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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新散文全国征文】王德林|拔节怒放的格桑花(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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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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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办


拔节怒放的格桑花(166)

文/ 王德林

四月,吉隆沟被春光唤醒,正是格桑花抽枝灌浆,次第开放的季节。漫山遍野的雪域,或红或粉,或白或黄的花朵含笑盈枝,风姿卓约,发出窸窸窣窣的呢喃,为清冷萧疏的高海拔山区增添几许春意。娇艳的花朵在徐徐的春风里手舞足蹈,纵情欢歌,被催醒的万物昂扬起复苏的生命脉动。斑斓的蝴蝶上下翻旋于花丛中,恣意贪恋花蕊的芬芳,陶醉得浑身颤抖。

在藏族的梦兆里,设若梦见杀牛,则预示灾祸将降临。2015年4月24日的深夜,不知有多少人做了这个梦,已无从考证。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只是风声有些怪异,拧麻花似的在吉隆镇的上空掠过。大狗小狗的吠声嘈嘈切切错杂弹,不绝于耳。雨雪交加的天气似乎掩盖了某些异常现象。下午2时许,一阵地动山摇,訇然巨响,尘土飞扬,灰白色的烟雾立时笼罩了吉隆镇。新华社电讯:2015年4月25日14时11分,西藏吉隆县发生了7.7级地震,大面积房屋倒塌。

藏在青山秀水臂膀里的吉隆镇与尼泊尔仅一山之隔,处于地壳运动的褶皱带上,位于亚欧板块和印度洋板块的交界处,地质活动频繁,与5月12日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发生的7.5级地震如出一辙。

跟尼泊尔交界的北山高耸入云,山脚下的千年古刹帕巴寺门前的三根旗杆已有些倾斜,寺前的广场上聚集着乌泱泱的藏民,女人的哭声,孩子的叫声,男人的喊声伴随着山石滚落的巨响,交汇成庞杂而凄厉的悲鸣,像在山谷里穿行的疾风,左冲右突找不到出口。哀伤笼罩了吉隆镇,寺庙旁边树上的枯枝透出萧索之意。

诵经中的菩萨毕竟太远而鞭长莫及,吉林省第五批援藏干部俨如现实中的菩萨,临危不乱,即刻投入到抗震救灾第一线,有效疏导灾民、国内外游客二千余人,并对吉隆镇、萨勒乡18村进行网格式排查,避免了次生灾害的发生。

临时救灾指挥部成立后,迅速成立了六个工作小组,即灾民疏导组、医疗卫生组、物资保障组、社会稳控组、抢险救灾组、交通保障组。6名援藏干部分别充实到六个工作组中,就吉隆镇、萨勒乡进行抗震自救。他们组织相关单位、工程队协调工程设备,对吉热公路塌方和雪崩路段进行保通,终于在26日凌晨两条生命线顺利通车,确保了救灾人员、救灾物资、伤员运输生命线的畅通。援藏干部不顾危险,冒着弥漫的灰尘,冲进摇晃的医院,将药品抢运出来,确保伤员的救治。

灾难仿如一个巨大的人性试管,从中反复观测和试炼人性的光辉和晦暗。人性的华彩在有着济世之心的援藏干部们身上得到汹涌喷发,彰显出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的恢弘气势。一个哈姆雷特式的难题摆在了他们面前:人群越聚越多的广场上,潜伏着巨大的危险,山顶上一块重达20多吨的巨石赫然矗立,在风中摇晃着,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后果不堪设想。

