就想知道,到目前为止,一种什么样的创作冲动让您接了这个戏?

张黎:就这个题材,《曹操》我应该算是始作俑,我记得当时是九年前,我们开始来组创作班底,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人物还是易中天老师,他对整个三国历史不但特别熟悉,而且他有新解,我到今天记得他说的一句话,他说罗贯中编得,我们也编得。

李星文:和尚摸得。

张黎:所以说后来姜文加盟之后,其实姜文是非常开放的,所以我们目前现在这个局就可能会是姜文加小鲜肉。

李星文:曹操》,那小鲜肉的话只能是曹丕了吧,还是孙权

张黎:孙权呀。

李星文:是孙权,跟他对抗的。

张黎:我们把周瑜也按《三国演义》来写,他也是个少年,少年也可以写,但是这个故事基本是依据三国志里面一定有虚构部分,比方说对貂蝉的虚构部分,貂蝉在《三国演义》里面,篇幅非常少,但是在这子里面,貂蝉可能要贯穿始终。

李星文:难道是貂蝉的视角来曹操的故事吗?

张黎:是曹操头疼病···

李星文:治疗者

张黎:源头,病源,曹操他终其一生就过不了貂蝉这个坎儿。

李星文:那这是非常大胆的虚构了我们知道前一段联盟播出的时候可能因为司马懿他重头戏在下部,上部里头反倒是曹操火了,你有没有看过联盟里于和伟演的曹操

张黎:我没看,但我听他们说演特别好。

李星文:如果说上部联盟里头演员里谁是最大的受益者,那就是于和伟谁是最鲜明的形象,就是他演的曹操那你可能就更不会看了,如果有了所知障以后影响您创作了?

张黎:一定

李星文:我们知道易中天老师节目《易中天品三国》,还有写的那两本书我也都看了,实际上没有做戏剧化的那种构造,就是把三国里头可能一些一些说不清楚的地方,做了解释推想和发挥,但这次剧本好像是好几个编剧接力写了那一定会有比较大的戏剧构造的成分除了刚才说貂蝉这条线以外,别的还有哪些新鲜的

张黎:包括我印象中,你看比方说曹操杀吕伯奢这个戏它整个的前因后果,整个内心活动,他会有一些另解,但不多是新解,他有些另解,但这个另解不能不说正解,反正当时就随着整个人物戏剧化进程的时候发现从戏剧角度来说它就是正解

李星文:三国演义解释非常简单粗暴,就是曹操疑心病非常大,人家好招待,就把人给杀了,那我想你们一定会构造一个更丰富的解释。

张黎:对,更丰富的解释,就他为什么会这样?

李星文:那大致的开机时间对你来说最快也得是明年下半年了

张黎:

李星文:因为现在看到挂在名下的作品非常多,不知道先开哪个,上次咱们聊天时候就已经有《武动乾坤》和《江山不悔》,然后前一段又发一个消息,说鬼吹灯里头你有三部,然后再就是曹操》。

张黎:《江山不悔》目前是处于一个停机拍的状态,因为剧本还反复修改,《鬼吹灯》个特别难啃的骨头因为它原作的书粉实际上都是铁粉

李星文:那是真正的大IP,发行量真是

张黎:我们在尝试找到怎么解构它的方式,目前我们还在找这个东西,你也知道我做东西,我拍戏不会太慢,但是两头的时间我特别长,我想《鬼吹灯》可能也得最终找到解法之后,才会正式放在议程上来。

李星文:现在是您带着编剧团队在做剧本?

张黎:是的。毕竟《曹操》的剧本做到今年已经是第九个年头了,反反复复一直在跟他们磨,从成色角度来说,目前《曹操》是最接近于拍摄的。

李星文:就十年磨一剑也该开机了

张黎:尤其是姜文的加盟,我们前面很焦灼,写什么样的故事怎么写?以什么方式拍?但姜文加盟好像使它变得明确了,因为像这种历史人物,作为编剧,他们其实心里特别愿意知道谁来演

李星文:好比这个人来写

张黎:他有这么一个虚幻的形象以前一直没有特别明确谁来演这个片子,现在有了姜文,他音容笑貌的那个劲儿。

李星文:他在《关云长》里头还演过一次曹操可以这么说在一个质量不太高的片子里演了一个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曹操。那这又带来一个新的看点,张黎姜文强强组合最大牌的导演和最大牌的明星。您以往在自己的职业生涯当中也跟很多大牌明星合作,包括陈宝国孙红雷李雪健现在要跟姜文合作,那么导演如何才能比较好使用甚至驾驭大牌演员,才能形成合力我想您一定是很有经验的

