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48
南阳张好古与中国打油诗
赵绍军辑录
唐朝是一个诗的国度,我国古典诗歌最辉煌的时期,出现了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等很多著名诗人。唐朝还出现一位诗霸叫张好古,俗称张打油,他是中国打油诗的鼻祖。张打油是河南南阳市人,当时南阳城区张记油坊的老板。他在打油之余,还有一个业余爱好,就是随口吟诗写诗。他的作品不事雕琢,善于将乡间俗语入诗,略陈其事,直抒胸臆,通俗易懂,调皮诙谐,妙趣横生,十分适于朗诵流传,深受百姓喜欢,因此大家称之为“打油诗”。
据说在唐代唐玄宗和唐肃宗时期(713—763年之间,另说在明朝正德年间),南阳城内有一张姓人家,世世代代以打油买油为业,是城里出了名的油坊。过去,人们习惯呈专门榨油的作坊为“油坊”,比如称专门打铁的作坊为“铁匠铺”同时,人们还习惯以某人所从事的职业来作为商家的名称,如城中有一姓李的人家以剪裁衣服为业,人们就称为“李裁缝”;城中有一姓王的人专门从事酿酒,大家就称为“王老酒”;城南有一姓赵的人以打铁为业,大家就称为“赵打铁”。张好古一生以打油买油为业,所以人们就称他为“张打油”。“张打油”的名字被叫得久了,多数人便忘记了他真实的名字,只知道他叫“张打油”。张打油不但擅长打油,还非常喜欢吟诗作诗,而且出口成章,所作出的诗生动有趣,朗朗上口,非常逗人,读之常常引得人们捧腹大笑。慢慢地,张打油变成了远近闻名的诗人,他每作一诗,都能在民间被广泛传颂。清朝学者翟灏在《通俗编文学打油诗》一书中就曾记载了张好古的一首《咏雪》诗,诗曰:
天地一笼统,
井上黑窟窿。
黑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肿。
这首诗通篇写雪,不着一个“雪”字,而雪的形象却十分生动,传神而又诙谐。从此奠定“打油诗”地位。关于张打油这一首著名的《咏雪》诗,现在民间流传着不同的版本,其中一个版本是:
这雪下得猛,
一夜下满井。
黑狗变白狗,
白沟身上肿。
据传说,南阳原任县令去职后,新接任的刘县令是个饱学之士,喜欢吟诗。他到任以后,多次听衙役说本县下有一个以打油为业张好古不识字却会作诗,颇感惊奇。在一个下雪天,他处理完公事之后,就派人将张打油召到县衙说:“今日叫你来别无它事,听说你会作诗,叫你来谈谈诗,不知你师从何人,可否所作之诗念来一听。”张打油起身向县令行礼说:“大老爷在上,小民一字不识,只会打油,不会作诗,所传作诗实是见景而发,冲口而出,是信口胡诌的,念出来恐怕惹大人见笑”刘县令说:“无妨,念来大家听听。”张打油这才把自已原来作的如”赵打铁、爱打铁,打把镰刀割大麦…”等念了几首,每念一首,大家就笑一回。刘县今听后频频点头,说道:“虽觉直露,但开门见山,也还押韵。”随后又问:“我出一题目,不知你能否当场作出?”张老大见念出诗来县令无怪罪之意,胆子也大了些,说:“这有何难,请大老爷出题。”此时正值隆冬季节,外面飘飘洒洒下着鹅毛大雪,地上的雪也已经积厚厚的一层。 于是刘县令就说:“那就以下雪为题,请吟诗一首。”张打油随口吟道:“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张打油念罢之后,在场的人无不捧腹大笑,刘县令连连拍案称奇。
另据传说,南阳籍又一高官回乡祭祖,来到宗祠后看见粉刷雪白的照壁上写了一首诗:“六出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这位官员看罢大怒,立即命令左右,查清作诗人,想要重重治罪。有些在场的人说:“不用查了,写这类诗的不会是别人,一定是张打油所为。”大官立即下令把张打油抓来训斥了一顿。张打油被训斥之后,故作镇静地说道:“大人,我张打油的确爱诌几句诗,但也不会写出这样的诗啊!不信,小的情愿面试。”一听这人口气不小,决定当场试一试张打油。那时,听说安禄山将要围困南阳,于是便以此为题,要张打油作诗。张打油也不谦让,脱口吟道:“百万贼兵困南阳,”那位官员一听,连说:“好气魄,起句便不平常!”张打油微微一笑,再吟:“也无援救也无粮,”这位大人摸了摸胡子说“还可以,再念。”张打油马上一气呵成了后三句:“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哭娘的娘!”这几句,与“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如出一辙。大家听了,哄堂大笑,连这位大官也惹笑了,终于饶了张打油。这位官员还说:“好吧,今后你的这种诗就叫打油诗吧!”张打油谢恩而去,“打油诗”的称谓也不胫而走,远近扬名。流传至今。
由于打油诗通俗易懂,诙谐幽默,有时暗含讽刺,风趣逗人,大多为即兴之作,用不着讲究平平仄仄,也没必要挖空心思遣词造句,因此上至皇帝和宫廷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非常喜欢并写作打油诗。例如民间曾广泛流传着的清代大学士纪晓岚写“祝寿”打油诗的故事:一次,有位官员请纪晓岚为母亲写诗祝寿,纪晓岚提笔即写:“太老夫人不是人。”看了这句诗,这位官员顿时面色铁青,气从心来。纪晓岚不慌不忙续写道:“九天仙女下凡尘。”这时官员遂又转怒为喜,连叹精妙。谁知纪晓岚又大笔一挥:“养儿偏惯去为贼。”此官又气又恼,当即昏厥在地。家人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将他弄醒。这时纪晓岚才又不紧不慢地提起笔来,写出最后一句:“偷来蟠桃敬母亲。”据传,清代乾隆皇帝也留下过一首别具一格的打油诗。乾隆年间,一位翰林上书时,将“翁仲”误作“仲翁”。乾隆皇帝于是批道:“翁仲如何作仲翁,十年寒窗少夫功。而今不许为林翰,罚去江南作判通。”乾隆皇帝以毒攻毒,将“功夫”、“翰林”、“通判”写作“夫功”、“林翰”、“判通”,一连串的反语充满了冷嘲热讽、奚落戏弄,辛辣讽刺,那位翰林无地自容,灰溜溜地去了江南。
民国初期,旧军阀头子张宗昌也曾写了很多打油诗。例如《笑刘邦》:
听说项羽力拔山,
吓得刘邦就要窜。
不是俺家小张良,
奶奶的,早已回沛县。
再如《游泰山》:
远看泰山黑湖糊,
上头细来下头粗。
如把泰山倒过来,
下头细来上头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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