援藏干部时任吉隆县常务副书记的田富光果断决定,将受灾群众向镇东边的一块开阔地转移。由于老人、孩子、伤员、孕妇较多,转移路线上的房屋也不同程度受损,道路跨塌,行走十分缓慢。这时,吉隆镇对面的一个山顶发生坍塌,坠落的巨大岩石从山上滚落,尘土如雾气遮蔽了人们的视线。而恰在此时,一名孕妇即将临盆,援藏干部冯晓亮(吉隆县卫生服务中心主任)马上指挥用汽车和棉被围成一个临时抢救室,为孕妇引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山上的泥石还在不断滑落,天上的雨雪还在恣肆飘洒,流浪狗的叫声还在杂乱无章地狂吠……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伴着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援藏干部们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在藏族生育习俗里,孩子出生后要举行“旁色”仪式,“旁”藏语里是“污浊”之意,“色”是“清除”的意思,即要在生孩子的家门口堆上一堆小石子。可现下,已顾不上这些习俗,逃命要紧。

三千多人的转移队伍在泥泞中缓慢前行,三百多米的路程走得异常艰辛,严寒虽已呈强弩之末,但风刮在脸上还是像刀割,雨雪浇在身上冰凉刺骨。眼前的情景让人不由想起杜甫的《兵车行》中的画面: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一路哭声,一路悲情,一路踉跄,路边的飒飒白杨心急如焚地招着手,发出急切的催促。在援藏干部和武警战士的引领和护送下,这支庞大的队伍最终全部安全抵达那片开阔地。半山腰上五彩斑斓的经幡仍在顽强飞舞,昭示着一种不屈不挠的意志。

薄暮冥冥,啁啾的百鸟已归林。

傍晚的吉隆,像是谢幕,仿佛憩在静谧的水墨深处,风俗画一般简约又意味深长。橘黄色的天空堆满鱼鳞状的云,粗颗粒质感的画面将河流、峡谷、连绵的群山在浓烈的底色中逐一铺展,线条起伏有致,余晖给这里带上一丝宁静的温情。

远远的一痕起伏蜿蜒的巍峨山峰,即海拔7000多米的日吾班巴雪山,昭示着洪荒时代的混沌。云雾似条条面纱,将其遮掩得朦胧而又神秘,高耸的山体依云拔起,颇似水墨画中的皴法,虚实相间,错落有致。

天黑之前,藏民们住进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吃到了热乎饭,而援藏干部们忙到后半夜才用凉水泡碗方便面,有的三天三夜没合过眼,有的晕倒在半山腰的救援现场。援藏干部们这种黾勉敬业的精神感动了藏族同胞,他们涕泗交流,额手称庆:你们是好样的,像格桑花,扎西德勒!

“格桑”在藏语中是“美好时光”或“幸福”的意思,格桑花也叫幸福花和吉祥花,“格桑梅朵”历来是青藏高原的象征,长期以来一直寄托着藏族人民期盼幸福吉祥的美好感情,其生命力中的活性因子任凭风吹雨打也压抑不住。在西藏一直有个高僧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藏族地区暴发了一场严重的瘟疫,人们一批批地死去,当地的部落首领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解决。直到有一天,一位来自遥远国度的活佛途经这里,利用当地的一种植物治愈了大家。但为了给百姓医病,这位高僧积劳成疾,不幸仙逝了。由于语言不通,人们对活佛的唯一印象就是他嘴里常说到的“格桑”——用来治病的植物。于是人们就把这位活佛称为“格桑活佛”。此后一切象征希望和幸福的美好事物也被称作“格桑”。从此,高原上最美丽的花就被称为“格桑花”。

在佛教的传说中有这样的说法,格桑花不再盛开的时候,佛法就没有了,可见格桑花在藏胞心中的地位。格桑花不畏寒威,不择风土,无论是泥土瘠薄还是肥沃,适应性强的特点跟援藏干部好有一比,他们入藏后克服高山缺氧、语言不通等困难,本着进藏干什么,离藏留什么的宗旨,悉心为藏族群众服务,与藏胞交流、交往、交融,与他们心心相印,充分体现了吃苦在前、奉献在前、不畏艰险、敢于担当的援藏精神,正如吉林省援藏中心会议室里悬挂的那幅书法:筹边脚拓三年路,援藏心存一世情。诠释了他们援藏的圭臬与夙求。