张黎:我们老说大牌,就一直在说大牌有三个要素,一个要素是爹妈给了一张脸,这个很重要,就咱俩都成不了大牌,爹妈就没给这张脸第二就他对剧本对文本,他有超乎寻常的解读能力,就他知道怎么样,就同样是一个剧本,这么一页纸或者一集戏或者一个电影剧本就他比别人特别能找到字里行间的意思,这是他一个超乎常人的地方,第三就是他有表述能力以及表现能力,可能导演解读能力会要强于个演员

李星文:对,他是现场的总负责人

张黎:但是你没有表达能力,表达非常重要,最终你表达出来了,这是观众看到的结果所以这些就是他能称之为大牌的三个先决条件之后找到一个大伙都共同喜欢的剧本,共同喜欢的人物和人物关系,甚至这个片子今后所呈现出来的影像风格,它整个的影调气质它的结构方式我觉得这时候就由他自己来了。

李星文:导演给个大以后,具体那些生动的部分就交给

张黎:而且像这种演员,时不时给你惊喜

李星文:但也有这种情况我们知道对于这种大男主戏可能最重要的是三个人编剧导演和男主好在编剧他通常不在现场,他要是有什么意见剧本摆在那就是了,但是导演和大牌演员都在现场,有时候对同样一个剧本同样一段戏,他的解读是不一样的,可能会发生一点冲突,这时候对导演来说可能有一个说服演员的过程,这方面您有些什么样的经验可以分享一下

张黎:这种情况不是发生过,但更多的时候我们一般是希望演员提前进组,包括你刚才大明王朝1566》,宝国提前40天进组了,你看志忠他们都提前一个多月进组了,为什么其实这些东西都应该在前期的筹备过程中已经解决完了

李星文:也有围读剧本这个过程吗?

张黎:不仅仅是围读,围读都是最后一关大伙儿一块吃一块住,每天大量的时间基本聊的是人物,那个时候我们一些疑惑,一些分歧基本上已经达成共识。

李星文:磨合完成

张黎:就这个人物的活灵活现演员和导演的脑海中已经高度重合,只有这种情况下现场才会有灵机一动,才会有灵光一现准备越充分,现场的变数越大,而不是说我今天到现场赶紧看一眼剧本就直接来,这是出不了好所以准备越充分现场的变数越大,而这个变数往往是最值钱的。

李星文:您这个变数是良性的变数,因为框子已经框在那了,剩下就是精彩的方向去变了

张黎:有没有这个情况呢有没有比方说到现场他有不同的看法和不同的表达方式一般我们拍两条,就各种方式咱们都来一次,所以最后剪完以后很难说完全用这一条或者用导演一条它有时候往往是,这条的这个部分好,或者那条的那个部分好,它是混剪的。

李星文:就拼起是最好的一个效果

张黎:因为每年进度压力大部分情况下电视剧是没有这个时间相对来说是很专注地完成一场,然后一场一场接着往下

李星文:我感觉老早以前剧组就您说这种它是一个有序的生产,一旦开机以后这个进度是可以按部就班的,高质量完成,但现在我也去探班过很多剧组兵荒马乱的比较多,越来越多的剧组顺拍了,就不按电视影视生产的说我根据场景来统筹打乱这个时空来拍,他都顺拍,为什么顺拍要么就是剧本还没有捋顺,要么就是分歧比较大,那你又怎么看这种现象呢?

张黎:拍其实对导演来说是特别好的事儿。

李星文:有可能会耽误时间

张黎:如果你有足够的成本支撑的话,顺是最好的,尤其是对年轻演员来说更是如此,就他的功课做不到那个份上今天我上来先第五集的,或者让他拍第三十五集,他整个人物的状态很有可能是对不上的,如果可以顺拍,我是最愿意,这样演员就跟着角色一块成长,一起往前走,最好不过,但当时会对摄制组管理,对整个计划的要求是很高的。

李星文:您刚才说的还有一种在开机前大家一个月在这个地方磨合,反复探讨,然后达成一致,还有的是已经开机了一整天咱们上午先不拍,先坐在这几个主先聊觉着聊通了,下午再开始拍,但我总觉得你现场这么聊,可能细节是能出点东西,但对这个大框架第一是于事无补,如果你要深改的话,有可能把大框架还给冲乱了。

张黎:我还没遇到这种情况

李星文:您觉得哪一种生产方式是最合适的呢?

张黎:反正一个磕磕绊绊出来东西的质量一般情况下要优于这个太顺利的组

李星文:不是顺风顺水出来的东西才是优质的吗?

张黎:太顺的戏一般都没好戏。

李星文:磕磕绊绊指的是比如创作上卡住了?

