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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轩夜读:曾国藩也喜欢读小说

岳麓书社

2015年5月第1版

2016年5月第3次印刷

唐浩明编

一套4册。为《曾国藩全集.日记(修订版)》的单行本。内容起于道光19年,止于同治11年。定价198元。印制精良。半价得于中图网。

曾国藩也喜欢读小说

曾文正公天性好文,又立志以文章报国,读书、治学,终身不厌。凡属衙中、营中、轿中、舟中,都是他读书的地方。即使羽檄交驰之间,犹不废吟诵。

他读的最多的是历史书,经常看和反复看的是《前四史》:《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还有《资治通鉴》和《通鉴易知录》。同时,还会细读王夫之先生的《读通鉴论》和《宋论》等史论。《诗经》、《易经》、《左传》等经书和唐宋诗、韩柳古文则经常朗读和默诵。宋词、元曲这些婉约侬艳的文学作品,却几乎没有接触,应该是怕乱了性情吧?就像《红楼梦》里的薛宝钗、黛玉她们,这些不健康的东西是只可以看,却不可以告诉别人的。

就像光吃肉会吃伤了一样,一个人一辈子光读正经书也要倒了胃口。所以,曾文正公有时候也喜欢看闲书小说来解闷娱乐。他的日记中经常会看到读小说的记载。

道光20年10月初八日记中记“辰后看《绿野仙踪》小说,心甚不收。”14日记,“夜看小说,至三更始睡。”。《绿野仙踪》是清朝李百川写的一本世情小说,里面的精彩片段,郑振铎先生认为,“《绿野仙踪》写得最好的一段,也是许多‘妓院文学’中写得最好的一段。”难怪曾大人要“心甚不收”,直到看到“三更始睡”了。

那时,曹雪芹的《红楼梦》已经成为流行小说了,民间有“开谈不谈《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的说法。所以,曾国藩日记中也有他读《红楼梦》的记录。咸丰10年11月30日,“早饭后清理文件。……接西总局新刻英吉利、法郎西、米利坚三国和约条款,阅之,不觉呜咽,比之五胡乱华,气象更为难堪。……中饭后,……与树堂鬯谈最久。树堂因时事日非,愤闷异常,阅看《红楼梦》,以资排遣。余亦阅之。”

同治4年11月30日到12月初三日,连续几天晚上读《水浒》。太平天国刚刚剿灭,曾国藩这时候读《水浒传》,恐怕别有一番感受吧?

同治5年3月初五日,“阅《韵鹤轩笔谈》,近人所著小说也。”

6月初十日,“奇热,忽转大风,懒于治事。傍夕看小说十余叶。”

8月20日,“十一日后未尝看书,帝系、封建、物异等考,在《文献通考》中最为易看者,聊一涉猎,当作小说遮眼而已。”

同治7年闰4月21日,“阅小说《儒林外史》以散闷。”26日,继续阅小说《儒林外史》十余叶。曾国藩评论道,“是书极诋士人多穿窬之行,丑态百出,览之足以解颐,亦用自儆。”

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是本谈鬼说妖的轻松幽默的闲书,也是曾国藩晚年常读的闲书。同治7年6月23日日记说,“观《阅微草堂笔记》。”同治9年4月22日,“无公事可阅,惟阅纪公《笔记》,以消遣而已。申刻服药后,静坐良久。傍夕小睡。夜阅纪公《笔记》。二更四点睡。”

同治10年,曾国藩的眼病越来越严重,应该是白内障,佩了老花镜也没起多大作用,但读书的爱好却戒不掉,心情既苦闷又痛苦。3月26日的日记中写道,“余目蒙殊甚,虽《阅微草堂笔记》等闲书亦不能看,因在洋床上闭目小坐。”

主席晚年视力大减,但他老人家仍天天手不释卷,正常字体的书已经越来越看不清楚了,放大镜也不管用。国家出版局就陆续给他印了一批大字本的线装书。这些书里面有政治、经济理论读物,也有中外古典文学,还有《笑林广记》、《历代笑话选》、《新笑林一千种》、《幽默笑话集》、《哈哈笑》等民间通俗文学读物,有趣的是,他还喜欢看《三国演义》、《说岳全传》等小人儿书。临终前他看的最后一本闲书是宋洪迈的《容斋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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