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窗外飘起了雪花,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在儿时的记忆里,过年意味着除了吃好吃的东西,关键是还能穿上一件新衣服。
记得那时候,不论一年的收成好坏,快到过年的时候,母亲早早的就用父亲买粮食的钱给我和弟弟扯上几尺布,交到村上会裁缝的婶子那儿,从那刻起,我就经常带着弟弟时不时会出现在裁缝婶子家的门口,总希望那一天能够听到,“哎!那娃,你的衣服做好了。”然而每次带着期望而来,带着失望而去。
有一年父亲生病了,除了供我和弟弟们上学,母亲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那年的收入特别不好,我们上学和父亲生病花光了家里全部的收入还欠了一笔的债。眼看着年关将近,我和弟弟仍然没有看到母亲扯来的做新衣服的布,弟弟望着我说,“哥,咱们今年不穿新衣服吗?”那天晚上,一向不爱串门的父亲串门去了。弟弟们睡着了,母亲一边在煤油灯下纳着鞋底一边对我说,父亲是去借钱了。那晚父亲回来的很迟,我不知道他跑了多少个门?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赶集去了。下午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卷绿颜色的布,母亲领着我和弟弟到了裁缝婶子家。她的家里很安净,带着玻璃的窗子擦的特亮。我和弟弟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我只听见“我没时间,我还要盼年,臊子没炒,馍还没蒸。”“他婶子,就麻烦您了,不管怎么说,孩子们不能没有新衣服穿呀?”“开年后,地里有啥活?您就言传一声。”母亲苦苦的哀求着。“那好吧!”我和弟弟被简单的测量完尺寸。母亲千恩万谢后领着我们回家了。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一大早我就领着弟弟取回了我们的衣服。记忆里那件衣服有四个口袋,做的像军装模样。由于布料便宜,裤子没穿多久,除了起毛球还破了,上衣我穿了很久很久。
雪依旧洋洋洒洒,街面上行人匆匆。偶尔能听到几声鞭炮声响,因为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