张黎:甚至包括一些外部的不可控的东西就它使人永远处于一种焦灼焦虑,惶惶不可终日那种状态的时候,我觉得戏出来的效果是好的,反正我的经验,我拍戏不是很多,一个组从建拍完特别顺利,完全按计划每天大伙嘻嘻哈哈都弄完了,一般是水戏。

李星文:那看来武动乾坤一定是一个成功的作品,因为是经过了一些磨难的。

张黎:大顺嘛,都是这样的,它是由无数的小不顺组成的作品,太了有时候让人害怕

合作过的编剧

李星文:对,然后就是您合作过的尤其这些历史剧的编剧呢全是顶级的中国编剧,像刘和平老师盛和煜老师江奇涛老师好像似乎原先也没太看见过您去评价几位编剧在这也想请您谈一谈他们各自的特点。

张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内心阴暗。

李星文:加引号的我知道

张黎:他们跟常人不太一样,相对说他们活在自己内心的时候多,反正越阴暗的编剧出来的作品越是好编剧心理甚至身体不能健康,身体过于健康的一般就摄影

李星文:扛得动机器。

张黎:们的偏好不一样,你看奇涛主要是对整个军事史和军事规制,对党史和近代史是比较熟悉

李星文:

张黎:还有他本人也是当兵出身,对部队整个的规制建制战争,甚至局部的战斗很了解,这是他的长项和平是对明清两朝尤其熟悉,很少听和平说写唐朝的

李星文:这回要写魏孝文帝了

张黎:因为那次我们也聊了孝文帝就从历史角度,我今天仍然认为和平他可能是中国编剧第一人,独特的视角就他对这个历史人物的内心隐秘的揣摩和构建。

李星文:他能重建古人的精神世界,而且不是重建一位,不只是嘉靖和海瑞,而是一批人。

张黎:这个东西就是他的独门绝技,我们当时做剧本,很多把握剧本方式一些名言今天仍然指导

李星文:您跟他最初合作雍正王朝的时候,您是艺术总监

张黎:《雍正王朝》的时候,实际上是我在学编剧,跟他学编剧

李星文:就是做艺术总监的同时还在学编剧,那实际上跟他交集就应该更多了

张黎:在这个里非常多。

李星文:然后到了大明王朝1566的时候就是一个编剧,一个导演现在业界至今都认为,《大明王朝1566是编剧导演演员,各部门珠联璧合,木桶理论的说法就是,每一块板都很长的这么一个作品,我甚至这次重看的时候从录音上来说还听到了一深夜的狗叫一些微妙的敲钟的声音好像每一次重读的时候都会有一些新的发现,那么也想请您讲一讲,《大明王朝1566当年创作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氛围刘和老师好像跟组了,他还是总制片人

张黎:对,总制片人,他当时带着演员进组之后有很多问题,然后刘和平老师基本就是,随时24小时释疑解惑因为演员具体了角色具体了以后,比如冯保这个人物,嘉靖这个人物,海瑞这个人物,胡宗宪这个人物,这个时候他一对一的进行讨论这个工作看来是非常必要大概我们拍了四个多月每个演员的戏份不管多少能够一以贯之地保持一个角色状态,这跟他在组里面每天跟演员大量聊,哪怕是一些细节琐事状态,不可能聊的全是戏嘛,包括一些历史掌故常识,行止坐卧的方式包括严嵩的状态控制,从进度开始基本就是还不进片场就开始沉默寡言,其实大老师很能聊的

李星文:都不说话呀公开场合一句不说

张黎:特别能聊而且是,他自己开始进状态以后包括每到现场完戏卸妆,一直保持一个特别···

李星文:还是保持着那种老态龙钟的状态。

张黎:龙钟、木讷的那个劲儿,包括拍戏有时候很多都认为忘词了,其实还真不是,他也深知这个镜头很多部分会被剪掉,但是他尝试着完成整个过程

李星文:就是要这个慢半拍的过程。

张黎:他使这个人物的节奏在一个准确的节奏上

李星文:那我想这次创作在您的···

张黎:我说一个简单例子,比方说镜头是从这个门进来,机器架在这开始拍他一定走到50步开外那走起

李星文:呦天哪跳远助跑。

张黎:不助跑,一点一点走他微微有点气息

李星文:有点喘

张黎:有点喘,然后形体上动态上,浑身有点发热,来演戏、说话、坐、站。

李星文:这些功课确实都没白做

张黎:没白做

李星文:就是那个感觉呀。

张黎:因为演员也是人嘛,说你上来进门就给你在状态里神仙也做不到,他也用笨功夫,就是50米开外一点点挪过来,我们机子都就等着

李星文:赵立新老师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一开始让沈一石的时候好像刘和平老师有点不大放心就在幕后偷听,然后一场好像还比较重头的戏下来以后,他就完全放心了,特意把赵立新叫过来,用他的湖南口音的话,然后说了一番肯定的话,然后赵立新后来觉着自己完全打开了,那这样的话编剧又是总制片人,始终在现场,因为通常来说现场导演是总司令,那还有这么一个另外的总制片人加编剧,那你们两位是不是得找到一个非常好的分工,才能保证形成一个真正的合力

