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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传(一)

        《汉书》又被称为《前汉书》,是中国第一部断代史,具有极高的文学和史学价值,与《史记》《后汉书》《三国志》并称为中国史学“前四史”。老黄为您讲述精彩的《汉书》故事。    

         黄河歌者金石点评:

      王莽作为中国历史上的“表演帝”,他建立一个新王朝倒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其虚伪超出了中国人的想像力,可能源自于他父亲早亡的心理疾病。为了个人声誉,他首先逼死了自己的儿子王获。好在有些人有骨气,比如这孔休,就是不给王莽面子。请看《<汉书>研读》第517章:


王莽传(一)


王莽

王莽(约公元前45年~公元23年),字巨君,他是汉元帝的皇后王政君弟弟王曼的儿子。王政君的父亲和兄弟们都在汉元帝和汉成帝时期封侯,居位辅佐朝政,家中共出现了九个诸侯、五个大司马,其事情记载在《元后传》中。只有王莽的父亲王曼早年去世,没有封侯。

王莽的其他兄弟们都是大将军和五诸侯的儿子,借助家中势力奢侈淫靡,相互之间攀比车马高大、歌伎众多、姬妾漂亮,只有王莽孤独贫困,他从小就为人谦恭谨慎。他学习《礼经》,跟随沛郡人陈参学习,勤奋不懈,像普通儒生一样穿着打扮。他侍奉母亲和守寡的嫂子,抚养失去父亲的侄儿,行为十分谨慎检点。他对外结交英雄豪杰,对外侍奉自己的叔叔,行事非常委婉周全。

阳朔年间,他的伯父大将军王凤病重,王莽在床前伺候,亲自品尝每道药,经常蓬头垢面,连续几个月都没能解衣宽带。王凤快要去世时,把王莽托付给王政君和汉成帝,封王莽为黄门郎,接着升任射声校尉。

很久之后,王莽的叔叔、成都侯王商上书,愿意分出自己的食邑给王莽,其他像长乐少府戴崇、侍中金涉、胡骑校尉箕闳、上谷都尉阳并、中郎陈汤都是当世名士,他们替王莽说话,汉成帝因此知道王莽贤良。

永始元年(公元16年),汉成帝封王莽为新都侯,封国在南阳郡新野县的都乡,食邑一千五百户。接着王莽升任都尉、光禄大夫、侍中,负责皇宫夜间守卫,做事十分谨慎周全。随着爵位更加尊贵,他行事更加谦虚有礼节。他分散自己的车马衣裘,赈济施舍给宾客,家中没有一点剩余。他收纳蓄养名士,结交的将相、公卿、大夫非常众多,所以在位掌权者相继推荐他,社会上的知名人士为他宣扬鼓吹,其声誉传遍朝野,远远超过他的叔叔们。他平时善于矫揉做作,并且内心一点也不感觉羞愧。

王莽的哥哥王永担任诸曹,早年去世,有个儿子叫做王光,王莽安排王光到博士门下学习。王莽在休假时间外出,驾上车辆出去,带上羊酒,去慰劳王光的老师,连王光的同学也一起施加恩惠,引得王光的同学们围观,长老们为之赞叹不止。王光的年龄比王莽的儿子王宇小,王莽特意安排他们同一天娶亲,一时间宾客满堂。不一会儿,有个人说自己母亲生病,应当服用某种药物,王莽接连为这名宾客跑前忙后。

有一次,王莽私下里买了名侍婢,他的兄弟们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王莽就借机说道:“后将军朱子元没有子嗣,我只是听说这名奴婢能生儿子,所以才买了下来。”王莽在当天就把侍婢送给了朱子元。他隐瞒自己的实情和追求名声到了这种地步。

这时,王政君姐姐的儿子淳于长凭借有才能位列九卿,声誉和地位都在王莽之上。王莽暗中搜寻淳于长的罪证,借机向大司马、曲阳侯王根揭发,淳于长被诛杀,王莽也因此获得了忠诚正直的声誉,其事记载在《淳于长传中》。

王根借机请求告老还乡,推荐王莽接替自己,汉成帝于是提拔王莽担任大司马。这年是绥和元年(公元前8年),王莽三十八岁。王莽在同列官僚中脱颖而出,接任四名叔叔后继续辅佐朝政,想让自己的声誉超过前人,于是严格约束自己,工作孜孜不倦,选聘贤良作为掾史,汉成帝给赏赐他的钱财和食邑全部用来招待士人,生活因此更加勤俭节约。