援藏干部的经历让他们的精神世界更加丰赡,更加饱满,他们的无私奉献酷似格桑花瘦硬枝条上的骨朵,一天天膨胀,慢慢酝酿成了绽放的花黄,在湿漉漉春雨的浇灌下,带着高浓度的氧润心透肺,吐露出格桑花花语:怜取眼前人。

有感于格桑花和援藏干部的坚强与勇敢,笔者赋诗一首,聊表敬意:

平凡柔弱抗风寒,

娇艳身姿楚楚怜。

逆境顽强寻幸福,

高原怒放祝平安。

辛弃疾有云:喻此理,何言泰山毫末,从来天地一稊米。稊即小米,比喻其小,那么小小的吉隆镇何尝不是一稊米,却折射出全体援藏干部的担当与奉献,因为他们有个坚定不移的信念——建设一个人和景明、繁荣富强的新西藏,让藏族同胞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生命里没有信念就像黑夜里没有明灯,随时可能成为迷途的羔羊,正如古希腊苏格拉底所说“没有反思过的人生毫无意义。”援藏干部们的人生在巍峨的青藏高原上绽放出璀璨的光彩,像芳菲盛开、绿枝红葩的格桑花,天然自得,野逸丰盈。

英国诗人丁尼生说:“当你从头到根弄懂了一朵小花,你就懂得了上帝和人。”格桑花兀自盛开的时节,正是她们展示自己顽强生命力的最佳真实写照,杆细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十分醒目地杵在那里。不管狂风如何肆虐,她都腰杆挺直;不管雨水如何敲打,她都叶绿光鲜;不管太阳如何曝晒,她都开得灿烂妖娆。援藏干部们比照都市里的活色生香,似乎少了些洒脱,然而他们却有一颗皭然不滓的纯美心灵,他们的无私奉献宛如拔节怒放的格桑花,深深的镌刻在藏族同胞的心中,永不褪色。

吉隆镇的藏胞们记住了他们相貌古朴的脸,吉林省援藏发展史上錾刻下了他们的名字:由富光、王文祥、刘小刚、孟祥明、冯晓亮、周松林。

吉隆,藏语意为“欢乐之乡”、“幸福之乡”。吉隆的得名,传说是在公元8世纪后期赤松德赞从印度请莲花大师入藏时,大师途经吉隆沟,曾在此住宿一夜,大师见此地山青水秀,赞叹不已。翌日临行前,欣然命名此地为“吉隆”,以表其无限赞誉之情,风神俊秀的“吉隆”实至名归,遂流传至今。

吉隆沟海拔2800米,原始森林茂密,自然风光绝美。开热瀑布气势磅礴,幽深的吉圃大峡谷闻名遐迩,更有公元637年尼泊尔赤尊公主嫁到吐蕃,在此停留修建的吉圃园,人文历史资源极其丰富。

吉普村已是满目疮痍,到处是倒塌的古民居。虽是废墟满地,可环境清幽,只有鸟语花香,没有尘嚣市扰,草木葳蕤,色调明亮秾艳,颇似梵高那幅油画《炊烟袅袅的村子》,清冽的空气夹杂青草的芳香沁人心脾。周围森林茂密苍郁,翠峰直插云霄。

国外有一种体育项目——摔角,类似格斗,没有什么规则,打哪都不犯规,比的是体力耐力和爆发力,往往看似败局已定,奄奄一息动弹不得被对方击打得爬不起来的选手,却在最后一刻出奇制胜,一招制敌。吉隆经过地震的阵痛,一定会疗治好自己的创伤,重建家园,再度崛起,成为青藏高原上一颗熠熠闪光的明珠,有如摔角那最后致命一击——锁记,无愧于“小河谷装下半部西藏史”之美誉。

勾留吉隆镇两日,漫步于震后的街头,看到一排排活动板房上花盆里盛开的花朵,以及藏胞们一张张灿烂的笑脸,笔者即兴赋诗一首:

不测风云骤降临,

房屋损毁苦来侵。

而今汉藏同携手,

重建家园报喜音。

据新华每日电讯:西藏连续实施7年的农牧民安居工程在2013年圆满收官,230多万名农牧民乔迁新居,昔日低矮、阴暗、人畜混杂居住的土坯房变成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新房,全区农牧民人均住房面积增加了两三成。

然而,凡事不会一蹴而就,正如那块吉隆镇北山顶上的巨石,时时佐证着灾难这位不速之客的险恶用心,虽然经过加固处理,可说不准哪天就会遵从地心引力仓皇落下,隐喻着生命的不测与世事的无常,有如西绪福斯面前永远推不完的大石头,预示着重建家园的艰难和漫长。厝火积薪,意思是把火放在柴堆下面,比喻潜伏着很大的危险。处在地壳褶皱带上的吉隆随时都将面临地震的威胁。

但是,懂得谦卑与敬畏的吉隆人毫不畏惧,他们的目光里全是单纯祥和,没有困囿于现实,手里摇着转经筒,数着念珠,用诵经声驱散淤积心头的困顿,拔出人性中粗糙的成分。金庸说现代人寻找健康生活方式,还是要回到“慢”。他笔下的“慢生活”,用句时髦话说,就是“像植物一样”。从一个切面审视吉隆人,发现他们每天都在吟唱着诗经时代的慢节奏生活,在高海拔的高原上,他们能够放下妄念和虚狂,懂得自己的渺小和谦卑。那份超拔与虔诚,宛若青海湖中游弋的湟鱼,在极寒条件下缓慢生长,一年只长一两,味道因而极为鲜美;又似长白山上挺立的红松,长势缓慢,纹理质地却坚实厚重。

地震吓不倒吉隆人,震与不震,她都在那里,巍然耸立,犹如奔腾不息的斗嘎尔河,闪着片片鳞光,亘古如斯。他们被高原紫外线晒得黝黑脸庞上的额纹凝固的是信仰,所有对信仰的虔诚均刻在那不动声色,严厉而森冷的额纹上,一如潺潺溪流般自然,所有的愁苦似乎都被格桑花香稀释。吉隆人那种天然本相的淡泊与宠辱不惊,令我喟然长叹,当我蓦然回首打量城市光怪陆离的肉身,忽然感觉这个追求时尚、外貌、包装、轻薄、速度的时代有些面目可憎,与藏胞对信念的坚守相比,那些整日沉湎于物欲难以自拔的芸芸众生显得苍白而乏善可陈,优渥的生活定然无法同幸福成正比。

我到达吉隆镇是8月下旬一个慵懒的午后,街道上行人寥寥,地震后游客的稀少,令许多街面店铺纷纷关闭,楼房均有不同程度的毁损,有的裂出拳头宽的缝隙,有的已坍塌一角,瓦砾堆积,一派颓败萧条的气息。

几只流浪狗躺在路边,悠闲地享受高原的阳光。一只小牛犊哞哞叫着在街路上胜似闲庭信步,那种旁若无人的从容让我觉得置身天外,藏族人与自然的和谐由此可见一斑。正如吉普大峡谷中用汉藏两种文字打出的绿色广告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假如在内陆繁华的都市突然出现一头牛,该是何等情景?像电影《老炮儿》中的那只鸵鸟在街上奔跑,一定会引得无数路人驻足观瞧。五六只流浪狗与两头老牛发生龃龉,突然狂吠着呈散兵线状向它们发起攻势。那两头老牛不动声色,懒洋洋地甩着尾巴,降尊纡贵地睥睨这群虚张声势的家伙,流浪狗们试探着斜刺冲撞几次后,便自讨没趣地蜂拥着开溜了。镇里复又恢复静谧。

远处有几处瀑布样灰白色的裸露山体,明晃晃的似伤疤,那是地震时山体滑坡将盘山公路拦腰斩断后留下的印记。暖洋洋的秋日下午,几只画眉叽叽喳喳地栖在街旁树梢,欢快振羽,向来自远方的我和一伙游客问候,树上繁密的叶子为它们遮住汹涌的阳光。