张黎:其实在现场,我觉得一个导演特别盼望这么个人替来分担,比方说能够尽可能多的演员工作人员谈这个戏背后的意义它的主题

李星文:的工作交给他了

张黎:这是非常好的,当然这个现在也很难了,编剧交稿,不去现场甚至他有时候就是帮助演员临时调整台词,这个都是行之有效的。

李星文:对,我也当面问过刘和平老师说您怎么评价张黎导演,他说张导演是一个懂戏的导演所以我也想请您在这用一句话评价一下和平老师

张黎:是个懂戏的编剧,我觉得懂戏两个字都不足以评价他,我觉得和平他是个懂心的编剧。

李星文:这说得好,那还有盛和煜老师呢这是您最早的走向共和出来以后可以说是如日中天,还记得当年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张黎:老师怎么说呢他是另外一个气质,虽然都是湖南人,他是另外一个气质,虽然湖南是一个省

李星文:

张黎:刘和平老师是湖南中部人,他是衡阳人,盛和煜是湘北常德人

李星文:常德常德保卫战

张黎:常德在湖南叫小上海

李星文:洋气一点

张黎:洋气,它水多,而这衡阳是在山湖南中部的丘陵和山里边

李星文:

张黎:两个气质完全不一样,相对性格来说,这盛和煜老师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比如打麻将胡了个大牌,盛和煜年龄比刘和平大点,他能离开这个桌子开始跳舞可以手舞足蹈。

李星文:性情中人。

张黎:特别兴奋而且我记得当时也是关在大兴写剧本的时候,每天苦着个脸,我说盛老师什么不高兴,我说写戏累,他用湖南话跟我说想打一场小麻将,每三五天安排麻将,他们就想打一场麻将

李星文:你得专门给配备人,然后陪他打,然后

张黎:其实我都想打

历史剧中的改朝换代

李星文:我想走向共和实际上在开机前拿到这个完整剧本的时候应该是有一种兴奋感,我当年看的时候觉得看着看着就激动了,而一方面是来自于好多历史人物的新解,另一方面这么纷繁复杂的历史怎么就写成戏了?

张黎:《走向共和》是个非常另类的东西,我是从没写剧本就进组了一开始我们做了一个特别有意义的工作,当然像这种类型片必须做的工作,我前面大概有长达一年的时间就在做人物小传,当时剧本还没出来,我们先人物小传,大概整个从清末到民初历史上有一笔的人物,大概做了一千多个,因为当时A4纸大概这么四大本,一千多个人物就做人物小传,这里面就是大量去看资料,然后从这一千多个人物,我们最后筛选成将近四百个人物就这个过程看似很枯燥但实际上不是,因为互相是交织的每个人物的命运,其实这里面很多人物可以独立成一故事。

李星文:对,每个人都拍一个传记没问题

张黎:传记剧没问题,就独立成是没问题的,但是还有一个主线,所以那个戏其实不是以人物为主,是以大事件为主就相对它的人物是阶段性的。

李星文:我觉得前期的紧凑感戏剧感都比较强,但是感觉到了民国那一段,尤其有了议会以后,似乎一下就有点散了乱了

张黎:这就是民国的一个特征

李星文:事儿把这戏淹没了。

张黎:民国初年,你就把那些总统总理搞清楚都不容易

李星文:

张黎:我们老说你方唱罢我登场,那个是你未唱罢我登场。

李星文:是。

张黎:他的内阁换了多少,总理还换了多少届。

李星文:对,这个不是说拍着拍着觉着走不下去了,所以就草草收尾了,而是原先就决定这么拍?

张黎:因为你没有办法写,除了孙袁黄以外,其他所有的,因为你说孙中山也好,你说黄兴也好,你说袁世凯也好,他们所依托的背景是什么?它就是个纷乱的环境,如果你脱离这个纷乱的环境,他们这三个人物无立足之地,它整个的历史背景、人文背景决定了他们三个人凸显出来,那就是嘈杂,就是纷乱。

李星文:对,就这段历史您后来还拍了一部电影叫《辛亥革命》。

张黎:《辛亥革命》,对。

李星文:好像英文名字叫《1911》,似乎我还听到过一个说法说,您拍的是四个小人物改变历史的,这是您的一个初衷,但是我们看到最终的成片其实还是相对比较正统叙事的。

张黎:正统叙事,他们总认为我是拍这个电影最合适的导演,在电视剧《走向共和》里边可能有些未完成的一些东西。

李星文:对,感觉最后是要拍续集的。

张黎:但是后来发现我错了,这个东西就一部电影说不清,我觉得作品最后完成以后,影像及格,就整个的电影技术它是及格的,但作为一部电影来说不是有失水准,可能我水平就这么高。

李星文:那其实您接了这个任务以后还是发现,这事儿真要干起来的话,用电影来讲述这段历史难度可能更高,它篇幅也不够。

张黎:不够。

李星文:尺度可能还更小。

张黎:尺度小,要比电视剧小得多,因为它毕竟过那么多年了嘛。

李星文:可是现在反过来了,现在是电影的尺度比电视剧大。

张黎:写伟人和圣人这个东西专门有种写法,有我们中国独特的拍法和写法。

李星文:实际上在《走向共和》里,我认为几个历史人物不能叫改写,也许是还原,就是跟教科书里头那个形象是不大一样的,比如孙中山,我们看那个画像,他一定是智珠在握、大局掌控,但是《走向共和》里的孙中山不是这样的,有时候还很狼狈,但是也挺好,大家也接受了,但是不是到《辛亥革命》的时候,您这个尺度已经没有了?

