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先接触亨利·米勒是《北回归线》《南回归线》。收这两本书时，还是禁书。
后来在于老板处又收得两本时代文艺出版社铅字排版的二手书（自己的书让给我的）。前几年，在广州南国书香节，收两本新出版全本。这两本书，收有三套了。第一套可能是盗版，第二套老版本，第三套新版的全译本。米勒的书，从性上说故事，解剖人性，更是展示文字，述说作者意欲说的心尖尖上的话（这样的话，在一般性的会话与文字中难以展示）。读过他的几本书，也写过一些的札记，米勒是个借着性，并以之作舞台，出演文字与裸出精神，灵魂出演的好作家。当然，这样的作品，只针对他的精品。
作家也拉臭屎！至少是我的阅读经验。如果我先是遇到米勒的《宇宙的眼睛》，可能不会对他的作品感兴趣，一连收藏三套。
《宇宙的眼睛》与好几排亨利·米勒的作品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给人第一印象，广州图书馆挺开放的，米勒的作品全集架是不止一套。挑《宇宙的眼睛》，目的是从米勒的写作态度与技巧的期待出发，因为好的作家的观察点，无不与“宇宙的眼睛”紧密相关。
放弃自我的上帝之眼，只带上眼睛而不让自己的想法掺和进入，零度零度，再零度，我想米勒的“下流”的性人性事的笔法，与宇宙的眼睛出发点有关。亨利·米勒选择宇宙的眼睛观察点，所开的小窗口，与人们探测禁忌与隐秘的好奇心，无不相扣。
可是，读完了《宇宙的眼睛》，也没找到集子中的宇宙的眼睛，特别是前半本，简直不忍读，小学生的文字一样。这样的感觉，在读《鲁迅全集》中的第一集的前面的文章差不多，不敢相信是鲁迅先生写的文章，四平八稳。
《宇宙的眼睛》是个杂书集，什么都往里收，共收十六篇文章。《和平！真是好极了！》，没话找话；《麦克斯》，平铺直叙；《金色的年代》，心口不一；《心醉神迷》断想，有点点个性；《电影剧本》，落入俗套；《死亡的宇宙》开始找到自己的笔头；《致各地超现实主义者的公开信》，有点顿悟的感觉了；直到后来的《走入夜生活》《星星的生命》《闪光的馅饼》开始脱离无病呻吟的写作窠臼。
写作，不停的写。好多的时候，都是徒劳的，连自己也不满意。
写着写着，直到积累到了一定的经验之后，又得到了外在的因素悟导，方可进入新天地。
除了《北回归线》和《南回归线》，读过一本亨利·米勒的《生命的谷仓》（台湾人出的书）。这亨利·米勒的写作转折开悟点，在读研过陀斯妥耶夫斯基、尼采、普鲁斯特、乔伊斯等大家的作品后，特别是读过乔伊斯的作品后（他说，普鲁斯特，不如乔伊斯。乔伊斯，是一泄而下的“天瀑”），进入了创作自由的新天地。正如马尔克斯连读两遍胡安·鲁尔福的小说《佩德罗·巴拉莫》后，创作出了经典的《百年孤独》。
如果说马尔克斯连读两遍胡安·鲁尔福的小说《佩德罗·巴拉莫》是顿悟，那么亨利·米勒的广泛阅读与积累，便是渐悟的过程。
写作，是走向精神自由与艺术的裸灵的道路，太需要自我突破的顿悟与渐悟的过程。读亨利·米勒，从《宇宙的眼睛》中，可以窥见渐悟的踪迹。
２０１８年４月２０日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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