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牛仔裤

仲春的天气，早晨和晚上还凉飕飕的。我等候的公交车还没来，一个女孩站在我的旁边，脚脖子裸露着，裤子腿上弯了两节，打着赤脚穿着鞋，我再往上看，她的裤子有好多洞，发白了的线条藕断丝连，但里边是用布贴了，然后又在洞的周围辑了一圈，这裤子能有二、三十个洞，我想这裤子光这手工也够贵的了。

现在的年轻姑娘喜欢穿做旧了的仔裤，但还真没看见像这样做旧的呢。这也让我想起在微信里的一个段子，“现在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穷’了，看！姑娘穿着破裤子，脚上没袜子……”，并付上了一个近照镜头：乘坐地铁的女孩坐了一排，个个赤脚登鞋，裤子是“破破烂烂”的，但都手持“苹果”手机，埋头玩耍，一脸笑咪咪相。时代变化的让人不敢想象，做旧的仔裤是最时尚的。

现在马路上偶尔还能看见几个老人穿着用熨斗压上直杠裤子，给人感觉特土气。退回二、三十年前，我们的裤子大多是熨平整了才能穿出门去。

也还记得我小时候的裤子穿的膝盖和后腚都破了也舍不得扔，用缝纫机补上个大布丁，短了再接上一节，只有过年才能穿上条新裤子。一条裤子能穿好几年，只要还能穿，“缝缝补补又三年”，弟弟妹妹接着穿。

过年穿上新裤子也很爱惜，一过完年，赶快脱下来，叠的板板整整放在橱里，出远门或走亲戚才拿出来穿。因为穿破裤子旧衣服都成了习惯，穿上新衣服总有点拘束。尤其是男孩子，穿衣服就不能太调皮，弄脏了就得挨母亲的训斥。记得我的一个表弟，过年让他穿新裤子，说啥也不穿，一定要舅母把新裤子膝盖打上补丁才行，说穿新裤子不好意思出门，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敢爬墙、打闹。每每说起表弟来还拿它当笑话说呢。

这也让我想起儿子正值青春发育期，爱美的不行，把一条膝盖有点破的牛仔裤给剪成了短裤，还特意用手撕成了碎条条的散裤脚。儿子游泳回来，一看他那条“可恶”的短裤脱在地上，我的火噌噌的往头顶上冒，拿起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碎了，儿子心疼地快掉眼泪了，说我也不是上学穿，多好看的裤子，我费了半天才剪好的。

我告诉他，好的不学，奇装异服就是不能穿！至今有时偶尔还说起这件“剪裤子”的事来，儿子还“耿耿于怀“呢！年代不同，审美观不同了。尤其是和孩子们有着不可调和的“代沟”，冲突不可避免地时有发生。

随着80年代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穿着便花样翻新，“奇装异服”领导了新潮流。人们也从看不惯到看得惯，甚至也开始追求新潮流的“奇装异服”了。

你稍留意一下，姑娘的“破”仔裤，样式各异，或裤脚拆成碎线条条；或一条裤脚少一块布，而另一条裤脚则是散开的线条条；有的裤脚是弯起两道来，露着脚脖子；也有的裤子在不同的位置横断一口子，或者有三、五个洞的，也有七、八或十来个洞的。夏天，裤子的洞多一些，而且裂开的口子也大些，有的几乎成了“破烂”了。

那天还看见一位30多岁的女士，她的裤子膝盖各贴了两个老式的大红花棉布，这种花布以前只适合做被面，挺突兀的，但也不难看。这裤子的“工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种来自西方的工仔裤，变化千种，人们褒贬不一，也不值得去评说，只是女孩们的穿着不伤大雅即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愿女孩们穿着高雅而不浅俗，品味时尚而不失女性的美。精心扮靓的女孩会成为美丽城市的一道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