张黎:对,因为一部电视剧它有足够的篇幅,它把一个人物的方方面面、来龙去脉拎得很清楚,条纹缕析写得很清楚,一部电影两小时,除了你找中间一个事件,或者一个节点,或者一个剖面以外,很难表达全面。

李星文:但是您奉献了一个非常不一样的黄兴,从上面滑下来之后还能跟他们打一通,你看这个电影这么多年过去了,别的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这个场面了,就是《辛亥革命》。那么《走向共和》和《大明王朝1566》直到现在还是豆瓣上评分最高的中国电视剧,应该是9.6吧,当然是非常的受欢迎了,很凑巧的它们都是是出现在2002年到2006年这段时间,您觉得时间上是不是偶然的?

张黎:我还真没从这角度想过这个事,确实就那几年的历史正剧层出不穷,产量非常高,历史正剧非常高,当年戏说的不多,纯古装剧也不多。

李星文:那会儿的戏说反正是有谱的戏说。

张黎:好像国立的那几个戏。

李星文:对,《铁齿铜牙纪晓岚》,它也还是戏剧之说嘛,反正这两部作品现在已经封神了,从导演的角度您觉得这两部作品各自是因为什么因素受欢迎的?

张黎:《走向共和》它是以观点见长的,从制作角度来说,就从一个剧它的技术水平来说,《大明王朝1566》是要高于《走向共和》。

李星文:因为技术方面我们不是特别懂,可不可以说十年以后···

张黎:技术方面它不仅仅是包括,就我刚才说的什么摄影、灯光、美术,就包括剧本,它是那几个点都特别合适,它的文本合适,它的整个的制作成本合适,包括它那个演员都合适,整个当时的摄影组,当时导演组、摄影组、灯光、美术、声音,都是这帮人最好的、最富有状态力的时候,就出来了这么一个东西。

李星文:当时算大制作吗?

张黎:当时好像不低吧,好像也得四五十万一集。

李星文:对,包括后来你又拍了《孔子春秋》,可以说历史题材是您擅长的,也是爱好这么一个题材,那么这里头似乎也有一个特点,您似乎总是倾向于拍这个王朝的末年,这个是有意识的一种选择吗?

张黎:它有故事。

李星文:《走向共和》、《大明王朝1566》。

张黎:《大明王朝1566》还算是···

李星文:其实也是由盛转衰吧。

张黎:由盛转衰,但那时候还算是大明的盛世,它从万历开始的。

李星文:对,还有《人间正道是沧桑》也算是···

张黎:对,改朝换代之际吧。

李星文:对,这个所谓的有故事还有没有更加展开的一个说法?

张黎:我们从人物角度来说,就太平盛世呢,当时好就肯定是好,大伙过日子,从人物角度来说,因为人物对历史的认知,对历史的承载来说,相对说他要乏力一些,乏味一些,然后有担当者,有变革者,有志变革、有志担当的这些人他很难出来。

摄影师转导演

李星文:对,所以这个王朝末年可以说是有很多惊心动魄的一些故事,千奇百怪的人物。咱们再说一下,就是您本人是摄影师出身,在做摄影的时候,拍电影的时候就拿了好多奖,包括您的78级的一些同学,张艺谋、侯咏,也都是有摄影师出身,当了导演了,电视剧这边也有一些,像孔笙、姚晓峰,这都是从摄影师出身的一些优秀的导演,那么有人就说了,说这个摄影师转行做导演是最轻松的,最没有壁垒的,您同意这种说法吗?

张黎:不同意。

李星文:那需要做些什么样的修炼?

张黎:摄影师转导演这个话题是老话题,不能说摄影师具备转导演先天的条件,是我们导演们的整个影像技术太差,就他缺条腿,不管他是在学习阶段,或者他那个实操阶段,就非常普遍,就他们用影像叙事,用镜头语言叙事,他们的学习和实践太差。

李星文:你要说中戏的导演系呢,他肯定是没有这个训练,但是电影学院的导演难道不得学这些,这是他应该主修的课程?

张黎:但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导演,它每年产生的数量远远不足以应对这么大的市场。

李星文:您刚才也说您在《雍正王朝》的时候,是来学习写剧本?当然这是一种谦虚的说法。

张黎:这是真的。

李星文:那对于摄影师转导演的这些导演来说,那是不是也可以说他在剧本方面、在文学方面,还是需要做一些补偿?

