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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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久没坐地铁了。居然找不到交通卡了。不过支付宝里有地铁的乘车二维码。然而手机剩下不到20%的电，不知是否能坚持到出站。于是一路不敢打开手机，怕耗电。幸亏袋子里装着一本浦宁的诗集。在地铁上看书，是我一直以来的古老爱好。

疫情爆发前我经常乘地铁往返于两座城市之间。用晚饭的时间乘地铁，转两趟车，去听一场音乐会；然后乘地铁到两座城市之间的中转站，换乘的士，因为这时城际交通已经停运了。只要手机还有电，这样的换乘也并无不便。只是偶尔会有没电时候。

我们已经习惯于不带现金，各种出行和付费依赖于手机支付。身无分文不要紧，手机没电了才是真正的身无分文。那回没电，就在目的地找人代付了。手机没电，首先是没有了安全感，无法对外联络。如此，就像被全世界抛弃，又像是抛弃了全世界。

打开诗集，仿佛我已经抛弃了全世界。四周的噪音和推推搡搡丝毫不能影响我。我的内心鸦雀无声，眼睛里除了诗句和诗境我什么都看不到。浦宁描述的海上风光和开罗景象多么令人神往：碧蓝的海碧蓝的天空，黄澄澄的沙漠与皮肤黝黑的古老民族。

我总是不记得去听播音里那到站通报。从前坐过站和坐反方向是常有的事。快到站时我竖起耳朵合上书，专心地听每一次播报。听着那些渐渐生疏的站名，竟有故地重游的亲切感。如果有时间，我愿意带一本书，一站一站坐下去，到了终点折回再坐。

（作者：秋水无尘）