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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专刊】孙美堂 孝 子

孝 子

作者简介:

孙美堂,湖南省报告文学协会岳阳分会理事,岳阳市作协理事,岳阳市评论家协会监事,君山区作协主席。

写在2019年父亲节——题记

一位朋友到城里去了,主要任务是为儿子带小孩,一次回乡偶遇,问及生活,他戏谑地说:“俗话不是一直说,孝子吗?”

孝子,顾名思义,本来是儿女孝敬老人的意思,而老友的意思也很明显,楞是把这个偏正词组,转换为动宾词组“孝”的并不是父母而是“子”了。

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长不大的,父母总是在为孩子操心,又担心这,又担心那,轴心总是在孩子身上,七十岁的儿子出门,九十岁的父母还会要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可以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真正的爱,没有做作,没有假。退休了,本该是老人怡养天年,修身养性的时候了,而看到孩子们忙碌的身影,父母又坐不住了,自觉自愿义无反顾地再去为孙子重孙子们忙碌奔波了,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不能说无怨,但绝对无悔,周而复始,尽职尽责。

我单位有一对夫妇,只有一个儿子,大学毕业后就职于北京某单位,其母退休后基本上就在儿子家带孙子,一年回家一至二次,每次回来不到几天就被孙子的电话召回去了,爷爷退休后腰椎盘突出,行动都感到困难,而他本人到北京又水土不服,住不习惯,住不得十天来半月就急忙回来了,奶奶两头放心不下,也没有任何办法,孙子完全离不开奶奶了,只能义无反顾地“孝子孝孙”。

老作家张步真写过一篇游记《永远的歌》,描述的是一位流落异国地乡老华侨思乡的情结。那位华侨还很年轻的时候随着人流稀里糊涂就流落到了国外,后来在他乡成了家立了业,并有了可爱的儿女。可他的骨子里仍然蕴藏着挥之不去的思乡情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人独处的时候,他乡遇故人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会流淌着两首歌,“洪湖水呀浪打浪”、“一条大河波浪宽”,并且会情不自襟地哼唱起来,从小声哼唱到大声放歌,从一人独唱到被歌声吸引来的同根亲人几人甚至十几人的合唱,翻来覆去就是这两首歌,他们只记得这两首歌,久别的祖国在他们的心里只留下了这两首歌,他们更一遍二遍,三遍四遍地唱,反反复复地唱,一曲完了,只要有人起个头,大家又都和上去了,高亢激昂,忘情地唱,辅之以手舞足蹈。唱一遍二遍的时候,他们情绪高昂,三遍四遍五遍六遍以后,他们一个个泪流满面,依旧高歌不息。每每这种时候,他们的异国亲人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们理解他们的思乡情结,又暗暗害怕他们的乡愁爆发,最后小孩子们悄悄地走过去,把自己的父亲一个个领回去,用家庭的温馨慢慢抚慰他们的心灵,平息他们的情绪。

在异国成家立业,他们的子女又成了他们新的牵挂,于是那首歌就成了他们心底永久的歌。

这个故事似乎与“孝子”风马牛不相及,于我认为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亲情的羁绊,使他们的思念和牵挂成为一种长期的纠结,而这种纠结最终还是以牵挂战胜了思念。除了那两首歌,他与故国早已无任何联系,他的父母应该是早已不在,孝“子”更成了他的追求和责任。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伟大的父亲!   

本期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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