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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恋 || 黄彩霞


久了没有回家,有着数不尽的眷恋,在那里我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家乡的铬印早已刻在心里。初秋的日子,带着儿子踏上回家的路,一手拖着皮箱,一手拉着儿子,走在熟悉的乡道,在田地干活的乡亲们远远都大声嚷着 “带着儿子回来了,太阳大得很,走快两步,你妈在家等你呢!”有些外地嫁来的,说着不咸不淡的客家话跟我问好,如今多年了,依然是熟悉的乡音。

家就在村子里头的最高处,依旧是泥石蜿蜒的小路通向家的那头,第一次零距离与泥石接触的儿子掂起脚尖好奇的走着,小溪依然温柔的流淌,一幢幢泥砖老房子,木制的门和窗,有些是年久失修倒塔的老屋,结束了承载了多年的使命。乡间远远就闻到玉米从麦秆里发出的香甜味,知了你一句他一句的争唱着,往远方望去,便是一望无际的树林茂盛的叠峦群山,屋顶的袅袅炊烟,家门前的一大片竹林,和那棵Y字型的板栗树,那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儿时熟悉的一切都回来了。

走进家门已是晌午了,父母亲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盘清水炖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水嫩嫩的豆腐,新鲜不已的青菜,依然还是小时候的味,我跟母亲唠着,味道几十年都没变,一入口,心都甜化了,为啥在其他地方就吃不出这个味呢?母亲总会笑着回答,因为这是在家呀,当然不一样。家,无数爱编制成的港湾,那味道魂牵梦绕,游子都在用一生追随。

带着儿子在门前的竹林里乘凉,儿子绕膝高兴的围着转,瞬间觉得那画面也似曾有过,也许我小时候也这样幸福的跟父母亲撒轿的吧!竹林里掺杂种的沙梨树、柚子树、桂花树依然挺立,只是那涩涩的果子再也没有人拾来吃,任由他们掉落化作春泥来肥沃土壤。记得小时候,家里没钱买水果,邻居的小伙伴个个都盯着树上的梨子,一放学就在竹林里打转,他们巴不得有点“风吹草动”,小伙伴们个个就像扫地雷似的,不放过一个可以去寻找的角落,拾来的梨子像捡到珍珠一样欢呼雀跃,然后就你一口他一口轮流吃,即使那梨涩得张不开嘴了,还使劲的往肚里咽,一点也舍不得浪费,那时的孩提世界欢乐而单纯,根本就没有苦涩味。

门前的板栗树,结满了板栗,那锋利的刺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小时候为了吃板栗,可没少受罪,一个板栗掉到头上,能哭上好半天呢,头肉胀而发麻,晚上家人就点着电筒帮忙挑刺,扎到手和脚了,小伙们就互相帮忙挑,好几次,往树上看,一个板栗掉下来,扎到眼睛里,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幸好那时没把眼睛弄瞎,可疼痛过后依旧到处像寻宝一样执著,寻来的板栗和小伙伴们一起平分,大家一起猜拳来定顺序,猜赢的先挑,而猜输的,嘟起了小嘴极不乐意,也偶尔有些小伙伴耍小“蛊惑”,私底下偷偷藏起来,不交公,被其他小伙伴发现了,合着伙揍他一顿。


门前的那口古井依然等侯着他的使命,记得小时候,村里还没通自来水,村里来挑水的人络绎不绝,那时,别提有多热闹了,至今不知道它有多深,可它就像是母亲的乳汁一样,被儿女吸尽了,但还会爆发着爱的力量,歇过了,井里的水又满上了,儿女又能喝上甘甜的乳汁了,如今家里通上自来水了,但村里的人还会每天挑上一两担水上来做饭、煮菜,特别是外出打工的孩儿回来,家里人都会用井里的水烧茶、做饭,让孩儿永远记住家的味道,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而如今的家乡,连绵的高山已被开发,大多数的农户都种上的沙糖桔,每年的深秋季节,都是一片一片丰收景象,有的农户已经开上了农家乐,一边种着农作物,一边经营着家里的特产,果地鸡、清水鸭、清水豆腐、蕃薯、自家种的各种青菜、三月梨花、沙糖桔基地,清明节前后家门前的那片竹林新鲜的竹笋也为家里增添不少的“人气”,中秋后的板粟……村里纯朴的风情,还那一口浓纯和蔼的乡音,更是深得人心了。

今年的春节过后,一座座高山再次被推翻,汕昆高速公路就在家门前经过,从前静悄悄的小山村现在变得熙熙攘攘,父母亲说,庆幸,家门前的一切都安然无恙,真没想到,从前落后的小山坳也能赶得上小城市了,家乡种的沙糖桔、脆梨、八角、杜仲……每到收获季节,外地来争相采购的货商更是慕名而来,……再也不愁销路了,乡亲们打心里乐呵着呢……

月明星稀的秋夜,妈妈哼着小曲为儿子驱蚊送凉,静悄悄的夜,微黄的灯光把影子拉长,角落里“吱吱”的蟋蟀声、妈妈的小曲合凑成了一段美丽的乐章,透过窗外看着皎洁的月光,我不停在想,无论游子身在何方,心永远都系着家的这一旁。


作者简介:黄彩霞,女,广东阳山人,汉族,2011年加入阳山县文学协会,喜欢用文字来舒发情感,有《月是故乡明》、《再回首》、《岁月是一本书》、《行走在路上》,《最简单的幸福》、《有你的春天》等作品在《贤令山》杂志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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