“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我从关东小城辽源穿越4600多公里的时空,他乡(西藏)美好的景色令我惊叹不已,在所有景点几乎都被旅游业给予不同程度的玷污和毁容,变得一片商业味的当下,这里或许是中国仅存的最后几片净土,原因是海拔高,使许多游客望而却步,便少了些污染与破坏,这是西藏之大幸。正如卡夫卡所说:“我们没有必要飞到太阳中心去,然而我们要在地球上爬着找到一块清洁的地方,有时阳光会照耀那块地方,我们便可得一丝温暖。”西藏就是这样一块广大而高远的清洁地方,只有到了这里,游目骋怀,你才能真正领会到天地的无限宽广。

藏族梦兆信仰说,梦中拾青冈果背回家中晒干,预示当年丰收。我双手合十,祈祷吉隆人天天做此好梦,年年风调雨顺、人畜平安。“在最远处,我最虔诚”。此言非虚。穿过都市芜杂与欲望的目光,能够抵达心驰神往已久的西藏这块圣土,实乃三生有幸。要了解西藏不能走马观花,得像援藏干部那样沉下心来融入其中,全方位多角度观察体验,仿如摄影中的广角、中近景、特写,还有仰拍、俯拍、构图色等诸多元素,方能走入藏胞的内心世界,与他们休戚与共。

一群黑色的乌鸦,缓缓飞过头顶。沙哑的聒噪,苍茫而极富禅味,与远处鲜艳夺目的经幡遥相呼应,不由想起洛夫早年的诗句“与千山并辔而行。”葱绿的林涧响起潺潺流水声,有袅袅白气飘拂升腾。

荧光爝火尽管微弱,但能给人以希望,援藏干部们的力量固然有些微不足道或力有不逮,可贵在持之以恒,贵在经济援藏、文化援藏、亲情援藏的跫音不绝,弦歌不断。有了这些枝蔓,在今后的岁月里就会开枝散叶,不断壮大,犹如格桑花,不管媸妍腴瘦,均能摒弃荏弱,展现出旷达飘逸的个性,在高处不胜寒的地方尽显风采。

又是一年春来早,经幡猎猎映芳草。

草木萌动的吉隆,旷野和山坡上泛起一抹抹遥看近却无的鹅黄绿,娇嗔而羞涩地低垂脖颈。紧接着,孕育梦想的格桑花蕾在春雷的召唤与春雨的润泽下,便接到指令般遍地开放,一片婀娜,如梦如幻。刚才还是寂然灰暗的山脊和沟壑已是姹紫嫣红。放眼望去,山上路旁,随处可见一朵朵、一簇簇、一串串姹紫嫣红的格桑花竟相绽放。缀满枝条上的红色、粉色、白色,抑或黄色、紫色花朵,在阳光下摇曳多姿,鲜艳芬芳,美得抒情,荡漾着生命的充盈与激动。她们时而扭动细长的枝干,时而晃动嫩绿的叶片,好似一群亭亭玉立的少女,清奇飘逸,在美妙的春之曲中与蝴蝶一起蹁跹起舞,婉转歌唱,向人们频传春回大地的喜讯。

援藏干部们喜上眉梢,吉隆人莞尔一笑,一列列峥嵘突兀的群山绿意盎然却静默如初……

2016年3月4日 写于止沸斋

作者简介

王德林,笔名忍冬,1962年生人,现任吉林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辽源市作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传记文学学会理事,国家一级作家,《关东文学》杂志执行主编。鲁迅文学院第九届高研班学员,首批辽源市拔尖创新人才,辽源市人大常委。出版小说、散文、报告文学、评论等专著十四部,荣获全国乌金奖、中国作家金秋笔会奖、中国散文学会奖、中国小说学会奖、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奖、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奖、长白山文艺奖、吉林文学奖、辽源市政府首届“龙山文学奖”等奖项五十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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