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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培军 ▏ 牛背上的童年 (小说连载 十二)

总第 560 期

作者简介:谢培军,男,农村初中语文教师。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黄山市作家协会会员。热爱生活,关注农村,以朴实的语言书写家乡平民百姓的喜怒哀乐,在《黄山日报》《安徽日报》等报刊媒体发表散文、小说百余篇。

(十二)鱼篓子

文 ▏谢培军

我和强子、平儿都喜欢捕鱼,五年级的那个暑期,我们几乎都泡在河里。我长大了,奶奶再也不跟在我身后喊“不要下河”了。

我们更喜欢和亨爷一起用鱼篓子捕鱼。

鱼篓子是用竹篾编制成的,有两种不同作用的鱼篓子,一种是盛鱼虾的,体型小巧玲珑,状如酒葫芦;一种是捕鱼虾的,体型较大,状如大喇叭。

这种捕鱼的鱼篓子设计十分精巧。亨爷说村子里没有几人会编织这样的鱼篓子。从外形上看鱼篓子就如喇叭,一头大一头小,树立起来酷似一只巨大的热水瓶。粗大的一头是一个大大的喇叭口。鱼篓肚子里有两层,鱼从喇叭口进去,就来到内层。内层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鱼儿进入这里就出不来了。水可以从缝隙流过,小鱼也可以从竹篾的小缝隙里钻出去,而大一点的鱼虾就被囚禁在篓子里,束手就擒了。鱼篓子的肚子上,有一小口,仅拳头大小,有一项小门扣着。打开小门,伸手进去,可以轻松地取出鱼虾。

在河里安装鱼篓子,要选择河水较浅,流水较急的地方。我们搬来一些鹅卵石,在河上砌成一座小型的拦河坝。河坝中间一处开一个小口,把鱼篓子安装在河坝开口处,让流水从鱼篓子喇叭口流入,用几个大一点的石头压在鱼篓子身上,防止鱼篓子被水冲走。

安装好鱼篓子,我们就在河边闲玩,等待鱼儿顺着水流从鱼篓子的喇叭口进入。不一会儿,鱼篓子里就装到了许多白花花的白鲦鱼了。这种鱼像梭子一样,喜欢在急水中窜来窜去,一旦窜入鱼篓子里就再也跑不出来了。

如果鱼篓子安装在河里过夜,等到第二天早上去收鱼篓子,那么鱼篓子里可以装到各种各样的鱼虾。除了梭子白鲦,常常有阔嘴鱼,鲫鱼,麻子鱼,石斑鱼,香鲦子,还有对虾和螃蟹,运气好的时候,也还可以捕到鲶胡子和黄牙子。

亨爷把捕到的鱼儿分给我们几个人。我拿着捕到的鱼,让奶奶烧给我们吃。我踮着脚站在锅台边,看着奶奶烧鱼。那时候,炒菜都很少放油,饭桌上很少看到鱼和肉。只有在烧鱼儿时,奶奶特别的大方,在热锅里舀入好几勺菜油,等油熬热了,再把鱼儿放入锅里一炸。只听到鱼儿放到油锅里的滋滋声,那锅里冒出的浓浓的香油味熏得我口水就在口腔里回旋。吃起烧好的鱼儿也特别有味道,辣辣的、脆脆的,那是饭桌上最可口的菜了,回味无穷。

为了能吃到那香脆可口的鱼儿,我常常邀强子、平儿去河里摸鱼。

(网络配图)
在一个炎热的黄昏,我们几个偷偷地把亨爷放在柴棚里的鱼篓子抬到河里捕鱼。没想到夜里突然下起暴雨。第二天早上,我们沮丧地站在河边。此时,洪水退了,河坝被冲毁了,亨爷的鱼篓子也被洪水冲走了。我们急得不敢回家。父亲知道后,痛骂了我一顿,不许我再下河捕鱼。

亨爷知道后,笑着劝父亲说:“冲走了就算了,我还可以编一只新的。”
果然,没过两天,亨爷又编织出一只崭新的鱼篓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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