张黎:你说得太对了,就我们现在看比较极端的例子,你看艺谋他是摄影师出身,非常好的摄影师,当他转导演的时候,他一定是依据小说,《红高粱》。

李星文:对。

张黎:《活着》。

李星文:《大红灯笼高高挂》。

张黎:就是我们今天看到艺谋的里程碑似的作品,当他开始拍《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时候。

李星文:对,《英雄》就开始···

张黎:对,就离文学远的时候,他作品的呈现是那么一个东西,又回过头来,《陆犯焉识》、《金陵十三钗》,就是所有的艺术门类,最终文学是母亲,凯歌的那个···

李星文:《霸王别姬》是有文学底本的,《无极》是没有的。

张黎:它这个东西是什么呢?凯歌是导演系毕业的,所以大量的摄影转行变导演的时候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包括我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诚惶诚恐地,就是加大对剧本的关注、对剧本的学习。

李星文:这个也可以说是一个终生的功课。

张黎:终生功课。所以我的编剧朋友特别多,就最后能成为好朋友的,编剧特别多,因为大量的时间我需要从他们身上学习。

李星文:电影呢可能张艺谋合作过的名编剧是最多的,电视剧就是您合作过的最多了,顶级编剧。

张黎:对,反正就是我今天仍然这么说,最终我们不能背离文学。

热播剧的导演技术

李星文:我不知道您最近在自己拍戏之余会不会看其他导演的作品?你像今年出现了一个比较明显的现象,这个现实主义题材似乎一下又回到舞台的中央了,一批老戏骨又得到了大家的承认,像《人民的名义》,像后来《我的前半生》,包括这两天正在放的《那年花开月正圆》,收视率又破2了,有没有看过这些作品?您对这些作品有些什么样的评价?

张黎:《人民的名义》我看了三四集,然后《我的前半生》看了大概一些片段,它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就看这种戏的时候,往往可能我的注意力是什么呢?我就看导演的技术,就它的主题是清晰的、也是简单的,它的人物刻画和人物关系,也都是规范的,包括表演都是中规中矩的,就是这个人物,他是什么人、他说什么话、他做什么事,这时候实际上就看导演技术,学习他们的导演技术。

李星文:对,我有时候还想象说,像周梅森老师是写当代反腐作品力拔千钧的这样的编剧,如果能跟张黎导演有一次合作的话,应该也是一件美事,会有这种可能吗?

张黎:我们俩曾经是擦身而过, 当时我们俩很多年前拍《人间正道是沧桑》以后,因为他也是江苏人嘛,本来想一块儿做他的一部小说叫《天下大势》,我特别喜欢,我作为导演跟他差点合作,后来那个剧本没做完,但是之前胡玫导演,我摄影的一部戏叫《中国制造》。

李星文:对,后来改名叫《忠诚》。

张黎:《忠诚》,对。

李星文:那会儿您是《忠诚》的摄影吗?

张黎:我那时候是摄影。

李星文:那其实等于是合作过了?

张黎:合作过了,对。

李星文:张国立演的。

张黎:对,国立和焦晃老师。

历史剧

的现实意义

李星文:《大明王朝1566》是非常严肃的历史正剧。但是也有一个说法,认为这个剧不仅关于当时的一些社会生态,同样是在影射现实,那些官商斗争不但是说历史上会发生,说现在也都在发生,而且今年年初的时候,优酷又把它拿出来重新放了一遍,好像似乎更印证了说,这个东西并不过时,跟当下血肉相连,您是怎么看的?

张黎:这个怎么说呢?其实这个说法有点强求,当我们拿到一个题材的时候,当然我们不可能不完全在意它的现实意义,但是其实对一个专业人员、专业的导演、专业的演员,我感觉他们绝大部分的精力是放在人物上,放在事件上,所以它后来所引起的那些反应,所折射出来的它的社会背景甚至跟今天的关联,这个跟创作初衷没有关系,反正我的创作历程是真没有太多关系。

李星文:不去想这个跟现实哪个新闻···

张黎:这有点像这些读者观众朋友的攀扯,就是一味地攀扯,就没事非得把它跟怎么着一下。

李星文:这个我觉得也可以视为就是说,他在表达他们的一种喜爱,现在的观众跟以前的观众不一样,原先的观众是跟着主创人员的思路走,然后他去揣摩你们这是什么用意,然后去发掘里头的审美趣味,现在的观众都是互动的,他有时候是故意歪曲你的,去吐槽那些东西,你肯定也看弹幕,有好多开脑洞的东西,我想编剧导演是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事儿的。

张黎:参与嘛,也挺好。

历史剧

的出路和前景

李星文:您接下来也会拍《曹操》,您一定认为这个历史正剧还是有它的市场、有它的观众,但是现在确实似乎形势是比较严峻的,过去的就是进入这个10年代以来,历史正剧一开始是,反正是败了几个,后来就作为一个类型几乎就消失了,现在似乎能够想起来的上一个历史剧是韩晓军导演的《大清盐商》,你也做了艺术总监,然后就非常稀少了,您觉着它还有没有出路?有一个什么样的前景?

