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乡公曹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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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乡公曹髦故事

高贵乡公曹髦，字彦士，是魏文帝曹丕的孙子，东海定王曹霖的儿子。正始五年，封为郯县高贵乡公。

曹髦年轻时候学业有成。齐王曹芳被废后，司马师命人迎立为皇帝。十月己丑日，曹髦来到玄武馆，众臣奏请住到前殿，曹髦来到先帝住过的地方，在西厢房就寝。众臣又请示用天子之礼来迎接他，曹髦不听。庚寅日，曹髦来到洛阳城中，群臣在西掖门南迎拜，曹髦想下车答拜。主持礼仪的说：“按照礼仪你不用回拜。”曹髦说：“我现在位居人臣。”于是答拜。到门口下车，左右说：“按照规定你可以乘车进入宫中。”曹髦说：“我被皇太后征召，还不知道来有什么事情！”步行来到太极东堂，拜见太后。

当天曹髦在太极前殿即皇帝位，朝中百官都十分高兴。下诏大赦天下，改元正元。减少乘车服饰和后宫所用，取消宫中御府百工技巧等奢靡华丽无用的东西。朝会散后，司马师悄悄地问钟会：“你觉得这个新皇帝怎么样？”钟会回答：“文才象曹植，武功象曹操。”司马师撇嘴说：“真象你说的那样，那是社稷之福。”

正元元年冬十月壬辰日，泊侍中持节到四方观风俗，劳士民，纠察枉法失职人员。癸巳日，假大将军司马师黄钺，入朝不用快步走，奏报事情不用报通名姓，带剑穿鞋上殿。甲辰日，命令官府按照废立定策皇帝的功劳，对相关人员封爵、增邑、进位。

正元二年春正月乙丑日，镇东将军毌丘俭、扬州刺史文钦起兵造反，大将军司马师率兵征讨。癸未日，车骑将军郭淮去世。闰月己亥日，司马师在乐嘉大破文钦，文钦逃到吴国。甲辰日，安风津都尉斩杀毌丘俭，把首级送到京都。壬子日，下令特赦淮南士民被毌丘俭、文钦所胁迫起来造反的，任命镇南将军诸葛诞为镇东大将军。当月司马师在许昌去世。二月丁巳日，任命卫将军司马昭为大将军，录尚书事。

甲子日，吴国大将孙峻等率兵十万围攻寿春，诸葛诞迎敌，斩杀吴国左将军留赞，向京都报捷。三月，立卞氏为皇后，大赦天下。夏四月甲寅日，封皇后的父亲卞隆为列侯。甲戌日，任命征南大将军王昶为骠骑将军。秋七月，任命征东大将军胡遵为卫将军，镇东大将军诸葛诞为征东大将军。

八月辛亥日，蜀国大将军姜维进犯狄道城，雍州刺史王经在洮西被打得大败，退兵保卫狄道城。辛未日，任命长水校尉邓艾为安西将军，和征西将军陈泰一起合力拒敌姜维。戊辰日，再派太尉司马孚作为后援。九月甲辰日，姜维退兵。

甘露元年春正月乙巳日，沛王曹林去世。夏四月庚戌日，赐大将军司马昭和天子一样的兖冕服饰，另外加赠红色鞋子相配。五月，邺郡和上谷报告甘露降临。夏六月丙午日，改元为甘露。秋七月己卯日，卫将军胡遵去世。

癸未日，安西将军邓艾在上邽大败蜀国大将姜维。八月庚午日，任命大将军司马昭加号大都督。癸酉日，任命太尉司马孚为太傅。九月，任命司徒高柔为太尉。冬十月，任命司空郑冲为司徒，尚书左仆射卢毓为司空。

甘露二年春三月，司空卢毓去世。夏四月甲子日，任命征东大将军诸葛诞为司空。乙亥日，诸葛诞拒绝就任，起兵反叛，斩杀扬州刺史乐綝。曹髦下诏赦免被诸葛诞所胁迫的淮南将吏士民，命令司马昭率军进剿，散骑常侍裴秀、给事黄门侍郎钟会同行。冬十二月，吴国援助诸葛诞的大将全端、全怿等率众投降。

甘露三年春二月，司马昭攻陷寿春城，斩杀诸葛诞。夏五月，任命大将军司马昭为相国，封位晋公，食邑八郡，加封九锡，司马昭故意前后九次谦让后才接受。六月辛卯日，按照平定淮南的功劳，封爵行赏各有差别。秋八月甲戌，任命骠骑将军王昶为司空。

甘露四年夏六月，司空王昶去世。秋七月，陈留王曹峻去世。

冬十月丙寅日，划分出新城郡，恢复设置上庸郡。十一月癸卯日，车骑将军孙壹被手下奴婢所杀。这时有人报告青龙出现，上下都认为是吉兆。曹髦说：“龙出现是君德。现在上不在天，下不在田，多次屈居在井中，不是吉兆。”于是写成潜龙之诗来自嘲，司马昭听到后十分厌恶。

甘露五年夏四月，曹髦下诏让官府根据前面的决定，封大将军司马文昭为相国，进位晋公，加九锡。

五月己丑日，曹髦看到自己的威权越来越丧失，十分恼怒。就召来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对他们说：“司马昭之心，路人共知。我不能再忍受侮辱，今天就和卿家前去讨伐。”王经说：“当年鲁昭公不能忍受季氏，最后败走失国，被天下所笑。现在权力归于司马氏门中，已经有很多年了，朝廷四方都为司马氏效力，再也没有人顾及逆顺的天理。我们现在警卫空缺，兵甲寡弱，陛下凭借什么前去讨伐。如果真要付诸行动，那么不但不能除疾而受辱更重！如果那样做肯定惹祸，愿陛下再仔细考虑考虑。”曹髦从怀中取出象牙护板扔到地上说：“我已经作出决定，不就是去死吗，有什么害怕的？何况死的还不一定是谁！”曹髦入宫禀告太后，王沈、王业偷偷溜出去报告了司马昭，司马昭立即做好了准备。

曹髦带着僮仆数百人，乱哄哄吵嚷着杀出。曹丕的弟弟屯骑校尉曹伷在东门拦截曹髦，左右大声呵斥，曹伷退走。中护军贾充又在南阙下迎着曹髦，曹髦挥剑前进。军兵吓得倒退，太子舍人成济问贾充：“事情急危，我们应当怎么办？”贾充：“晋公畜养你们多时，正是为今天出力报效。今天的事情，还问什么。”成济立即上前刺杀曹髦，刀刃从后背穿出。

司马昭听说后，装模作样用头碰地说：“这件事情天下的人该会怎么说我啊！”太傅司马孚来到后，用头枕着曹髦的大腿痛哭，说道：“陛下被杀，是臣的罪过。”司马昭把成济兄弟当替罪羊，两人骂不绝口，被割舌后押赴市曹斩首，然后诛灭九族。

庚寅日，太傅司马孚、大将军司马昭、太尉高柔、司徒郑冲稽首太后说：“高贵乡公悖逆不道，自陷大祸，依照汉昌邑王罪废故事，应该用百姓之礼下葬。但臣等认为应当以仁慈之心对待，建议可加恩用王礼下葬。”太后准奏。丁卯日，在洛阳西北三十里瀍（音chán，缠）涧之滨埋葬了曹髦。下葬车辆数乘，都不打旌旗，百姓聚集在一起观看，都纷纷说：“这就是前天被杀的天子。”有的人掩面哭泣，十分悲伤。

黄其军

作于2018年12月28日（古历十一月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