王莽的母亲曾经生病,公卿列侯都是探望老夫人病情,他的妻子出门迎接,竟然没有拖地的长裙,布裙也仅仅遮住膝盖,来的人都把她当成了王莽家的僮仆下人,经过询问才知道是王莽的老婆,一时间全都震惊不已。

王莽辅佐朝政一年多后,汉成帝去世,汉哀帝继位,尊奉皇太后王政君为太皇太后。王政君诏令王莽返回府第,以回避皇帝外戚干政的嫌疑,王莽上书请求告老还乡。

汉哀帝派遣尚书送诏书给王莽说:“先帝委任朝政于先生后弃群臣而去,朕得以继奉宗庙,真心希望和先生同心合意,治理好国家。现在先生以身体有病为由请求隐退,这是说明朕不能继奉先帝意图,朕感觉非常悲伤。朕已经诏令尚书等人等待先生奏报事务。”

汉哀帝接着又派遣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左将军师丹、卫尉傅喜报告王政君说:“皇帝听说太后有诏令,让王莽隐退,感觉非常悲伤。如果大司马不起身处理政务,皇帝也不敢出来听政了。”王政君又再次诏令王莽出来处理政务。

这时,汉哀帝的祖母定陶傅太后、母亲丁姬都在,高昌侯董宏上书说:“按照《春秋》中的大义,母以子贵,丁姬应当上尊号。”王莽和师丹一起弹劾董宏贻误朝政,属于大逆不道,其事情记载在《史丹传》中。

后来,汉哀帝在未央宫中摆设酒宴,内者令为傅太后张开幄账,座席安排坐在王政君的旁边。王莽查看酒宴准备情况,责备内者令说:“定陶太后只是藩臣妃妾,怎么能和至尊的太皇太后并排而坐呢!”随后把帷帐撤除,并改换了位置。

傅太后听说后大怒,不肯参加宴会,心中更加怨恨王莽。王莽请求告老还乡,汉哀帝赏赐王莽黄金五百斤和安车驷马,免职后返回府第。因为公卿大夫中很多人称赞王莽,汉哀帝对王莽倍加加恩宠,在他家中安排专使侍奉,中黄门每十天送去赏赐的一顿饭。

汉哀帝下诏书说:“新都侯王莽忧劳国家,仗义直言,朕差点要和他共同实现国家大治。但太皇太后诏令王莽返回府第,朕心中十分怜悯。特把黄邮聚的三百五十户加封给王莽作为食邑,位置特进,担任给事中,在初一、十五以三公的身份参加朝会。皇帝车驾出行时他乘坐绿车跟随。”

以后两年,傅太后和丁姬都获得尊号。丞相朱博奏报说:“王莽以前不广行尊奉尊者的大义,抑贬尊号,亏损孝道,应当伏诛杀戮,有幸蒙受大赦令,但不应当再享有爵位封土,请求把其免职成为普通百姓。”汉哀帝说:“因为王莽和太皇太后有至亲关系,所以就不要免职了,遣返他回到封国就是了。”

王莽从此闭门自守,他的儿子王获杀掉了一名奴仆,王莽痛责王获,命令其自杀。王莽在封国三年,为他上书申诉冤屈的上百人。元寿元年(公元前2年),发生日食,贤良周护、宋崇等人对策极力赞颂王莽的功德,汉哀帝于是征召王莽返回长安。

在王莽回到封国后,南阳太守因为王莽曾经位高权重,就特地选派自己的门下掾孔休代理新都国相。孔休前去拜谒面见王莽,王莽极尽礼节和他交往。孔休也知道王莽的名声,以礼相答。后来王莽生病,孔休前去问侯,王莽就借机报答孔休的恩义,送出自己镶嵌有美玉的一把宝剑,以便深入交好,但孔休不肯接受。

王莽说道:“我只是看到先生脸上有疤痕,这块美玉可以去除疤痕,想借机送给您这个美玉剑鼻。”说完后解下剑鼻,孔休又进行推辞。王莽说道:“先生难道是嫌剑鼻太贵重了吗?”说完后用锤子把剑鼻击碎,包裹好后送给孔休,孔休这才接受。后来王莽受征召离开,想要面见孔休,但孔休称病不见。


孔休

黄其军

      作于2022年4月29日(古历壬寅年三月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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