张黎:我们来根据我们的记忆来搜索一下关于历史正剧它所发生的年份。我看过最远的比方说《卧薪尝胆》。

李星文:那是07年的《卧薪尝胆》。

张黎:《卧薪尝胆》跟《大明王朝1566》是同时的,《卧薪尝胆》是一个,还有一个是《贞观之治》。

李星文:那个更早一点点。

张黎:它是写唐的,说清朝的多了,就子牛拍那个戏叫什么?

李星文:《于成龙》。

张黎:《于成龙》那个戏是清朝的,就正剧而言宋朝的戏很少,北宋南宋。

李星文:有过一个《西夏王朝》,就是原先陈家林导演在80年代拍过一个《贺兰雪》。

张黎:那个太早了,完了后来就是我们看到的,《康熙王朝》,《雍正王朝》,《乾隆王朝》,这种正剧,就唐,元宋很少。

李星文:元是因为时间也短,而且涉及到民族问题,有一个拍了的《建元风云》,压了五年都播不了。

张黎:其实历史剧后来明朝其实也不多。

李星文:对,比清朝少多了。

张黎:对正剧而言也不多,你看这个剧的这个历史,你看我们说大概2000多年文明史,就我们从先秦开始,当然我还就拍过《孔子春秋》,大概2500年到现在,秦朝的《大秦帝国》,它大概是一二三部吧。

李星文:对,已经拍完三部了。

张黎:汉的话。

李星文:汉有《汉武大帝》。

张黎:《汉武大帝》是早了,那是很早以前的《汉武大帝》,其实你说汉那么多事,真正的正剧也就是《汉武大帝》。

李星文:对。

张黎:你纵着看,其实我们拍的都非常窄,一个朝代几百年就一两件事儿,其实你说这里面有多少事儿。

李星文:对。

张黎:多少人物,多少风流人物。

李星文:当然它可能就是···

张黎:唐宗宋祖就没人拍过。

李星文:《贞观之治》算拍唐宗吧。

张黎:唐宗,对。

李星文:宋祖还真是没有正剧拍过。

张黎:在一个国家的整个电视剧市场里边,我就不知道这个历史正剧它的比例到底应该是多少。

李星文:反正我们的电视剧播出政策有一个规定,古装剧就是它不光是历史正剧,就穿古装的不许超过15%。

张黎:那古装的15%里边历史正剧占多少?

李星文:非常小。

张黎:非常少,也不到10%吧。

李星文:现在是南北朝很忙,就是那些大IP改编的古装剧,全部落在南北朝。

张黎:因为那个时候不可考嘛。

李星文:那个时代本身就乱哄哄的。我这把历史剧分成三类,一种刚才跟您说了,叫泛政治寓言历史剧,就这种我觉得还是有,借史事跟当下对话的这种用意的,包括咱们刚才说到《汉武大帝》、《雍正王朝》、《大明王朝1566》、《大秦帝国》第一部这些,为什么它们成为经典作品?我觉得还是跟当下的这个人心和当下的一些形态共振了,这是一种,第二种就是普通的历史正剧,就是它把历史的史事呢,比较原汁原味忠实地再现一下,尽可能去还原,像《贞观之治》,我觉得是属于这一类,第三类就是古装剧了,有像国立他们的这个戏剧之说,《铁齿铜牙纪晓岚》,有像琼瑶的《还珠格格》,游戏之说,大致是这么三类吧。您反正一直是在历史正剧里头耕耘,显见的似乎是近十年有一个式微的过程,所以我们也希望就是说,当然今年这个《军师联盟》呢,它是上部里头一半历史正剧,就是偏历史正剧的,另一半是生活剧,本来呢主创人员是希望生活的一部分去抓观众,提高收视率,结果播完了以后,大家更喜欢的是正剧部分。所以似乎也不是说这个事就说死了,说正剧就没人看,也不能这么说,您对这个前景,我想应该也有自己的判断吧?

张黎:太宽的管不了,我可能现在目前就是,可能动脑子的,开始逐步进入的,也就是《曹操》。

李星文:对。

张黎:《曹操》这部戏你可以说它一定是历史正剧,但其实这是我们这些创作人员,从易老师也好,从包括编剧、导演,包括演员,我们就希望看到那些栩栩如生的那种感觉,就三国一共98年,里面英雄出尽。

李星文:是个一流的时代。

张黎:对,是一个英雄出尽的时代,就一张张鲜活的脸,一个一个的那种动态,我们其实更感兴趣是这个东西。至于它跟现实有没有折射关系的,有没有观照它一定是有的,但是我觉得好像都不是我们特别关注的东西。我非得要观察过什么事,我非得要讲究历史是当代史,怎么着怎么着,我觉得目前,至少我们的创作方式里面,没有这个主动地去找这个东西,它历史,它的人物本身已经足够精彩对吧?

