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江苏省《宿迁日报》(2017年5月10日),感谢编辑部主任吴劲涛先生。
伟大的孤独
郑玉超
最近看《大秦帝国之崛起》,我重温了楚国那一段悲怆的历史。当三闾大夫屈原独自徘徊于汨罗江边,仰天长叹“楚国要亡啊”的时候,他的悲叹隔着千余年的历史,穿过这个早春时节,撞得我的胸腔生疼,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屈原炽热的爱国情感投照在岁月长河里,时隔千年,至今依然带有当年的温度,他对内主张举贤任能修明法度,对外力主联合齐国抗击强秦,可以说堪称内政外交经典。然而,以子兰为首的文武百官无一人支持他,反对他冷嘲热讽,污蔑诋毁。“世人皆醉唯我独醒”,无奈,彷徨,寂寞,屈原完全是一个人在战斗。
当时,满朝文武都认为屈原的说法纯属杞人忧天,痴人说梦。可最终的结果,恰如屈原的预见,亡楚者,乃胡狼一般的强秦也。
时乎?运乎?亡国的那一刻,屈原不愿苟且偷生,他义无反顾,投身于滔滔的汨罗江中。
屈原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是伟大的,在浩瀚的中华史册中灼灼其华,彪炳千秋。多少年来,屈原的孤独与他的高洁为世人所景仰,一如他流传千古的《离骚》。
(图1 屈原)
似乎,有史以来,很多与孤独沾上边的文人名士,甚或政治家思想家哲学家,不乏伟大而崇高的人。
苏格拉底的一生,朋友寥寥无几,世人称他为“怪人”。年轻时,恰逢民主制度雅典新风尚时期,层出不穷的新知识和纵横捭阖的大辩论让雅典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苏格拉底如饥似渴,频频求教于普罗泰戈拉和普罗第柯,探讨鲜有人涉足的哲学问题。
苏格拉底性格乖张,不修边幅,常年赤脚穿一件单衣,不拘小节,人们嘲讽他来自另一个星球。但他却说,雅典就像一匹臃肿懒惰,昏昏欲睡的马,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富有战斗力的牛虻,时时叮着这匹马,让它从昏昏欲睡中惊醒,重新焕发精神。苏格拉底的想法无疑是好的,可他的孤傲注定让他一生孤独,落寞。
不久,雅典恢复奴隶主民主制度,苏格拉底为政府所不容。公元前399年,雅典法庭判处其死刑,罪名是藐视传统政权、腐蚀青年思想,甚至给他扣上反对民主的帽子。
彼时,苏格拉底有足够的时间去逃亡,可他却说,逃亡会破坏雅典法律权威——这又一次让人感受到他的性格怪异,甚至愚不可及——最终,他选择了饮毒自杀。这让他有尊严地离开世界。
岁月流转,我们所期盼的,是那些伟大的孤独与世长存,不断警醒世人,推动社会大潮滚滚向前。
(图2 苏格拉底谈经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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