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立冬。天阴着，有丝丝雪花飘落，冬的感觉说来就来了。
现在人过冬，很难有冬的体验。暖冬天气多，暖气保温好，难得下场雪，想感受冬天那种撕心裂肺的冷，还真不容易。倒是从立冬到送暖这一周左右时间，气温骤降，暖气未来，四处冰凉，让人坐卧不宁，还有些许冬的模样。
昨夜又下雨。屋檐泄水成溜敲打地面，伴着呼呼作响的风声，让不该冷的夜晚平添不少冷意。一早起床，雨还下。平时嘁嘁喳喳叫早的喜鹊，一个也没来，都睡懒觉了吧？满院满地绿黄混杂的树叶粘在地面上，瘦瘦的，冷冷的。
烧壶开水，我要开始一天忙碌了。电壶烧水，很快沸气冒起，壶盖起落，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倒半盆儿开水，将毛巾放入，稍等，加少许凉水，洗脸，搓洗毛巾，拧干，搓擦脸面、脖颈，用香皂洗涤毛巾，再搓擦两遍，换新水，第二轮洗搓，不用香皂。
爱说冬天洗脸，而且说的仔细，因为这里有故事。每次天冷洗脸，都会有画面在我脑海闪回，画面里有爷爷，有家里那架煤球炉，还有煤球炉上冒着热气的铁皮壶。要吃早饭了，爷爷会喊我洗脸，那时我小，不敢也不愿洗脸，爷爷就给我洗，不洗不行。
爷爷那双手，我记忆深刻，直到现在，温暖仍在。一条毛巾，被爷爷烫了又烫，然后拧干，轻轻给我擦脸，既得擦净，还不弄疼。热热的毛巾蒙我脸上，有一股太阳的香气。爷爷一手扶我后脑勺，一手给我擦洗面孔。这动作持续好些年，直到我能自己洗。
天真的冷了。今天第一次按爷爷路数洗脸，很自然洗完，又想爷爷了。这就是血缘，代代流传，生生不息。爷爷这样疼过我，我也这样疼孩子，方式可能不同，心思一样滚烫。
女儿刚打电话，说是要给爷爷奶奶和我买机器人打扫家里卫生。孩子知道疼人了。
2015-11-09 07:25:04 于镂月裁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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