中外历史剧

对比

李星文:那我们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还是关于这个历史剧的,您应该也看过一些西方的历史剧,美剧里头,人家可能不叫历史剧,比如说像《罗马》这样的,像《斯巴达克斯》这样的,甚至我觉得《权力的游戏》(原著《冰与火之歌》),虽然带点魔幻的色彩,但我觉得它似乎也是跟欧洲的历史、地理,有一个大致的对应的。那您觉着咱们中国的历史剧和所谓西方的历史剧之间有什么异同?我们应该向人家学点什么?说我们自己有哪些比较牛逼的东西可以俯视他们的?

张黎:我们的数量是可以俯视他们的,这你不用说了。西方的历史剧,我觉得它全是虚构的,90%以上是虚构的,它肯定告诉你某一个,比如都铎王朝、罗马王朝。

李星文:对。

张黎:其实它们跟真实历史的史料···

李星文:十万八千里。

张黎:十万八千里,而且他们也不受约束,我看过一个特别好的美国历史剧叫《约翰·亚当斯》,就《独立宣言》的那个参与者(美国第二任总统),非常好看,那是真正的历史剧。

李星文:那个是相对比较还原的。

张黎:非常还原的,《独立宣言》的产生,整个华尔街是怎么产生的,福吉尼亚大学怎么产生的,实际上就是美国的那些先行者们怎么建这个国家。

李星文:它可能非常的释疑解惑,但是它的戏剧性够吗?会很好看吗?

张黎:非常好看,这部戏有时间你看一下,七集。

李星文:就一季,没有后头了?

张黎:就我们讲一个情节,就这个约翰·亚当斯是个农场主,他家里好多地,他去开会一开好几个月,自带干粮,开会骑着马就走了,家里的地也不种,孩子们要接种那个牛痘,他们当时怎么接种那个牛痘?就这个镇的镇口上,一个牛车、一个马车,拉了一个濒死的人,这个人一身都是牛痘,全是脓,每家的主妇拿小竹签子从他身上刮一点那个脓浆,回来以后,他边上四个孩子,晚上祷告完以后,拿刀切开手臂,往里拿那个脓往里面填,接种。

李星文:种痘是放点病毒进去,是吗?你就有抗体了。

张黎:有抗体了,然后开始发高烧,因为那个量是很难就是···

李星文:对。

张黎:各自还不一样,就写他太太一个人待在家里边,他去国会开会去了,去定《独立宣言》去了,去讨论怎么样跟英国打仗,跟法国借钱、跟荷兰借钱去了,非常好看的一部戏。

李星文:对。

张黎:老了以后,临终之前还在问,杰斐逊在干嘛。

李星文:一生的对头。

张黎:培养自己的儿子,他儿子是第六任总统,十几岁漂洋过海送到俄罗斯,最后成第六任总统,那个片子是当时我看的一个算是就近200年的事儿吧。

李星文:里头没有注水的嫌疑?

张黎:因为咱们对美国历史不是太了解,但至少它人物是栩栩如生的,华盛顿、富兰克林这几个人。

李星文:对,那您是被它这个给感动了。

张黎:超强的戏剧性。

李星文:超强的戏剧性,我是觉着咱们的历史剧,往往也是权谋剧,权谋这一块似乎是我们可以俯视他们的,他们也许只有当代的《纸牌屋》可以跟我们稍微的抗衡一下,我觉得他们古代的那些,包括《权力的游戏》都很简单,就是骑士的荣誉,就一根筋,轴,你看咱们一个《雍正王朝》玩出多少花样,互相之间的谋害,但似乎制作方面我们尽管进步很多了,好像还是跟人家是有差距的。

张黎:制作现在怎么说就是,目前我们拿国内的顶级制作来说,已经相差无几了,差不多了,都说的不是成本,整个的影像完成质量,包括极简单的CG的一背景合成,化服道,声音有的我们不比他们差。

李星文:说到制作的话,我想起来就是,从影像上来说,似乎从《琅琊榜》它们近几年的这个影像的风格、亮度出来这个感觉,跟当年《大明王朝1566》的时候似乎已经不一样了,您觉得这种更迭是一种进步吗?或者说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

张黎:因为现在就他们这些小孩玩的这些机器,机器就它这个就数字化以后,包括它的像素、解像力、清晰度、感光度,跟那时候已经完全就是天壤之别,我们那时候想都不敢想。技术条件日新月异。 

李星文:谢谢黎叔,非常解惑。

深夜听四味之

张黎

声音 | 张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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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味毒叔》第159次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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