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燕 ▏ 林间牧羊 （散文）

作者简介

刘晓燕，60后，幼师专业，曾任幼儿教师，现任瑜伽教练。偶尔让心情流淌于笔尖，喜欢顾城的一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林间牧羊

作者   /  摄影  /  刘晓燕   

（安徽蚌埠）

 2020.4.25

周末去乡下踏青，正赶上丽萍两口子准备放羊。我顿时来了兴致：春日暖阳下，做个快乐的牧羊女是多么新鲜惬意的事啊！

随他们走向家后的羊圈，羊儿们远远看到我们就齐刷刷地站起来走向圈门。圈门一开，它们拥而不挤地往外走，咩咩的欢叫声传递着满满的兴奋和喜悦。热闹的羊圈慢慢安静下来，变得空空荡荡。 

羊群上了马路。它们一会儿下沟，一会儿上岸，有时竟横占整个路面。为了防止它们钻进路边的菜园或闯入庄稼地，丽萍他俩手拿鞭子，一个在前面赶着领头羊带路，一个在后面看护，防止小羊掉队。 

一百多只的羊群看上去浩浩荡荡，很是壮观，它们撒着欢儿边吃边走，最后来到一大片树林。一进树林，羊群就立刻解散，四下漫步。一会儿低头吃草细嚼慢咽，一会儿抬头观望呼朋唤友。这些大大小小的羊儿看上去模样相似，难以分辨，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各有特点。

红头羊的红色印记多数分布在头颈部，也有少数分布在背部和蹄腿上，它们肥大的红耳朵垂在头的两侧，走起路来前后摆动，非常可爱。那些头上长着一对犄角的大羊，像顶着一对锋利的匕首，虽然看上去有点吓人，但那不过是它们挠痒、嬉闹的工具，并不伤人。不信？看它们那清澈的眼神，总是充满友好的善意。小羊头上的犄角像春天刚出土的笋芽，鲜嫩饱满，它们的眼神更是天真无邪。而马羊头上没有犄角，所以更显得温顺斯文。有趣的是那些带“铃铛”的小羊，它们脖颈下天生一对“小铃铛”，走起路来“铃铛”一摇一晃，或站或卧都是美美的点缀，当你忍不住想上前一摸时，它们就会俏皮地弹跳着躲开，那对“铃铛”也有节奏地甩动起来。

我最喜欢那些跟在母羊身后咩咩直叫的小羊羔，它们刚出生十来天，甚至还不会吃草，只是在林子里蹦蹦跳跳地玩耍，像小白兔一样灵巧可爱，对人也毫无防备。我随意捉住一只抱在怀里，它就奶声奶气地叫了起来。不远处的母羊很快有了回应，小羊的叫声也更加急促，我不忍心再逗它，刚落地就一蹦一跳地朝母羊奔去，那咩咩的叫声能唤醒人们内心最柔软的爱意。

这片树林三面环沟，沟边灌木丛生，水中芦苇摇荡。楮桃树、野桑树遍布沟坎。林子里多是枫树和金叶复槭，枫树的嫩叶刚泛出浅红色，金叶复槭则黄中透绿，亮的耀眼。林中野草茂盛，鸟飞虫鸣，羊群的到来令这幅优美的风景画锦上添花，更加迷人。

（照片由作者提供）

夕阳渐渐西沉，羊儿的肚子也鼓了起来，丽萍挥着鞭子把四处嬉闹的羊儿赶向羊群，领头羊便领着大家沿着来时的路向家走去，它们依然边走边吃，但明显安静了许多。那一刻，行走在夕阳余晖中的羊儿和我们，内心都充满安静的喜悦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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